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除了妈妈还能是谁?
「妈妈被人欺负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只觉一股热血上涌,三两步便冲到了厨房。「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视线之中,一位身形高大,穿着「空调维修」字样的蓝色制服的陌生男人正抓着妈妈的肩膀,将她挤在了厨房的角落。
妈妈双手紧握着平时炒菜用的平底锅,艰难地抵挡着男人死命往上凑的大脸。
怪的是体型占据绝大优势的男人明明只需要把头一歪就能突破这道并不算坚固的防线,然而男人却像是非要和平底锅较劲一般和妈妈角着力。
眼看妈妈的小脸憋的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发抖的双手不知道已经和男人僵持了多久,我顾不得许多,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拉开男人和妈妈的距离,保证妈妈的安全。
我冲上去抓住男人肩膀猛地往后一扯,从未疏于锻炼的我对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
然而男人的制服滑溜溜的难以受力,质量又差,我这一扯竟然将他的衣服撕烂,变成了仅剩两只袖子的漏背装。
惯性的作用下,我重重跌倒在地,却顾不上屁股上传来的剧痛。男人暴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呈现死一般的青灰色,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暗紫红色斑块。
看过不少刑侦恐怖片的我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尸斑」这种只有在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才会出现的现象。
难道这会是一具尸体?
会活动的尸体?
该不会是....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划过,但妈妈还没有脱险,我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细节。
男人也十分嚣张,似乎是根本不把我这小孩当回事,又或是沉溺在妈妈的美色中无法自拔,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他停止侵害妈妈,甚至都没能让他回一下头。
我咬牙撑着灶台爬起,抓起放在煤气灶上的铁锅就往男人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砸的极重,我并没有留多少力,就算是陈晨那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体格挨了这一下也得跪下。
粘稠的血液从男人头顶留下,然而男人并没有如我预期一般软软倒下,甚至就像没事人一样。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反倒是妈妈,由于男人的脸与她的平底锅紧紧贴在一起,在我这一击的冲击力下,强弩之末的妈妈再也抓不住平底锅,「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阻碍男人与妈妈之间最后的一道屏障终于消失了,男人的眼中露出兴奋而嗜血的光芒。可以预见的是,下一秒他就将会扑到妈妈的身上。
不管他是想要亲吻还是撕碎妈妈的脸,都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我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脸在发烫,耳旁响起蜂鸣的声音。
这不是害怕,而是——亢奋。
极度的亢奋!
咚咚、咚咚、咚咚...
大量的肾上腺素使我的心脏犹如人擂鼓,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我抽出了刀具架上的菜刀,在男人的大嘴落在妈妈身上前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这一刀鲜血四溅,男人的头并没有像电影演的那样飞起,但也已经歪倒在了一边。
然而更令人惊悚的是男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即便自己的脖子被菜刀分割了大半,依然契而不舍的歪着头想要贴到妈妈身上。
我并没有给男人任何机会,揪住男人的头发落下了第二刀,紧接着的是第三刀、第四刀..
直到男人无头的身体倒在脚边的动静将我惊醒,我触电似的将手上提着的男人的头颅甩到一旁。
逐渐消退的激素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手中菜刀掉落,我缓缓瘫倒在地。
无头的男尸还在汩汩冒着暗沉的鲜血,将整个厨房染成了地狱一般的颜色。
看着被惊呆但安然无恙的妈妈,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刚想说些什么,妈妈却忽然动了。
她急匆匆一步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我面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用眼示意我不要说话。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我还是顺从的闭上了嘴,其实我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多了。
妈妈艰难地将我搀扶进她的卧室,把我放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坐下,取下一条湿毛巾递给我又匆匆走了出去。
我隐约听到外面大门关闭落锁的声音,这才想起我进门的时候并没有顺手将房门关上。刚才闹的动静不算小,万一有好事的邻居或者热心的大哥路过之类的发现了案发现场,我恐怕今天就得去唱铁窗泪了。
身体还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连用毛巾擦拭脸上血迹都有点吃力,胃里一阵阵的绞痛,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得亏是还没吃饭。
难以想象昨天还在玛卡巴卡的我,今天居然用菜刀活生生将一个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镜中的自己满脸血污,看起来狰狞而又陌生,尤其是嘴角的那一抹鲜血,像极了刚吃完人的丧尸,要是刚才张嘴说话,那血估计就要流到我的嘴里了,想想就非常恶心。
我脑子里忽然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妈妈刚才不让我开口说话的原因吗?
很快妈妈又走了回来。
她接过我手上的毛巾,细细的替我擦拭起脸上的血迹。
妈妈没有说话,应该也是因为她脸上同样沾染了男人的鲜血。
我乖巧的微微仰头让妈妈擦拭的更加轻松,她的手偶尔会蹭到我的脸颊,我能感受妈妈小手的冰凉与颤抖,看起来十分冷静的妈妈想来也没有那么平静。
其实对于妈妈强大的心理素质我是有所预期的。
小姨曾经和我八卦过,妈妈年轻时有很严重的恐高症,但她一不看医生,二不去吃药,而是选择了直面自己的恐惧,上大学的时候每周都会去蹦一次极,一连坚持了四年,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在我心中妈妈简直就是女战一般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虽然对妈妈动了春心,但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妈妈的表现似乎不仅仅用过硬的心理素质就能概过,我想不管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女人,独自在家时遭遇陌生人袭击,看到自己的儿子活生生将一个人的脑袋砍下,面对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任何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能让人尖叫发疯。
而妈妈不仅十分沉着冷静的应对了男人的袭击,在一系列变故中都没有失去冷静,不仅留意到了我嘴角鲜血的细节,甚至都不忘记将门关上。
太细了啊。
「妈妈该不会是什么隐藏在都市的特工吧,兵王什么的,会不会也有女性?...」
这个荒诞的想法在我脑海自然而然的浮现。
我急忙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个离的猜测甩出脑袋,却惹来妈妈责怪的眼,她正在帮我擦拭嘴巴,我突然的乱动导致血污在我的嘴角两旁画出一道豁口,再把脸抹白直接就能cos小丑了。
我不敢再乱动,不过也没有闲着,扯下一条干净的毛巾也同时帮妈妈擦拭她脸上被喷溅的鲜血。
妈妈并没有反对,甚至还指了指额头示意优先擦拭被血粘的难受的部位。
母子二人默默地挤在狭小的卫生间内互相擦拭对方身上的血污,画面有些温馨...个屁啊!
画风简直不能再怪了,怎么看都像是某种恐怖电影的开场。
排气扇嗡嗡的工作着,将卫生间内积聚的血腥味不断抽出,妈妈对着镜子检查我有没有把她的脸擦干净,而我终于得以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
妈妈摇了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早上我叫了师傅来给家里的空调做一下清洁顺便加个氨,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师傅也很麻利的就干完了活,直到他马上要离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苍白,然后就借用了一下卫生间。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动静,我也不好去催人家,就想着先去准备做饭了,谁知道他忽然来到厨房,莫名其妙袭击了我,那张脸就好像...」
妈妈打了个寒战,我这才想起我好像都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正脸,想到他死人一般的肤色和身上可疑的斑块,我连追问到:「那人感觉很不对劲,有没有可能是...」
「丧尸?」
「嗯?」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能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丧尸这种词汇。
而妈妈似乎对于我惊的样子很是不满,冷哼道:「怎么,觉得妈妈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一点都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妈妈是不是该去吃斋念佛才比较符合你对我这个年龄段的预期?」
「啊?什么年龄?妈妈不是永远十八岁吗?」
「哼。」
妈妈斜了我一眼,「你的感觉没有错,我不知道该不该以丧尸来定义,但那人绝不会是正常人类。毕竟没有人在被砍下头颅后,嘴巴还在乱动的,失去身体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