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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航忍俊不禁地问道:「哦,那你想让我怎么插你呢?」
「爸爸的鸡巴这么大,进得来吗?提塔好害怕哦。」提塔一手抚摸着吕一航的龟头,一手虚握成拳掩在嘴边,咯咯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思笑呢,哪里像害怕了?」
「那是因为有爸爸看着,提塔就觉得安心了。」提塔将双臂环绕吕一航的颈部,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快进来吧,想不想让小女儿把初夜交给你?想不想收下提塔的处女?」
「那当然啦。」
吕一航按住提塔的髋部,略一使力,提塔很顺从地沉下腰来,蜜缝恰好落到了巨龙头顶,如鱼嘴般含住了肿胀的龟头。
如此精确地把握穴口的位置,就像闭着眼把钥匙插入锁孔,显然是在累次交合中积攒的默契,而不是处女能够做到的。
吕一航在心里嘲笑提塔:「这下穿帮了吧?小骚货。」
但随着提塔缓缓坐下,他的阴茎逐渐挤开层层酥软的嫩脂,深入湿漉漉的膣管,他也没有心思笑提塔了。提塔的内里窄的惊人,还如痉挛般猛然收缩,仿佛因初次交出身子而紧张,与未经人事的处子如出一辙。
与其说这是演技,不如说是提塔的阴道结构异乎寻常,天生具有诱人发狂的魔力,再加上她天资聪颖,才破身一个月,就悟出了精妙的性技,像花丛老手一般擅长榨精。
突然,吕一航感到睾丸底部传来瘙痒的感觉。原来是克洛艾弓起身子,趴在他身下,伸出舌头,用心舔舐囊袋上的每一道沟壑。这个举措并非出自谁的命令,而是她身上燥热难耐,权以此发泄罢了。
在二女的倾情服侍下,吕一航感到了一股压力。躁动的精液冲击上了输精管,他用力收腹,强忍住不泄出来。
他做出镇定的表情,一吻提塔的双唇,和蔼笑道,「恭喜你处女毕业。」
「我们终于结合在一起了,提塔好高兴……提塔永远喜欢爸爸。」提塔感激涕零地倾诉道,深吻起吕一航的嘴唇,莹蓝的眼中积蕴着泪花。
有必要那么感动吗?真是的,搞得好像做爱很新似的。
但提塔的一举一动都反映着她心中的喜悦。她拥搂着吕一航健壮的肩颈,从背部到雪臀绷紧成一条优美的弧线,身躯一上一下地耸动着,颇有节奏感。黏腻的浆水从她下阴处甩飞出来,将克洛艾的后颈淋得湿透。
柳芭看得痴迷了,小心翼翼地爬到吕一航身边,拽了拽他的手腕,小声道:「那个……我也想要。」
吕一航乐呵呵地伸出手,扳住柳芭的下巴,霸道总裁似的向上一挑:「那你该怎么求我?」
柳芭像新婚妻子般羞涩,但声音却含着动人的春情:「老公……」
「我的好老婆,你想要什么呢?」
柳芭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眯起眼睛,秋波流转,凑到吕一航嘴边,用两只樱唇衔住他的舌头,痛快地做起了唾液交换:「嗯咕咕,呼哈,唔哈哈,咕……」
见吕一航扭过头和柳芭湿吻在一起,提塔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就连在自己阴道中抽插的灼热肉棒,好像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爸爸妈妈好肉麻。」提塔嗓音低沉地说,也不知话中究竟是羡慕还是怨念。
就像为了找一点存在感,提塔俯下身子,边含住吕一航的乳头,一边说着淫词秽语:「提塔也要为爸爸妈妈着想。提塔要生很多很多女儿。长大后都做爸爸小妾,都给爸爸肏。」
柳芭皱起眉头,娇嗔道:「别说傻话。」
吕一航摸了摸柳芭的脸庞,戏弄道:「那你要不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女儿?」
柳芭有些发愣:「欸,欸?想是想,可是……」
「那就来呗。」
吕一航大笑着抽出肉棒,扒开柳芭的双腿,转而插进了俄国少女最秘的门户。
虽然吕一航的鸡上仍然留有提塔的淫水,但深入柳芭花径之中,他还是被柳芭润泽如油的淫水惊到了。
「天哪,这么湿啊。你憋多久了?」吕一航惊地问。
柳芭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用两片唇瓣缠上主人的喉结,舌尖触及人体最要害的位置。柳芭的体质特异,不但身上容易冒汗,一动起情来,蜜穴里也止不住地泌出温润的浆汁,使得肉棒不太费力就深嵌进去。
如果说提塔的小穴像魔鬼的陷阱,用层层细腻的肉褶束缚住鸡鸡,令人不由得越陷越深,在绝妙的紧致感中窒息而死;柳芭的小穴就是天使的温柔乡,用黏腻肥软的膣肉包裹住铁杵,让它在美酒般的淫水当中沉沉醉倒。
吕一航捉着柳芭的大腿,往上提了提,柳芭「呜」地叫出声来,软乎乎的穴肉像受了惊似的,缠得更加紧凑了。就像母亲紧抱住怀中的孩童,久久不愿分开。
两名美少女,两只名器,分别拥有两种不同的滋味,却都能驱使雄性直上巅峰。
有这么好的恋人,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别的要求呢?
一番风雨过后,吕一航坐在床头,半闭眼睛假寐。他被软香温玉包围着,左手抓住提塔的左乳,右手抓住柳芭的右乳,双脚踩踏在横躺的克洛艾乳房上。三个女孩无一例外,白皙的肌肤上挂满了透亮的淫液,腿间皆有浓厚的精液汩汩流出。
他们做了个天翻地覆,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但用不着说话,他们之间也流淌着美妙的默契,赤诚相对,毫不尴尬。
吕一航看着爱人们疲倦而幸福的表情,享受着满掌柔软滑腻的触感,一种强烈的成就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等欣赏得够久了,吕一航一边探到床头关灯,一边打破了沉默:「明天想怎么玩?」
提塔兴高采烈地提议:「我们去野餐吧!」
柳芭看到提塔的笑颜,小声惊呼道:「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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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这个寻常至极的词汇,却像一只锐利的箭镞,刺入了柳芭的胸膛。往事犹如潮水,漫上这位女仆的心扉。
七年前,母亲刚去世那会儿,是提塔心病最重的一段时期,为积蓄复仇的力量,她总是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研习魔法,一个月也不一定出门一回。中午放在她房门口的餐盘,直到深夜也没有挪动的痕迹。
柳芭担心她的精状态,却又不忍触及她的内心世界,也只好保持缄默。
但当柳芭独处之时,常常不由自主地忆起童年时的经历,比如提塔父母带领她们俩涉足林间,在河畔挑一块平整的空地野餐。丽芙卡会将两位小天使亲切地拥入怀中,用脸颊摩擦她们的脖颈,德特勒夫则利用服兵役时学到的经验,用铁锅炖出一锅热汤来。这段徒步之旅永远不会缺少欢笑声。
「如果时间能倒流回那个时候,该多好啊。」想到昔日的团圆时光,柳芭的泪腺隐隐发酸。
可是哪来的如果呢?柳芭坐在餐桌前,吞咽下自己所做的便餐。对待自己的伙食,她完全不像服侍提塔那样上心,只需一张皮塔饼,卷上一块煮羊肉,沾点酸奶沙拉酱,便可草草了事。一个人吃饭最是无趣,随便打发打发就得了。
座钟的报时声激荡起衰飒的空气,偌大的餐桌唯有她一人枯坐。夕阳的余光从拱形窗中照进来,洒落在高耸的椅背之上,投射出一只寂寥的影子。
这就是孤单女仆的无聊晚餐,代表着平凡的一日迎来终结。
当时的柳芭保准意料不到,「和提塔再度野餐」的夙愿,居然能在多年后成为现实。
在厨房准备野餐用的餐点时,柳芭一边哼着舒伯特的曲调,一边陶醉地心想:「我有一种感觉:只要和吕一航在一起,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有他在身边,我可以弥补过去的多少遗憾……不不,我无法奢求改变过去,更重要的,是属于当下的小小幸福。」
——当下的小小幸福……就好。
柳芭绽放出灿如桃花的笑容,将精心烹制的佳肴装进一个个保温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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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热闹一点的地方,比如崇安寺附近的闹市区,吕一航可没胆量带这三位欧洲少女一起亮相。她们个个如花似玉,比拍外景的模特还容姿动人,要是聚在一起,估计会掀起难以想象的骚动,然后登上爱管闲事的本地公众号头条。
而在远离市区的别墅院子里,则有一种别于城市的安逸氛围,既能近距离地欣赏到阳澄湖的美景,又不会有外人偷窥或打搅——所以想也不用多想,野餐的地点就定在楼下的草坪上了。
秋日是最适合野餐的季节,在冬冷夏热的江南地区就更是如此。像是老天为了成全柳芭的殷切期待,今天的天气格外适宜,澄碧的天空飘荡着几抹丝带般的白云,湖上吹来和煦的微风,令人直欲享用一番新鲜空气。
柳芭照旧穿着英式女仆装,臂弯拎着一只塞满饭盒、盖着棉布的竹篮,慢悠悠地踱至院里,脸上挂着怡然自得的微笑。
提塔换上了难得一见的便服,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
她身着一件纯白的荷叶领长袖衬衫,外加一条深棕的百褶裙,多么简洁明快的搭配,给人一种柠檬汽水般的清爽感。这身衣装与大众印象中的夏季JK制服有许类同,提塔的笑颜也洋溢着十足的青春朝气,真像个心思单纯的学生,正为提前放学而兴高采烈呢。
对于提塔来说,母亲的遗物「子午日分」不仅是抵抗异能侵袭的法袍,更是心灵层面的一道障壁,让她有种「母亲犹在身旁」的感觉,所以她总是不舍得脱掉。只有在彻底抛开警戒心的私人场合,她才会换下「子午日分」,穿上休闲一点点的服装。
跟在她们身后的是克洛艾——只有她什么都没穿,以手掌和膝盖贴着地面,缓慢地匍匐爬行,束成马尾的灿金长发在颈侧摆荡。她雪白的臀股高高地拱起,在波纹般微微震颤的屁股肉间,粉嫩的肛菊时隐时现。
她脖上除了项圈以外,还特意别了一个铃铛,每当她摇动身子时,铃铛就会激起一阵「叮铃铃」的脆响,向周遭宣告她的方位。
栓在克洛艾颈上的那根细长铁链,另一端攥在吕一航手里。吕一航走在她臀后一尺的位置,强作镇静地遛着她前行,不时咽下唾沫,以抑制自己躁动的性欲。
这当然是提塔出的主意,她不吝以任何淫虐的手段戏弄国教修女,而且吕一航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在征服感的逼迫下,吕一航的心脏怦怦狂跳,肉棒在悄然间膨胀得不成样子,纵有帆布裤的拘束,也顶起了一个鹅蛋大小的小包。
——顺便一提,在这场过家家的游戏里,克洛艾的角色是家犬。
与提塔和柳芭的亮丽衣裳并列,克洛艾的裸体似乎稍显突兀,但想想看,《间谍过家家》中,阿尼亚一家不就养着一条狗吗?小学英语老师也曾经讲过:「外国人会把狗狗当作家人。」如果过家家必须要有一个宠物狗的角色,那这个角色也只能分配给克洛艾了。
柳芭铺平毯子,再向克洛艾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克洛艾吁吁喘息,一摇一晃地爬到毯上,就像长途行军终于抵达了终点,四肢骤然一软,卧倒成一滩烂泥。她的实际体力绝对不止这么杂鱼,但在羞耻心作用下,她的每一步都像行进在泥沼当中,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吕一航因勃起得厉害,没法立即坐下,焦急地跺了两步。心思敏锐的柳芭注意到这点,略微弯了弯腰,轻轻抚摸克洛艾的脑后金发,就像在撸一只金毛犬。
「克克,来给你的男主人解决一下性欲问题吧,都怪你太骚,惹得他勃起了,你要对此负责吧?」
克洛艾颓唐地应道:「好……」
柳芭摇摇头,「怦」地敲打了一下克洛艾的后脑勺:「不对。」
克洛艾呜咽了一声,瞥了眼柳芭,杏仁般的眼珠透露着一丝委屈:「汪,汪汪。」
柳芭欣慰一笑:「对了。」
既被剥夺了姓名,又被剥夺了语言的权利,克洛艾成为了一只名副其实的狗狗。
这条宠物狗爬到吕一航的身前,用乞求的眼仰视着他,见到主人恩准的点头后,才吁了一口气,以嘴叼住他的裤子,将之缓缓褪下。
啪,巨龙似的肉棒在她面前亮相。
「哈,哈……」克洛艾嗅到吕一航私处散发的雄性气息,本能地贴得更近了,看起来真像一条乞食的小狗。『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吕一航命令道:「克克,躺在地上,举起爪子。」
克洛艾没有半秒犹疑,背靠地面躺了下去,手臂蜷缩起来,双拳置于耳边,健美的长腿也缩成了两个V字形,脚后跟紧贴在大腿后侧。
这个姿势卸下了克洛艾的一切防备,饱满肥美的阴户完全袒露在了阳光底下,她的两片肉唇微微张开,露出蚌蛤似的蜜肉,在阳光底下散发出湿润的光泽。
吕一航一边憋笑一边俯下身子,端起肉棒,刺进了这只诱人的阴户。
面对国教修女丰美诱人的胴体,吕一航手握狗链的一端,奋力拉扯起来。项圈一阵紧缩,憋得克洛艾脸颊红潮泛滥,嘴角有几滴香涎淌落。
吕一航抽插克洛艾的力度之大,就像在玩弄一只飞机杯,一点情面也不留。克洛艾非但享受不了性爱的快感,就连能否禁受这种冲击,也还是个未知数。
谁能想到平时循规蹈矩、性情温和的吕一航,每当奸淫克洛艾时,就会变成一名暴戾无常的君主。他自己也不知道缘由:「究竟是因为克洛艾天生尤物,还是因为我复仇心切,或是因为魔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我呢……」
但他已经无暇想东想西了,他的肉棒嵌在克洛艾湿滑的花径中,每一次突刺,都完完全全地命中她的花心。
「啊啊啊——!轻一点,要死了!」克洛艾欲仙欲死地放声大叫,标致的五官简直像挪动了位置,双手把野餐垫攥出了层层褶皱。
柳芭听着悦耳的娇吟,淡然地微笑着,从竹篮中挨个取出不锈钢饭盒,点兵点将似的排成一列。
近距离观看如此淫乱的交合,柳芭还保持着平和稳定的心态,但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爸爸,你只跟狗狗玩,却不带提塔玩,提塔要生气气啦。」提塔站在一侧叉腰埋怨,腮帮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
吕一航张开手臂,揽住提塔的腰肢:「提塔,过来吧。」
提塔顺势弯下腰,蹲在克洛艾的身边,双手覆盖在她的腹部之上,感受那根鸡鸡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气力。
提塔难掩兴奋之情,用酥软的声音对吕一航说:「爸爸,她的子宫兴奋得一跳一跳的,就等着你用精液把它填饱呢。古人把女人发情叫做fufor uterus,直译过来就是『子宫躁动』,很形象吧?」
但是,提塔很快意识到,这个拉丁语词组太有文化造诣,与她现在经营的小学生人设背道而驰,于是赶忙补充了一句:「我刚刚学到的!」
「乖女儿,真好学,要我怎么奖励你?」吕一航在提塔的额头上一吻,拉住她浑圆的香肩,直直搂到身前。
提塔也不客气,掀了掀短裙的裙摆,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克洛艾的肚皮上,与吕一航面对面接吻。
克洛艾好像承受不住一人的重量,「唔哦」闷哼了一声。
柳芭把餐点整理完毕,也面带笑意,提着裙裾,加入了这场大乱斗。
她解开前襟的纽扣,露出半边浑圆的巨乳。她用胸乳贴住吕一航的后背,纤手揽上他的衣领,伸舌舔弄他的耳廓:「啾,呼啊……咻溜,啾啾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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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航拥有名为「阴阳眼」的先天异能,这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但硬要说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得益于这双妙的眼睛,他的观察力远超常人,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如果有人在暗地里跟踪他,他立刻就能察觉到异样。
不过,在他完全放下警惕心的场合,阴阳眼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比如,和女生约会的时候。
「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吧,我哥表白的地方。」
吕之华踩在一块地砖上,转身向程秋籁挥了挥手,嘴角露出捉弄人似的微笑。
大约是因兴奋的缘故,吕之华的肩膀左摇右晃,松软的栗色短发随之飘荡。
这是无锡市中心,崇安寺边上的广场。
无锡的大名人阿炳的故居就在附近,广场中央立着一座阿炳铜像。他低低压着帽檐,用瘦骨嶙峋的手臂拉弦,流泻的应是一曲妙不可言的《二泉映月》。
这里本就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方,正值国庆黄金周,广场上更是游人如织,要么是互相依偎的情侣,要么是带孩子共同出游的父母,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
今年年初,吕一航苦思冥想,筹划了好几天,才选定这地方向暗恋六年的女表白。
「我要抓牢高中的尾巴,绝不能留下遗憾!」吕一航下定了决心。
但吕一航并不知道,就在他出门约会的那个休息日,吕之华披上风衣,扣好帽子,戴起墨镜,紧随其后离开家门,跟着他们二人的足迹,目睹了整个约会过程。
这种事情听起来只有跟踪狂才会干,但作为妹妹,吕之华有监督哥哥早恋的权利,作为籁籁的情感顾问,她有提供哥哥恋爱动态的责任——所以说,不管多过分的事,只要以「妹妹」的身份作为挡箭牌,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原来……就是这里啊。」程秋籁不停地左顾右盼,好像要把周围的场景全都记忆下来,以便模拟出吕一航当天的心境。
为了在逛街时不失优雅,程秋籁今天挑了一件缀以碎花的淡紫色连衣裙,斜挎一只单肩皮革包。尽管裙子的样式很老派,却完美地勾勒出她沉静淡泊的气质。她有这么一副颀长纤细的身材,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她刚刚和吕之华看了场爱情电影,在甜品店你一勺我一勺分吃芭菲,在书店随意翻看新出的书籍,总而言之,就是照着吕一航约会的行程,一起重走了一遍。
也算是一种……圣地巡礼吧。
两人在广场上胡乱转悠了好一阵子,等到实在逛无可逛了,才走出广场,沿着人民路徐徐而行。人行道上的空间比广场更狭窄,人潮也变得更加密集了,她们为避让迎面而来的行人,不得不在街边走走停停,权当休息了。
在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中,吕之华指了指地面,接着说起了那天的见闻:「那一天他表白失败后,失魂落魄地走在这条街上,和刚出棺材的僵尸一样摇摇晃晃,我怕他体力不支跌倒,就上前搀扶住他,装作是偶然相遇……」
程秋籁闪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一航现在还惦记着……她吗?」
吕之华幸灾乐祸般笑了笑:「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哥表白失败后,就和那个女生彻底断绝了来往,再也没讲过一句话,连她去了哪所大学都不知道——你没必要把她当做假想敌。」
程秋籁点点头,尽管面带平和的微笑,心绪却纠结成一团乱麻。
——现在一航没有心仪的对象,算是一个好消息,但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居然曾令一航如此着迷,真是叫人羡慕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很好,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得到吕一航的倾心?」
程秋籁叹了口气,秀眉微蹙。也许是她太纯情了,她根本隐藏不住心事,少女的恋心直白地反映在表情上。
「我想想……」吕之华沉吟片刻,回忆起了哥哥暗恋的对象。她们俩并不同班,算不上有多熟络,但隔着吕一航这层关系,也够得上点头之交,偶尔在走廊碰面了,也会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该怎么说呢,哥哥的初恋……是个阳角,像太阳一般光芒万丈的阳角。
像她这么阳光开朗的人,天生就是校园生活的绝对主角,在各种各样的学生活动中如鱼得水,无论老师还是学生,男生还是女生,都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好感。
吕之华想来想去,最终将心中所想精炼成一句话:「她啊,是个和你很不一样的人。」
程秋籁不依不挠地追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吕之华本想回答「你文静,她外向;你矜持,她好动;你彬彬有礼,她不拘小节;你是华山派的高徒,她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但这不就是「你和我哥的理想型正好相反」的意思吗?要是真说这种话,也太伤籁籁心了吧。
所以吕之华换了个说辞:「她只有表面功夫做得好,其实是个很脱线的人。别的同学把她当女,可她私下没有一点女风范,就连爱好也很阿宅,爱看漫画,爱打游戏,爱喝汽水,她那些仰慕者要是知道了,可能会感到幻灭吧……反正就是这么个女生,恰好和我哥对上电波了,就……就这样了呗。」
吕之华的原意是贬损哥哥的初恋几句,从而鼓舞籁籁的士气,但只能找到一些不痛不痒的缺点。
吕一航也是个室内派的阿宅,没准在他心目中,这些残念的部分反而是闪光点呢。
唉,那么臭味相投、珠联璧合的两人,来回串门、一同约会了不知多少次,最后竟没走到一起,这才叫咄咄怪事呢。
吕之华挠破头皮也想不通,哥哥的表白为何会遭到拒绝,当然了,连吕一航自己也搞不明白,大概只有问过那位拒绝者本人才能知道谜底。
程秋籁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她长得好看吗?」
吕之华说:「实话实说吧,是很好看的,不管在初中还是高中,都是全校的偶像。虽然我和她不同班,但我经常听说她的名号,我们班也有不少男生向她表白。」
程秋籁又陷入了沉思,一只手掌裹着半边下巴,表情凝重得像经历至暗时刻的丘吉尔。
吕之华见状,不禁露出坏笑,用手肘顶了顶她的侧肋:「怎么,有危机意识了?」
程秋籁摇摇头,转而挂上礼节性的微笑,否认道:「别开这种玩笑啦。」
「实诚一点嘛,你的危机感都写在脸上了!」吕之华嬉皮笑脸地伸出双手,搭上程秋籁的细腰,指头像八爪鱼一样张开,挠起了她的痒痒。
「呀!」
程秋籁到底是富家千金,天生就身娇肉贵,腰部更是敏感得出。由于受到刺激,她条件反射般地甩了下手,翻动皓腕,手背朝着吕之华的肩头打来。
这一击看似随意,气劲却凌厉异常——竟是华山绝技「大仪手」的一式「风飘袂」!
面对挚友的「正当防卫」,吕之华并没有惊慌,而是飞速伸出两指,抵住程秋籁的手腕,再以指尖运转「乱环」,及时化开了大仪手的掌势,使之在胸前擦身而过。
这一来一回好像轻松得很,却并非女生的嬉笑打闹,实是武者的搭手过招。她们在路人都未注意到的时候,已完成了一轮招式的拆解。
古人云:「拳出少林,剑归华山」,华山派向来是天下剑宗之马首,受到所有江湖人士的景仰。与剑法相比,华山派同样精深的拳、掌、刀、枪、棍、棒功夫极少有人留意,难怪吕之华在对上真正的华山掌法时,反而感到新鲜呢。
作为天下第一的剑术豪门,华山派收纳了数不清的剑法典籍,足以填满一整个库房。有的是附属门派的上贡,有的是世家大族的馈礼,有的是江湖游侠的赠予,但绝大多数还是华山前贤的创作。
那些前贤倾尽心血,把毕生所学融入字里行间,连缀成一套全新剑法,才换来在扉页上题写姓名,供后人观瞻的机会。不夸张地说,每本册子都蕴含着一位武者的生命,相加起来,便是成千上万条武者的生命。如此壮观的收藏,将千年门派的底蕴展现无遗。
一名华山弟子入门以后,首先得把七十二式基本剑法学得扎扎实实,才能涉猎各类进阶剑法:质朴刚正如「震雷剑」,迅猛果断如「石火剑」,机敏巧变如「水行剑」……若在这些进阶剑法中浸淫数十年,抵至足以挑战峰主的修为,方可得到一窥华山派至高绝学「太华飞仙剑」的资格。
吕之华暗忖道:「籁籁从小在上海学武,却也是华山派的正统传人,甚至比华山上边那些同龄门人还要高一个辈分。几个月没交手,她的外功又长进了,照这样下去,离修习『太华飞仙剑』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程秋籁收回手臂,双手攥紧单肩包的系带,连忙低头道歉,局促得像闯了祸的小学生。
她刚才那一掌完全出自武者自我防卫的本能,因此没有留一点后劲,还好吕之华身负太极拳本领,才不至于受皮肉伤。
吕之华摇头苦笑:「没事没事,是我不好,我捉弄得过头啦。」
程秋籁的内功「水仙操」脱胎于琴曲,如流水般机变无常,但只胜在一个「巧」字,经脉中运行的真气不够沉稳浑厚,随随便便就会被太极的「缠丝劲」化开。换句话说,在所有门派的功夫中,「太极」就是程秋籁的最大克星。
倘若水仙操继续精进,从一条小溪修炼成一片汪洋,终而到达「浮天无岸之境」,或许才能撼动太极吧——但那就是程秋籁望尘莫及的境界了。
别说她这个大一学生了,放眼整个武林,能将「水仙操」功法修炼到那种地步的,也只有兼通琴艺与剑法、号称「剑林三琴」的三位老前辈罢了:「弦歌九德」言寿祺,「太虚琴仙」邢复韶,「空谷梵音」谯千莲。
半个世纪前,这三人都还是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相约齐聚华山绝顶,欲决出琴艺最高的一人,但比试了三天三夜也分不出高下,于是纵情畅饮,称兄道弟。言寿祺岁数最大,是为大哥,谯千莲年纪最小,是为幺妹。
三人分别归属于儒门、华山、峨眉,却不囿于门户之见,结成莫逆之交,一时传为美谈。
数十年以后,言寿祺被推举为儒门槐臣,邢复韶继承了朝阳峰主之位,谯千莲当上了峨眉掌门。三人都成为了各自门派的牌面人物,「剑林三琴」的名声更加响亮了。
身为邢复韶的关门弟子,程秋籁学通了师父的浑身技艺,与他年轻时的水准不相上下。但最近两次交手却接连败北,先是输给吕一航,再是败给吕之华,且都是输在同一招——太极。
太极是武当派最出名的武功,连不涉武林之事的普通人也略知一二,并且是最深奥的绝学,就算钻研一辈子也难以穷尽。虽然师父教导过:「天下岂有破不了的武功?」但要与太极抗衡,还得走多长的一段路呢……
「差点忘了,我们还得去百货商场逛逛呢,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随便挑。」
吕之华很豪爽地拍拍胸脯,像对着女下属炫富的土老板一样得意洋洋。
只要看看支付宝余额就知道,吕之华的生活费还不如程秋籁零花钱的零头,但说吕之华是慷慨豪气也好,没心没肺也罢,她相当乐意展现东道主的心意。起码在花钱一事上,她确实像个江湖大侠。
程秋籁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好吧,都听你的。」
这对关系亲密的美少女手牵着手,在人行道上穿行,如同两只快活的小马驹。无数行人被她们的相貌所吸引,忍不住驻足眺望,她们却像习惯了似的,浑然没有在意。
和好友一起逛街固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程秋籁却感到有些遗憾:当她和吕之华还小的时候,每每在无锡街头闲逛,总会有一位第三者陪伴在她们身边,像兄长一般看护她们。要是谁走不动了,还可以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叫他背一段路。
但如今,那个人根本不在她们身边,甚至不在无锡!
程秋籁之所以在生日前夕来到无锡,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为了与吕一航共同庆祝,不料却扑了个空。现在看到熟悉的街景,更是忆及往昔,失落地嘟囔道:「也不知道一航能不能及时回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之华呵呵一笑,向她投去起哄似的目光:「你还是那么想他,对吧?」
程秋籁脸颊微微泛红:「没……没有。」
吕之华笑道:「想有什么用,要是你不联系他,他怎么会回来?前两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你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边上,耳朵都要竖上天了,却连半句话都不肯跟他讲。」
程秋籁一想到昨日打电话时,正好碰上吕一航看小电影的事情,脸变得更红了:「他在苏州一定玩得很尽兴,还是别打扰他了吧……」
当脱口而出这种话时,程秋籁顿时感到一种自责: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退缩呢?我究竟是在为一航着想,还是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呢?
但是,程秋籁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脑内像绑了个歪七扭八的绳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真怂,活该找不到对象。」吕之华朝着她努努嘴,露出一副鄙夷的色,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你不打我打,现在劝阻我还来得及哟。」
在说话的同时,吕之华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程秋籁。
正如吕之华所料,程秋籁没有说话,更没有劝阻,而是以兔子般无辜的眼望着她,眼睁睁看着手指起落,拨通那个最熟悉最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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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芭善于在平平无的菜谱中加入自己的巧思。今天的前菜是用凝固的荸荠汁制成的鸭肉冻,主菜是配上莼菜、菱角的烤鲈鱼,既中西合璧,又贴合时令,哪家餐厅能做出这么有情趣的菜肴?
用餐结束,吕一航坐在野餐垫上,小口啜饮着保温罐里的红茶。提塔坐在他的腿心,背对着他,下半身的阴部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像游乐园里骑木马的小孩般颠颠簸簸,脸上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阳光温暖,清风畅爽,有风景,有美人,真是一段悠闲快乐的时光。
吕一航享受着提塔小穴的美妙感触,抚摸提塔的秀丽金发:「我想起马奈的名画,衣冠楚楚的绅士和一丝不挂的裸女在草地上野餐,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提塔扭过头,用后脑勺摩擦吕一航的下巴,反驳道:「说得好像你身上还穿着衣服似的。」
吕一航摸了摸自己全裸的身子,点头赞同:「那倒也是。」
他们四人方才进行了几番中出,情到浓时,早就把所有衣物都脱得精光。柳芭光着身子收拾餐盒,水袋似的奶子止不住地晃荡,胸腹上犹留有火红的指印。
克洛艾则趴在提塔身前,忘我地舔弄她的外阴,以及主人阳具的杆身,一边抠弄着自己的会阴,从浓烈的淫水香气中求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
「主……老公,你的手机有来电。」
女仆柳芭贴到了吕一航身边,嘴上亲昵的叫着「老公」,但还是俯下头,双手捧着他丢在地上的手机,郑重其事地递交过来。
如此谦恭的姿态,只能说是深藏于柳芭骨子里头的侍奉精作祟,若要说这是妻子对待丈夫的方式,也只有昭和老片中的大和抚子家庭主妇与她相似了。
吕一航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妹妹」,他不禁眉头一皱。
自从来到这栋别墅以来,吕之华每天都会打来电话,就像查岗的小女友似的。昨天最是倒霉,当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吕一航正好和三位女郎搞成一团,淫靡的呻吟吐息不绝如缕,害得他事后连发了N条微信道歉,借口说是因为AV的音量调太大了,还特意联系王昭作伪证,才勉强摆平。
「切勿再犯!!!」文绉绉的四个大字,加上暴怒的三个感叹号,便是吕之华的回应。
吕一航手臂穿过提塔的腋下,单掌握住一只娇嫩玉乳,两指揪住一颗乳头细细揉搓,恶狠狠地训道:「这次千万别出声了,昨天差点就露馅了。」
提塔吃痛,「嗷」地大喊出声,求饶道:「不叫了,不叫了!」
「真的不叫了?」
提塔闪着亮莹莹的眼珠,奶声奶气地撒娇:「提塔都听爸爸的,提塔保证做个乖乖宝宝。」
吕一航被提塔的卖萌蒙蔽了双眼,不忍心加以责怪,于是转而斥责柳芭和克洛艾:「还有你们,也不要叫出声来。」
但就算再三叮嘱,吕一航还是没法放下心来。为了保险起见,他将一只手伸到克洛艾面前:「给我含住。」
克洛艾「唔唔」地点头,跪坐在吕一航身边,咬住他的两根手指。她把主人的指头垫在潮湿柔软的舌上,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就像做口交一样细致周到。
吕一航听着「嘶溜溜」的水声,叹了口气,扭过头接通电话:「喂,老妹?」
吕之华尖声细气地问:「老哥呀,在苏州玩得开心吗?」
听到妹妹的语调,吕一航意识到她在阴阳怪气,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好意思反驳:「开,开心啊,咋滴啦?」
「你玩得这么乐不思蜀,那要什么时候回家呢?」
「那个,可能……要再过几天吧。」
「嗯哼,请问,您能不能早点回来呢?」
吕一航被突如其来的敬语吓了一跳,一般来说,妹妹只有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用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词语。
为了探清妹妹有何不满,吕一航故作镇定问道:「呃,咦?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有什么事吗?」
「您要是拒绝也无所谓,这是某位女士的请求,我只是替她转达一下。」
「哪位女士?我认识吗?」
「你跟他说。来吧,别磨叽了,好好说——」吕之华不知在对谁说话。
紧接着,听筒中响起了嘈杂的噪音,过了十来秒,才传来一声怯生生的软糯女声:「喂……是一航吗?」
「欸?」吕一航愣住了。
这么软妹的声音,绝不可能是吕之华发出的,她再夹也夹不出来。
可是,为什么这么耳熟?
究竟是谁,是谁呢……
「秋籁!」吕一航意识到话筒对面是谁,连忙喊出她的名字,「你和我妹妹在一起吗?」
「是的,我们在无锡市区,三阳广场这边……周围人很多,可能有点吵……」
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意想不到的地点。吕一航的惊溢于言表:「你放假没回上海吗?」
「已经回过一趟了,前两天刚到无锡,借宿在你家里,现在在跟之华一起逛街。」
「你是来无锡找她玩的吗?」
程秋籁有点羞涩地说:「是……但也不全是。」
吕一航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但回应他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要不是街头人声熙攘,吕一航还以为电话挂断了呢。
「你想想看,籁籁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吕之华似乎不耐烦了,夺过手机,反问道。
「什么时候……」吕一航绞尽脑汁想了几秒,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快要到了,对吧!」
前几年,每到国庆节的时候,他和吕之华都会收到邀请函,前往上海市徐汇区的程家豪宅,参加程秋籁的生日晚宴。程秋籁会身穿典雅的礼服,从泰坦尼克号式的大楼梯款款走下,在众人的鼓掌欢呼中切分蛋糕。
今年九月份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吕一航都忘记这个国庆黄金周的固定活动了。
「是的,后天……就到我生日了,所以我……来无锡了……」又换成程秋籁接听了。她的声音变得时断时续,真怪,可能是那边信号不好吧。
吕一航问道:「今年你不在上海过生日吗?」
「不,我不喜欢搞得那么隆重……太拘谨了……那么多陌生人。」
吕一航回想了一下,当程秋籁与那些并不熟识的长辈们寒暄时,眼中总会流露一丝寂寞——他是程秋籁的青梅竹马,他太懂程秋籁的心中所想了。
程董事长想把生日办得风风光光的,却忽略了女儿的真实想法,所以今年就按着程秋籁的心愿来了吧。
吕一航点点头:「这样啊,我能理解。」
程秋籁用嗫嚅般轻微的声音说:「所以,一航……」
吕一航等了很久,也没听见下文,便主动问道:「嗯,什么事?」
「我,我……」
「不着急,慢慢说。」
不知为何,程秋籁的话语竟带上了一点哭腔,听上去格外惹人心疼:「我想要你陪我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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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时间的段交流后,吕一航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还给柳芭。
提塔抚摸着吕一航的脸颊,柔声问:「是什么事情?」
吕一航凑到提塔耳边低语:「我明天得回无锡了。」
提塔有点幽怨地凝视着吕一航的眼睛。虽然她已经猜到事情的部分原委,但没料到离别来得如此突然。
「这么早就回去吗?我们……明明还有好多天能做呢。」
吕一航简略地讲了讲事情的原委,说是「有个发小从上海赶来无锡,要办一场生日会」,接着又介绍了一下程秋籁这个姑娘:她的出身,她的门派,以及她与吕家的交情。
爷爷很宠秋籁,把她当亲生孙女一般看待,也多次嘱托吕一航好好照顾她。既然她都特意来无锡市区做客了,要是不亲自接待一下,不仅不合礼节,估计还会遭到爷爷训斥吧。
「既然是家里来客人了,那就没办法了。」提塔有点遗憾地说,「那女孩长得漂亮吗?」
「挺漂亮的。」吕一航随口答道,并未在意提塔为何问出这个问题。
真心话总是会在不经意中讲出来,吕一航在潜意识中,确实把程秋籁认作为S级的美少女。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具有古典韵致的美女,细细的眉毛好比两只柳叶,眼眸中永远荡漾着似水柔情。假如她身穿襦裙,手持团扇,就是一副精丽的仕女画。
上海是个国际化大都市,最不缺的就是千姿百态的都市丽人,但像程秋籁这样风情无限的窈窕淑女,就算从浦东找到普陀,从嘉定找到奉贤,估计也挑不出第二个来。
听到吕一航的答复,提塔轻抿嘴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难怪,难怪!」
吕一航这才发觉:提塔一心支援他开后宫,一听说秋籁有才有色,立马就把秋籁也纳入「后宫备选名单」,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吕一航连忙警告道:「喂,你别想歪哦。她是我妹妹的至交好友,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也一直无微不至地照拂她。呃,虽然她比我大一点就是了……」
提塔「嗯」了两声,把双臂抱在胸前,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吕一航吐槽道:「你根本就没懂吧!」
提塔可爱又无辜地歪了歪头,眸中闪着蓝宝石般的莹光:「那你们这么多年下来,有没有一点点苗头呢?她甚至特意跑来无锡,还想和你共度生日,难道就对你没有一点点意思?」
「唉,提塔,我该怎么说你啊……我跟她一清二白,千真万确!你,相不相信男女之间的纯粹友谊?」
「相信,相信!」提塔终于忍耐不住,「噗嗤」一下,绽现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如一朵向日葵艳艳盛开。
——信你个鬼!
吕一航无意跟提塔动嘴皮子,只是在心里默默反驳:「就算退一万步,秋籁真的对我有意思,那她从小到大有一万个机会可以表白,可她没选择这么做,不就明摆着没把我当成恋爱的对象看。」
要是浪费了那么多发起冲锋的契机,只能说明她本就没这个心意。毕竟爱情是世界上最甜美最动人的宝物,谁能狠下心不伸手触碰?
吕一航叹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心中有块疙瘩隐隐作痛。
——只有青春期的纯情小男生才会出现「那个女生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都怪这种错觉惹的祸,我在半年前冒失地A了上去,结果就是损失了一名知交挚友。
我已经完全成长了,绝不会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
像秋籁那样出色的剑士,不可能不懂「当机立断」的道理。假如她真动感情了,那早就该表白啦,岂会拖到现在?所以说,她怎么会喜欢我嘛,哪有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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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挂断通话,程秋籁呆在原地,收拾了一会儿心情,才把手机归还给吕之华。
吕之华侧过脑袋,迫切地问道:「他同意了吗?」
「嗯。」程秋籁缓缓看向吕之华,语调竟有一丝微妙的震颤,仿佛未从一场美梦中脱身出来,「之华,我不知该怎么谢你。」
程秋籁生来优柔寡断,对恋爱的了解仅限于小说和电影,要不是被吕之华推在身后,大概一辈子也不敢向前迈一步。
但这回,她终于尝到了主动进攻的甜头。她和吕一航本就只隔着一张薄薄的窗户纸,再把距离缩近一点,也不算什么难事。
吕之华「哼」了一声,大气地摆了摆手:「还能怎么谢?以后请我吃喜酒就行了。等你们结婚了,我要坐喝酒那桌,酒要女儿红。」
「你考虑得真长远。但……」程秋籁点头笑道,「假如真有那么一日,我会在婚礼前夜请你饮上一杯,只请你一个人。」
说完这番话,程秋籁双手交握于胸口,想象之后与吕一航重逢的场面:
「大概是明天吧,我和吕一航将在家中的玄关处相遇。他一边急匆匆地脱鞋,一边对我说:『我来迟了。』明明没做错什么,他也会道歉……他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天鹅骑士罗恩格林,只要听到号角的呼唤,便会不顾一切地来到公主身边。」
——太,太浪漫了……
程秋籁咽了口唾沫,脸颊不由得燥热发赤,倒像喝了半斤女儿红。
「走吧,别愣在原地了。你笑得口水都要流一地了。」吕之华在她的身前催促道。
「欸,咦,有……有吗?」程秋籁一愣,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骗你的!」
「嘿!」程秋籁柳眉倒竖,佯装恼怒,双手搭上吕之华的肩膀,发泄似的用力一捏。
两人嬉笑一通,像两节首尾相连的车厢呜呜开动,踏上了前往商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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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吕一航动身离开。他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双肩背包而已,把晾在阳台的换洗衣服塞塞进去,就差不多收拾完毕了。
提塔一直送他到别墅的围墙之外,身上穿着那件名贵的哥特萝莉长裙「子午日分」。裙身色调暗沉,她的步调也很迟缓,给这次送别增添了几分肃穆的气息。
在靠近马路的地方,吕一航挥手说:「送我到这里就够了。我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再打车去高铁站。」
提塔停下脚步,挤出一丝微笑,将手掌置于酒窝边上,像招财猫一样可爱地摆了摆手:「一路顺风。过几天学校见。」
吕一航嘴上道了别,脚步却一动不动,仍然舍不得走。
他还留恋于这三四天纵情淫趴的余韵中,不说多做几次,至少……要在提塔身边多呆一会儿。
为了多拖延一些时间,吕一航特意找了个话题:「话说,克洛艾只是在新生杯上和我对打了几分钟,就看出了我身上有魔,她是怎么知道的?我自认为藏得够好了,是哪里露了馅?」
提塔早料到吕一航会就此发问,将一根食指竖在下唇边,露出了羽毛般轻盈的笑容:「这个问题嘛,克洛艾昨晚说漏嘴了吧?魔使用魔力的方式和人类迥异。她八成是通过这种差异性判断的——就算她不说,我猜也是这样。」
吕一航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同呢?」
「道理很简单:人类是有极限的,但魔没有。」
「什么意思?」
提塔捋了捋耳边的金色发丝,从容地解释道:「因为人类的肉体相当脆弱,容纳不了互相龃龉的不同魔力,所以人类必然会受到能力排异定律的制约,无法精通两种体系的魔法。但是魔不一样,它们是由魔力构成的极致生物,对魔力的掌控程度远超凡人,因此能运行原理相异的各色魔法。」
「这个我知道,就像西迪……」
「嗯,拿西迪作为例子,她最擅长的是所罗门所传的犹太魔法。然而,她也能帮你驱使茅山符箓。这两个流派的法术八竿子也打不着,她却都能灵活运用,原因何在?就是因为她作为魔,能自由地改变自己的魔力性质,模仿成道士所操使的『天地正气』,从而漂亮地施展道术。」
吕一航没说话,而是在心中思考:「虽然西迪不擅长战斗,而且现在尚未恢复全力,但魔就是魔,甚至不会受排异定律的限制,光是这点,就让人类无法望其项背了。」
提塔接着说:「但是,西迪毕竟从没亲眼见过真正的道士,只是见了你写的符箓以后,凭借魔的感性臆想它的用法,肯定不能把东方流派的『真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被克洛艾看出了破绽。」
吕一航再次沉默了。
由于与湖心岛一战消耗太多,西迪这些天陷入了长久的沉睡,把宿主性交时产生的淫欲当做养料,缓慢恢复魔力。吕一航沉入内景向她发问,得到的回应只有一片空无。
但用不着亲自向西迪求证,吕一航也愿意相信:提塔的逻辑是对的。
在初次使用符箓之前,西迪陷入了短暂的思考,那大概是在解析符箓的魔力结构吧。
「为了避免以后再露马脚,你得带西迪去趟道观,观看真道士的施法方式。这才是你的当务之急。」提塔说。
吕一航补充道:「还不够呢,我对妹妹撒谎说我练成『豹变功』了,那我还要让西迪见识一下儒门中人的内力。」
想到这里,吕一航不禁叹了口气:没有事情比圆谎更困难了。为了兜住一个谎言,要花费多少倍额外的精力?连在朝夕相处的妹妹面前都要隐瞒魔的存在,长此以往,怎么撑得住?
好在还有提塔作为共犯,要是只有吕一航一个人,不但心理上会放松警惕,脑容量也铁定不够用。他可不是夜月,既没有聪明绝顶的头脑,又没有反侦察的心理素质,露出马脚只是时间问题。
「但人类也不是没有比肩魔的可能性。我有一个想法:所有流派练到绝顶之后,都是一样的。」提塔话锋一转,「凡人只要修炼到足够的境界,就能超越能力排异定律的束缚,使用其他流派的法术。」
吕一航愣了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
如此荒唐的话,居然不是出自哪个疯子之口,而是提塔说出来的?
能力排异定律是所有异能者的常识,古往今来莫不如此,精通一项异能的人,绝不会自不量力到学习另一种门类的异能。
妄想染指多门绝学的人,除了最狂的狂人,就只有最蠢的白痴,而且无一例外,这些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但提塔却认为强者有突破能力排异定律的可能性,简直是喝了三天三夜假酒的酒蒙子才说得出的胡话,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但稍微冷静地思考一下,在瀛洲大学的优等生里,提塔也算是学识最渊博的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知识面相当广泛,对世界各大洲诸多异能流派都有深刻的了解,所以她的猜想不能当成单纯的玩笑看待。
吕一航思量了好长时间,才疑惑地问道:「真的假的?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足够的境界』是多高境界?」
提塔说:「譬如说,道士把行气炼气当做养生之法,这是修行的基础,对不对?」
「没错,就是这样。」
「但要是重返本源,达到『先天一炁』的境界,随意操驭构成天地万物的原始之炁,就算施行我的『舍金纳』『梅尔卡巴』也不在话下。」
吕一航哑然失笑,且不说这个猜想合不合实际,提塔的话就像给亿万富翁赠送「阿斯顿马丁5元优惠券」一样可笑。
「你的说法有点滑稽。『舍金纳』『梅尔卡巴』确实是流传已久的绝学,但在真正的高手眼里,也谈不上有多。要真有道士能练回先天一炁,那就成仙人了,连移山倒海的通都使得了,还会稀罕这些小魔法吗?」
「说得也是。」提塔也自嘲地笑了笑,似在讥讽自己的想法荒唐无稽。
「而且这个境界太高了,高到离谱了!我爷爷是当今第一流的道法高手,可离这个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光我爷爷做不到,龙虎山的天师、茅山的『三绝』、全真的掌教也绝对做不到。也只有古籍上那些成仙的道人,或许才能触碰到吧……」
「是啊,对我们普通的异能者来说,超克『能力排异定律』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怎么都无法触及。」
提塔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却染上了一层怅惘:「在其他诸多异能流派里,也常有这种通融万物的境界,同时也是修炼的最高目标,只不过被冠以另外的名字:古典炼金术的『以太』、十字教希腊教父的「太一」、卡巴拉秘仪的『无限光』……但纵观人类历史,又有几人修成了呢?唉,人类就是这么渺小可怜,我们就算修炼一辈子,窥探这一境界的概率也无限接近于零。」
吕一航本想附和提塔伤春悲秋一番,但提塔略微蹙眉,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眉心,沉稳的莹蓝眸子内蓄积着万千思绪,使他把感慨之词通通憋了回去。
提塔的语声带着些许的埋怨,以及某种隐秘的期许:
「但你不一样,吕一航,你是魔契约者,你已然站到了我们的终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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