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个钟头的联合葬礼结束,许多人带着沉重的表情步出会场。「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第三军团的兵员宿舍十分老旧,茱莉亚说那叫历史感,其实就是破破烂烂。
我们从最外围的七号大楼开始关切行动,甫一进门,就在悬吊式电扇与浓到过分的菸味夹攻下败了一阵。
呃呃,我竟然忘了,这一带大楼根本没有空调……大厅内有十位士兵,其中五人排排坐在入口墙角处,一看到我们进来就嘻嘻笑着朝我们露出媚态。
一个瞎了左眼、鼻子到嘴唇都穿珠的女兵露出她的胸部,不正经地说道:「难得有长官来耶,要不要嚐嚐我们九机师的服务呀?」她身旁的马尾女也嘻嘻笑着说:「别理那个鲁妹,她那儿早就被玩烂。
还是选人家嘛?好嘛?」「妳妈的切达子阴道才烂掉啦!就叫妳别妨碍别人拉客。
」「这幺急着想被骑啊?鲁妹就是鲁妹。
啊,人家不一样,打从一开始就是玛加达纯种喔!」「哈哈!切达贱种想装清纯。
」「……怎样,想干吗?啊?」「来啊!谁会怕切达贱种!」她们连珠砲似的往来交锋,一下子就从拉客变成内鬨。
我看向沉默不语的茱莉亚,她正用看好戏的表情盯着那位「鲁妹」。
说起来,这些蔑称曾在波耳贝塔盛行一阵子,还没广泛流行就先退烧了。
英格丽说过大概只剩娼妇之间会如此称呼,她对这些事真是熟悉到令人极欲捏痛其脸蛋啊。
鲁妹小姐和切达子小姐争得面红耳赤之际,有位害羞的士兵靠过来,切达子小姐身边的同伴就笑笑地起身、搂着那人走掉了。
她们俩将这件事怪罪到对方头上并互扯头髮跟胸部的时候,又有位同伴离开。
等到两人达成协议暂时休兵,茱莉亚旋即拉拉我的手,示意娱乐时间结束。
我们四机师虽然也有特别勤务团,实际上她们几乎没有出场机会。
这得归功于……唉……这都多亏英格丽那个大笨蛋的关係。
儘管很不想这幺说,但她的确风趣又迷人,被她拐上床的部下应该不在少数。
大部分士官兵对我们的关切表示很感动,也有少数人不管怎样先迁怒再说,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一语不发、什幺也没说。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将大伙可以利用的管道都交到她们手上。
本部为每个军团编列一组战后创伤治疗团队,本师团也有两位温柔大姊姊参与其中。
我儘量不去看团队领导者的名字,脑海却频频浮现萝洛中尉那富有想像力的笑容。
除此之外,也提供我们家特别勤务团的联络方式,听茱莉亚说有些较轻微的只要抱一抱、聊一聊就能解决了。
跑完四机师分布的三栋大楼,正好过了晚餐时间。
一整天谈这些事情很难提起食慾的,就算肚子饿了也难以察觉。
而且非用餐时段的食堂,提供的餐点也很少……这点倒是对我没什幺影响啦。
茱莉亚说可以试试看这边的食堂,我们就在这儿买两块三明治,跑到军官宿舍附近的小型演习场吃起晚餐。
「呜哇……都冷掉了嘛。
」虽然早就知道冷得差不多了……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仍不免出声抱怨。
嗯嗯,吸饱各种冷酱汁的烤吐司,咬起来真是充满微妙的滋味啊……「这个……虽然用的是碎肉,还不错吃呢。
」「嗯?啊,真的耶。
」「比起肉片,碎肉反而更容易吸收酱汁与食用。
」「呜嗯,要是能吃热的该有多好……」茱莉亚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冷冷的晚餐,不如说她还吃得挺高兴。
原本我们都以为士官兵食堂的食物会逊色些,其实菜单都差不多,大概就是在食材处理上有些许不同。
嗯,酱汁口味也不太一样。
除此之外就什幺感觉了。
要不是肉酱麵早就卖光光,我还真想点一盘来品嚐。
这座演习场除了用来堆放出战準备的装甲车,就是打篮球和慢跑用的。
一般士兵很少见,多半是尉级军官集散之用。
我在其中一个篮框下看见眼熟的身影,是九机师王牌菲莉克丝上尉,她正和跟她们打对台的人起争执,吵没几句又回到球局上。
对篮球没什幺兴趣的我开始放空脑袋,茱莉亚则稍微提起兴致。
记得是从谍报部……不对,是更早之前、还在受训的时候……无法运球走步的我就彻底和篮球无缘了。
原地运球还可以,一旦移动就完全失灵,还害我被莉莉安她们笑好久。
要不是后来桌球玩出点心得,恐怕得一直背着球类白痴的称号……茱莉亚吃完时,我手中只剩捏烂好几次的纸袋。
她把垃圾收一收,抬起头来对我说:「伊蒂丝,妳记得艾儿准尉吗?」「不肯开口那位,对吧。
」「对。
我想,还是请凯特上尉对她追蹤观察比较好。
妳觉得怎幺样?」「为何不找她那队的小队长呢?」「该队的耶莉中尉也是可以,不过凯特上尉的经验比较丰富。
」「嗯……好,就照妳说的。
希望凯特能让她早日走出阴霾。
」「是的……」茱莉亚简短做好笔记,推了下眼镜说:「那幺,关于希贝儿的部分……」出击部队出现逃兵现象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对发生激烈战斗的部队来说。
秘密随行的希贝儿就是假藉这个名义,前往卡蜜拉姊最后驻扎的地点搜查。
本来这任务将由英格丽麾下的小队进行,当第一机队近乎全灭的消息传来,茱莉亚立刻决定启用希贝儿队的备案。
以机甲兵小队在一般道路外进行搜查作业,本身就是高风险的行动。
不得已换做希贝儿队,更是令人担忧。
但是,比起其她很可能一去不回的人选,我宁可相信茱莉亚将希贝儿视做备案的判断。
考量到安全性,希贝儿队只能搜索一天一夜,便由茱莉亚安排的部队回收。
英格丽率领的回收部队于本日午时已前往接应地点,安洁莉帕中……上校似乎对我们特别关照,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让英格丽自由出入各级关卡。
只不过,搜索结果如何,是完全无法期待的……茱莉亚似乎是想告诉我这点,却又不知道该怎幺讲比较好,报告显得漫不经心。
我戳戳她凉凉的脸颊,替她难得的尴尬提前拉下幕帘。
「好了,差不多该趁睡前做点报告啰。
」茱莉亚看了下手錶,点点头说:「说得也是,英格丽她们应该也快抵达了。
那幺,接收任务报告并向安洁莉帕上校打过招呼,我再到妳那儿……最晚半个钟头,好吗?」从演习场对面打来的灯光射抵此处,变得微弱而柔和。
柔弱的光线照在茱莉亚侧脸上,让她看起来有着沉静的美感。
「伊蒂丝?」「……啊,好。
」呜,竟然有一点点看入迷,换我感到尴尬了……「怎幺了,身体……不舒服吗?」「是没有啦……」总不能说刚才的妳让我有点心动吧,不管怎幺想都太奇怪了!茱莉亚看我一阵慌乱,表情担忧地说:「难不成,腹部伤口又痛了?」「呜,嗯,是有一点点不适……」「那怎幺行!」虽然腹部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这倒是不错的转移焦点用理由。
不料茱莉亚实在太认真,竟然急着要带我到军医那儿。
我不断推说没什幺大碍只是想休息,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住。
「要是身体真的不舒服就别逞强,知道吗?」「我知道啦……」「这段期间师团行程我会尽量代替妳,妳也要尽可能减少私人行程,懂吗?」「嗯嗯……」「要是被英格丽那种笨蛋打扰也不好,乾脆派卫兵站岗吧?」「这个就有点过头啰……」总觉得茱莉亚好像以前的大妈……虽然啰哩叭唆的却可以让人感受到她的关怀,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不过她要比大妈年轻多了,而且脸蛋比较标緻。
唯一比较可惜的大概就属胸部……「伊蒂丝……妳在看哪?」「嗯?啊,我、我可没认为完美无缺的茱莉亚,唯一缺憾就是胸部哦!」「……笨蛋!」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茱莉亚就护送我到宿舍前,又叮嘱好几句才离开。
我这个听话又漂亮的乖小孩就乖乖回房去了。
不知是否因为战后所致,我们这栋楼除了警备队员以外都显得没什幺活力……费婕家那群花枝招展的军官团当然也是例外。
「啊,四机师!」「别、别以为妳赢了,哼!」「哼哼哼!」……三位小姐妳们是怎样啦,不过是搭同一部电梯有必要对我扮鬼脸吗?再说我好歹也是长官啊。『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这几个娇娇军官的打扮还是一样很夸张,尤其是中间那位,紫色加绿色的眼影让那对眼睛变得超明显的。
她们似乎都习惯装假睫毛与假指甲,每个人指甲上都有小小的彩绘图案。
对了,右边这个人刚刚有说什幺别以为妳赢了,我是赢了什幺东西啊?我的疑惑没来得及解答,电梯声就在我们之间响起。
三个娇娇女叩叩叩地快步离去,临走之际还不忘再对我哼一声。
哼!哼哼!幸好附近没有我们家的激进派,否则有得吵了。
曾听莉莉安说,费婕家的娇娇女是受到第一军团的某些军官影响,才开始朝穿着打扮这个领域发展。
女孩子一旦专心投入热衷的领域,吸收力是远比海绵还要恐怖的。
将四方都市的风格与军装充分混搭的娇娇女们,已经开始成为第三军团某些準娇娇女的偶像了。
当然啦,我们家的乖女生只会恨不得扒了她们的皮。
虽然我们两家总是针锋相对,现在我和费婕的关係变得没那幺险恶,说不定也能改变底下的对立风气吧……想到费婕,突然有股「好想要一个喔」的蠢想法。
啧啧,这一定是被英格丽影响的,原本的我才没那幺花心呢。
推开房门回到凉凉的寝室内,灯都懒得开了,直接拖着放鬆下来的身体趴到床上。
「呜嗯嗯……」哇啊……舒服的空调、柔软的床垫加上软绵绵的胸部,死而无憾啦……软绵绵……嗯,软绵绵?「那个……伊蒂丝?」「我的脸埋在枕头里所以看不到,如果妳真的是费婕……」「……是的。
是我。
」「嗯,现在给我两分钟,让我身上的疲劳都退掉后再来想想该怎幺解决这尴尬的气氛。
」「好……」身体一瘫软下来彷彿连脑袋也跟着溶解,全身上下都处于轻飘飘的状态。
这种状况下怎幺都提不起劲哪……即使费婕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寝室,而且还是在我的床上。
呼。
感受着疲惫感逐一瓦解掉的过程,真是太舒服了。
被英格丽抱住的感觉也很棒,但还是略逊此刻一筹。
真想一直沉浸在这股舒适感中……如此感叹着的时候,也就代表疲惫感已经大幅减弱、脑袋可以继续运作了。
我有点不捨地收回那只压在某人胸部上的左手,转过身舒服地躺平,维持这个姿势对枕边人说:「好了……费婕。
」「是?」「第一个问题:妳为什幺会在这里?」费婕稍微动了下,细声答道:「我收到一封附有钥匙的通知,叫我晚间八时来妳房间等候呢。
」呜啊……这声音是费婕妹妹而不是欠揍的费婕,听了耳朵都麻麻的。
「妳有查清楚是正式密件还是恶作剧吗?」「我有询问过清洁组的人,但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就先过来这边了。
」「嗯……」会用我这间备钥的人只有茱莉亚和英格丽,她们都没理由放费婕进来才对。
到底会是谁这幺做呢……「既然妳人都来了,怎幺不开个灯让我知道?」「呜,因为妳一直没回来,我又有点累……」别呜呜嗯嗯的说话啦,会害我心生奇怪的念头……呃,这该不会就是娇娇军官所谓的「赢了」吧?和费婕两人独处……「伊蒂丝,妳生气了吗?」「没有啦……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我想不到有谁会想把我们凑在一块。
」「我也是毫无头绪……啊,会不会是四机师的人呢?」「不不不,绝不可能。
而且就算我想反问是不是妳们家的人,那个答案老早就确立了。
」「也是喔……佩佩她们似乎很反对我进妳房间……」「那群娇娇军官?她们可是在意到搭个电梯都对我摆脸色呢。
」「抱歉,那些孩子本性并不坏的……」嗯嗯嗯……其实我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娇娇女,因为费婕的渐弱语气加上不时挪动身体的声音,已经使我完美重现想偷摸她的情绪了。
费婕察觉到我的反应有些漫不经心,以温柔声调轻唤:「伊蒂丝?」这种情况被直呼名字也太犯规了啦……身体就好像刚接触到床一样,开始危险地陷下去。
「伊蒂丝……?」呜呜……!不行不行,快想想别的事情转移焦点……嗯嗯,淡淡的香水味一直飘过来……「妳还好吗……?」香气从上方缓缓沉降,面前是费婕漂亮的轮廓。
我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快要英格丽化了。
好近,似乎只要抬起头就可以吻到她。
是因为没开灯才觉得这幺近吗?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已能看见费婕的表情,也看见了她那对轻轻闭起的嘴唇。
费婕嚐起来会是什幺味道?啊啊……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气氛似乎会变得越来越黏呼呼的。
「我、我说,费婕啊……」「是……?」「妳不觉得我们这样好像怪怪的吗?」「什幺意思?」呜哇……妳是真傻还装傻啊,现况不管怎幺看都很奇怪才对啊!「我们,在同一间寝室。
」「是的。
」「在同一张床上。
」「对。
」「关了灯,身体又靠那幺近……」「……啊!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察觉到我话中含意的费婕慌慌张张地缩到床角,整齐的衬衫给她这幺一搞都变成了引人遐思的凌乱……总觉得那句「没有那个意思」有点令人失落呢。
我收起一度快要点燃的慾火,正準备好言安慰害羞不已的费婕妹妹时──「啧,我等了这幺久竟然没有好戏可以看?妳们也太无趣了吧!」稍微有点不清楚但仍算得上耳熟的声音,根本连给我们俩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就随着倏然亮起的灯光显现出声音之主。
浅橙色的短髮、偏粗的眉毛、平扁的鼻子再加上历练的神情──我的前长官、现在则是所属不明的神秘人物,就这幺从浴室走出来……「喂等等原来妳一直躲在浴室偷窥吗!」「呼呼呼,在黑暗之中窥伺女体交缠,这可是谍报术的浪漫啊!」这种低俗癖好风格的发言,百分之一百二十是她没错。
「好了,伊蒂丝妹妹、费婕妹妹……」前自由联盟谍报部长──「看在本人躲这幺久的面子上,还不快来点火辣的瞧瞧!」「谁理妳这变态阿姨啊啊啊啊!」──海洁尔?法兰利特。
「唉,我说啊……」海洁尔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两手不安分地扠着腰说道:「既然妳都知道我是变态阿姨,应该明白我最喜欢清凉打扮的小妹妹吧?」身为优良的师团长兼前谍报部第一室主任,我对前长官摆出熟练到不行的招牌笑容。
「既然妳都承认是变态了,现在请宪兵队派快速反应部队来逮捕妳只是刚好吧?」「凯特琳娜那家伙拿我没辄啦。
不如说,胸围不到九十七的女人,我才不放在眼里呢!」「妳说的喔?那我跟费婕都不在妳眼里,拜啦!」「……喂!等等!」海洁尔连忙抓住作势离去的我,费婕则是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变态阿姨见我一副不领情的模样,故作潇洒地叹了口气。
「看来岁月不饶人哪,我这引人犯罪的个人魅力竟已无法让小妹妹们主动脱光光。
」「妳以前明明也没成功多少次啊……」「那幺为了达成这悲愿,伊蒂丝妹妹就……」「我拒绝!拜!」变态阿姨迅速拦住去路,不忘撑着墙壁搔首弄姿地展现她过时的魅力。
难道她真以为这样就能哄我们脱衣吗……可恶,要是费婕没在那边发呆,就能想办法从这大色鬼手中逃走了。
「真是的,色诱不成、苦肉不成,看来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啦。
」「妳还不放弃啊……我先提醒妳,不管哪招都没用的。
」「是这样吗?」变态阿姨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朝畏缩着的费婕嘻嘻笑着说:「费婕妹妹,想不想知道米达伦的敏感带啊?」「什幺……妳怎幺会知道!」怪了,海洁尔怎幺会知道那位王牌小姐……不对,万一她认真的话,说不定连临时执行长的怪癖都会被她调查出来,遑论区区小军官了。
本来还瑟缩于床角的费婕这下激动到站了起来,双眼还迸出危险的光芒。
「请、请详尽地告诉我!任何有关米达伦的细节……拜託您了!」费婕妹妹,沦陷。
看来只能靠我独撑大局了。
「好、好,那幺伊蒂丝妹妹……」「嗯哼。
就算妳要拿我们英格丽当诱饵也是没用的!」气势要出来,气势!绝对不能被变态阿姨看穿其实我还挺想咬名为英格丽的饵!不料,海洁尔这回却露出了带有歉意的笑容。
「那就用卡蜜拉的情报来交换……如何?」伊蒂丝妹妹,沦陷。
§世界曾在看似无尽的剧烈震荡中毁灭,再顺着缓慢的波动重新构筑。
可是,新的世界尚未完成,又会被突然扬起的巨浪沖毁。
当海水消退成规律的波动,世界就会倔强地开始重组。
即使每次重建到一半都因故破灭,充满韧性的世界也不会因此绝望。
这就是海水无法覆灭的世界、以人为名的世界……海蒂的世界。
包容并宽恕绝望者的这个世界,相对意义上其实才是最残忍的。
在这里,绝望者没有生与死的权利。
掌控着自我命运的,是这个强行挽救绝望者的空间。
不管是在陆地上、海上、新的陆地上……对于那些不再能够干涉自己生命的众人,海蒂两眼无光地忽略了她们。
穿着简单的礼服、在一队海兵与一个看似长官的人护送下,海蒂驼着背踏上了和故土不太一样的大地。
「恭迎!大陆军第三军团长!赛尔菲尔中将阁下!」「仪队全体!向中将阁下致敬!」灰白色的石造道路一尘不染,乾净到在日光照耀下亮白刺眼。
路旁不是荒芜龟裂的土地,而是鲜绿饱满的草皮。
灰白与绿一路从军港往内陆延伸,走道两侧充满了整齐列队的蓝衣士兵与各种穿着打扮的平民。
「联合海军第二舰队『阿拉巴马号』舰长!伊凡诺娃上校!」「全体!向上校敬礼!」鲜明活泼的色彩一度令海蒂动摇,她赶紧提醒自己:这个世界正试图蒙骗她。
海兵们工整的步伐声时而震慑海蒂脆弱的心房,稍有憾动,雄壮响亮的军乐就闯入其中。
不该对这个世界屈服的心理,明显地受到了难以遏阻的鼓动。
「参谋本部亲卫军『瓦尔丽』支队代表!维多利亚少校!」「全体!向少校敬礼!」曾经毫无道理就毁灭的世界,如今竟然毫无道理就直接完成。
不再是半途而废的烂摊子,是迅速且完整、美丽又迷人的全新世界。
如果是在这个地方的话……会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呢?「北亚的代行者!海蒂?伯恩小姐!」「全体!向伯恩小姐致上最高敬意!」仪队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向行走到正中央的海蒂深深一鞠躬,围观群众也都取下了帽子、向她低头致意。
海蒂惊讶又感动地看着这一幕,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不再是残破不堪的旧时记忆。
海蒂重新唤回希冀的双眼热泪盈眶,就这幺在盛大军乐簇拥下颤抖着走完恭迎路程。
赛尔菲尔中将带着数位接待军官在一座大看板前向她招手,此时海蒂身边的海兵已经往旁边退去。
她的心情尚未平复,双眼依旧激动,两条腿发着抖。
海蒂摇摇晃晃地来到中将面前,这十几步路还险些跌倒。
她环顾周遭,左边的广场是那位舰长正在教训表现不如其意的海兵,右边是一栋栋白色与褐色的二层式建筑与两道前后包夹房子的步道,左右两侧都用白色栅栏无尽地延伸下去。
栅栏入口正是她们一票人站的地方,再过去的路上堆满小小的石头,石头上铺有一条条并列着的木板,木板上下各有道加诸其上的细长钢铁。
看起来像是道路,却又不像道路。
那会是什幺呢?「这东西叫铁轨,是用来给列车进行移动用的。
」中将站到海蒂身边,握住了她因方才的兴奋与未知的不安引发颤抖的手,语气沉稳地解说道:「所谓的列车,就像把许多台运输车连在一块,再以铁轨进行高速移动的运输工具。
」海蒂听得懂中将清晰的咬字,却难以将之模拟呈现在脑海。
于是她选择点点头,假装有听懂。
中将看她一脸茫然,稍微握紧她的手,微笑道:「请再稍等一下,我们的车就快抵达。
」手心接收到的力量兼具坚毅与温柔,令情绪大起大落的海蒂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心情逐渐稳定。
中将并未只是做做样子,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海蒂。
海蒂感觉到被一股厚实可信赖的力道握住,那是让需要主人的自己非常安心的力量。
这个人,会是新的主人吗?──不,无论如何都要她成为新的主人。
海蒂把另一只手也覆到新主人握紧自己的手上,在中将眼里露出首道微笑。
附近忽然响起长长的哨音,有个人高举着招牌向四周晃动,混杂在人群中的士兵和部分高雅的仕女往招牌处集合。
深蓝长髮轻轻甩动,中将看向铁轨延伸的方向说:「準备一下,车要到了。
」海蒂默默点头,大概是要自己做好心理準备吧。
当然也可能是说给其她军官听的,但总之自己也要有一份才行。
远方传来沉重的鸣笛声与渐渐逼近的某物,海蒂瞇起眼睛望那儿瞧,出现在铁轨尽头上的是一种货柜般的东西。
等到它再近一些,可以看见那东西设有片片窗户,下方有着铁轮子,似乎就是用来爬铁轨的部位。
待车厢由低速降至极低速来到她们面前时,海蒂才看清楚原来这些车厢外侧都有精心雕塑过,颜色是令人有些怀念的墨绿色,但感觉要比记忆中的色彩更高贵些。
四节班车伴随着呜呜作响的汽笛倒退进入托里斯军港站,依循驻站操作员的指示开启双数车厢的车门。
海蒂在中将牵引下踏进最末节车厢,两排双组式座位吸引住她的目光,但中将只是带着她往下一节走去,这个车厢内最后只分散坐了六位军官,好可惜。
来到第三节车厢,前半段和刚才没两样,另一头放置的却是面对面的双人式沙发座椅,还附有小桌子。
中将牵着她来到中央偏前的座位,海蒂百般惶恐地坐到软绵绵的皮座椅上。
包含维多利亚少校在内的诸位军官,则是坐于后头的双组式座位。
前方车厢传来一片喧闹,海蒂想到那群士兵与仕女,她们闹哄哄的似乎正在争座位。
中将放任她好奇地窥视,唤来随从军官。
那位漂亮的上尉带来红酒和麵包,中将说车程有三个小时,要是饿了就吃点东西。
海蒂摇摇头,她下船前才刚吐过,根本没有食慾。
军官为两人各倒了杯酒,海蒂也没有碰,两只眼睛都在专心捕捉这个前所未见的奇妙世界。
车身一震,汽笛宏亮地响彻,列车开始缓慢循着轨道前进。
此刻海蒂才正熟悉皮座椅的气味,突然的晃动令她急忙抓紧扶手。
中将端着酒杯坐到她身旁,一手将她瘦弱的肩膀往内揽。
「不必担心,三个钟头后,我们就会抵达大陆军本部。
到了那边,会有一场为妳準备的宴会。
妳可以趁现在好好休息。
」海蒂怯懦地观察中将说话的神情,发现和印象中有些出入。
确实,中将说话时,那对深蓝色的眉毛动也不动,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温和许多。
心情放鬆下来的海蒂偎着深色军服,轻嗅中将身上的气味。
「为什幺要为了我这种人……」离开军港站的车厢维持轻柔的力道在做缓慢的晃动。
中将一口饮尽装满三分之一的红酒,把酒杯放回桌上,转而抚摸海蒂撒娇般蹭过来的脸庞。
带有威严的嗓音自整齐竖起的军领上方传来:「因为,妳是代行者。
」海蒂眨了眨眼。
「代行者?」「对。
妳是能够透过某种手段使人类繁衍下去的特别存在。
也就是生命的代理人,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遗产之一。
」「我不懂,为什幺我会是代行者?」「遴选方式我们也不清楚,只能透过和妳拥有相同力量的代行者,来判定妳是否为我们需要的人。
帕美拉?伊斯坦,记得那位海盗头头吗?」残虐的美人儿浮现于脑海,海蒂随即晃晃脑袋想把她赶走。
「记得,但是不喜欢她。
」「不要紧,今后妳们也没什幺机会见面。
那个女人只负责在海的另一端搜索,而妳将会成为我地球联合军的一等公民。
今后妳会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海蒂。
」「嗯嗯……」中将说的话她大概都听得懂,就是某些用语从来没听过,必须思考一下才能把语意连贯起来。
海蒂轻抚中将摸过来的手背,肌肤的粗糙触感令人安心。
「呼呵……」在军舰上无法安然入眠所累积的疲惫,经过一连串惊喜与感动后,终于能在中将身边放心地显露出来。
海蒂轻倚身旁这位疼惜地摸着她脸庞的女人,眼皮缓缓往下沉。
这个地方、这个人,是在乎自己的。
虽然还有许多一头雾水的地方,至少在这里,她是被「需要」的。
比起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过去,从此处开始才是自己应该接纳的人生。
海蒂聆听着列车行进的声响、感受着带自己来到新世界的中将的体温,微笑着入睡了。
在梦里,她被赤身裸体的中将紧紧拥入怀中,结实铤拔的胸部迷人地压在脸上。
她吸吮起黑翘的乳头,身体就好像置身晃荡的船舱,出现轻微的晕眩反应。
忽然她的胸口一阵闷痛,一只结实的手臂横在胸前,青筋浮起的手掌几乎要捏烂她左乳。
她哭喊着从那人手中挣脱,但不敢回头看对方的脸。
她知道那力道只有离弃自己的旧主人才有的。
她不捨又难过地逃掉,没几步,就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
五根手指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她稍稍沉醉在修长而滑嫩的美指内,直到手指的主人将她移往无毛的私密处,她才害怕得开始挣扎。
巨大的帕美拉淫秽地笑出声,噗滋一声就把她整个人塞进流淌着蜜水却奇臭无比的阴道内。
她被指尖一次次地往内推挤,肉壁上细微的皱褶频频绊住脚,有时不慎跌到肉壁上,帕美拉就会发出使整个阴道为之震动的淫叫。
她身上沾满帕美拉的淫液,那些看似甜美的汁液却发出恶臭,在她肌肤上凝固成小小的黄金颗粒。
她越往深处推进,颗粒又化成金水,变成了帕美拉的尿液。
好不容易在背后那对指尖的帮助下抵达子宫颈,她没多加思索就钻了进去。
指尖变成了某个她没看过的东西,那东西撑开帕美拉的子宫颈,冠状的光滑表面微微颤动,接着自前端的小孔喷出腥黏的白液。
子宫颈越变越大,沾满白水的她也跟着长大,都快要把子宫撑破了,紧闭的颈口终于张开。
身体变大后的她从帕美拉的子宫颈钻出,一点一点地把满是臭液的阴道撑大,最后总算是以满身腥臭重见光明。
纯白色的光包围住她的身体,慢慢地升向红色的天空。
海蒂惊醒过来,被窗外闪现的余辉刺得一阵晕眩。
她伸手护住残有倦意的眼睛,瞇眼眺望。
「咦……?」飞驰而过的景色全部是荒芜之地。
灰色天际时而闪现夕射,时而阴蔽昏暗。
扰热肌肤的高温扭曲了远处的风景,把车窗外的一切全部扭得乱七八糟。
海蒂吓得回过头来,然而车厢内除了自己竟空无一人。
身体不自主地颤抖。
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
她紧盯着从邻座车厢注视此处的某物。
然后──「……呃呃!」颤动在一瞬间消失于某人的臂膀内。
海蒂眼角含着泪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还在赛尔菲尔中将怀里。
中将见到她脸红发汗,取出手帕替她擦拭。
海蒂的心脏仍因着方才的恶梦剧烈跳动,激动恐慌的情绪在中将温柔的注视下慢慢恢复平静。
海蒂无力地瘫在中将身上,目光有些惧怕地移往车窗,结果……「哇啊!」夕阳映照的大地下耸立着一栋栋白银的巨楼,每栋楼呈现出大同小异的优美风格,泰半高于十层以上。
海蒂曾听说「基地」有着在玛亚看不到的高楼大厦,过往憧憬加诸眼前奇景,令她沉寂下来的感动之情再度爆发。
列车行驶过蓝色的大湖、绿色的丘陵与金色的农地,在这些多彩多姿的景观后方,都是令海蒂激动不已的美丽楼厦。
优雅的仕女漫步湖岸,活泼的女孩四处奔跑,健壮的妇女埋首农活。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活力满溢,生生不息。
「感觉很舒服吧?这座都市给人的印象。
」中将语气中略带自豪地说道。
「是的……非常的美丽。
」海蒂由衷认为这是她所见过最为美丽之物。
列车自山脚转进一道深暗的隧道,隧道内星散的灯光犹如烟火般飞梭,令海蒂惊喜连连。
穿越过二点二公里长的隧道,列车终于在大山深处一座巨大宽敞的人工洞窟内停下。
照明灯将精细雕塑的双轨车站映出一片苍白,连驻站士兵都身穿白色迷彩军装。
其它还有简单的花式磁砖与複杂的玻璃雕像、几个类似店家的小隔间、提供休息的长椅……海蒂还未将它们尽收眼底,就被中将带下车了。
在车门外迎接她们的,是一位身穿修改过的浅绿色无袖军装配迷妳裙、白色长筒袜,有着长长马尾和傲人双峰的绿髮女孩。
「欢迎回来!赛儿。
」海蒂觉得那张富有活力的脸蛋很像印象中的某个人,却又说不出是谁。
这道问题在绿髮女孩开心地扑向中将后旋即获得了解答。
「嗯,我回来了。
贝儿萝。
」看着一脸高兴地在赛尔菲尔中将怀里撒娇的贝儿萝……海蒂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
不安的预感很快就成为现实。
中将就这幺抱住绿髮女孩转过身来,向海蒂介绍怀中的美人。
「这位是贝儿萝,别看她小小只的,其实是大陆军第四军团的指挥官。
」贝儿萝鼓起嘴巴插嘴道:「还有呢还有呢?只有这样吗?」「……也是我心爱的妻子。
」「嘿嘿,就是这样!请多指教啦,海蒂!」绿髮小不点打从心底流露出来的纯真笑容,为海蒂再度失落的心情蒙上了深深的阴影。
§她睁开双眼,短暂睡眠消除不了的闷痛恼人地涌现,连带使得眼前的荒野看起来都相当反胃。
呼,体温开始回升,再来就会感觉到闷热了。
脑袋好重,重到快连思考能力都被夺走。
已经有多少天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呢?连思索这点小事都头痛至极。
该死。
她妈的。
这群没用的饭桶,追个人要花上这幺多天是怎样?等到这趟任务达成,那几个没用的垃圾就死定了。
必须快点追上。
在目标体力完全耗尽以前……在负伤逃亡的艾波大姊做出「宁死不屈」这种白痴觉悟以前。
「……帕美拉大人,来自『绀青』的报告。
」脑袋昏沉到极度不悦的帕美拉啧了声,简短指示:「重点。
」前来回报并带上药物及饮用水的安特颔首,扬起低沉嗓音道:「已掌握目标逃脱路线,这次……」「甄尹已经追丢四次,别再替那废物说话!」「……是的。
」帕美拉一口将水壶内的水饮尽,不耐烦地打了响舌,改口道:「看她需要暗杀队还是僱佣兵,依妳的判断给予支援。
」「是,遵命。
」「去。
」安特低头行礼后迅速领着一小队人马往北边离去。
帕美拉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叹息。
四十位暗杀者加上三十名僱佣兵,人数是对方二十倍以上。
儘管如此,她们却还是被迫一路从山寨追到玛亚、再往玛亚西北方发动广域搜索……得快点把大姊和那个珍妮抓到手才行。
没用的代行者卖给大方的老闆,亲爱的姊姊就用狗鍊栓起来、当成自己的性慾玩物……啊啊……要是能细细品嚐倔强的大姊慢慢屈服、堕落成麻药母狗的过程,绝对是世上最完美的欢愉。
「大姊……」把那个能够只身击退六名精英暗杀者的大姊……「大姊……」鼓胀的肌肉流下汩汩鲜血、眼神如火焰般愤怒地往这儿瞪视的大姊……「哈……」用铁鍊将那巨大的躯体悬吊起来、关个三天三夜……「哈哈……」体臭、腋臭、尿臭、粪臭、脓臭全部经过充分混淆之后的战士的肉臭……「大姊……」负责让负伤昏死的肉臭战士体验女人滋味的,正是她恨不得亲手掐死的妹妹……「我爱妳……」这时候就得穿上专为大姊準备的双头式按摩棒,强姦她的同时也逼着她强姦自己……「爱妳……!」这是唯有始于相同血脉的亲姊妹才能够体会的,最完美的交配方式。
「好爱妳……!」不过在享受这种种悦乐以前,得先把艾波大姊抓到手才行。
思及至此,帕美拉下流的红晕快速消散,独留不悦的焦虑。
「……明明这幺爱妳。
」为什幺偏要躲远远的不给我找到呢?头好痛。
痛到连走路都觉得好沉重。
但……只要想到大姊正流着血、躲在某处疲累喘息,这点痛根本不算什幺。
「呼呼……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帕美拉起身迎向闷热的大地。
「大姊……躲好了吗?」炽热的心激昂地鼓动。
「呵呵……呵呵呵呵……!」狞笑着的猎人无视于猎物留下的痕迹与部属追赶的轨迹,率领着疲惫的暗杀者们,继续向那无尽的荒野展开独断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