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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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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时代(上)(1)迷失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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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里走进万豪旗下的喜来登,佩服自己找了个好地方。『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靠地铁,商业区边上啥都方便,关键离派克市场近,自己走着路就过来了。

    紫色的西服搭在身上,有那么一些总裁的气质,毕竟,这是去见小妈。

    你便宜儿子……女儿我,也是一方的霸主了呢。

    其实,没必要。

    端着咖啡杯,盯着门,等着敲门声响,这位东方女子也是很惴惴不安的。称呼就定义了关系,关系不仅仅是礼仪,更是利益。她不想思考这些东西,都是凡人,都有生老病死,身外物太多,顾虑就重,没有几天是真正活在当下的日子。

    门是半开着的,五星旅馆,没啥担心。而且,这是喜来登,Sherton,有你的名字保护着我呢。

    窗户也开着——她的习惯,窗外似乎有什么鸟在一遍一遍地叫着。

    叫声是这样的:舞衣~~掉掉掉掉掉。

    舞衣~~掉掉掉掉掉。

    叫声这么好色的鸟,就像酒店名字,时刻让她想着某个家伙。

    砰砰,那家伙的女儿在敲门了,露出半个金发脑袋。

    「嗨~」随口而出,习惯了,莉乃一时没切换过来,傻了傻了,赶紧放下咖啡杯。

    「阿捏威~」哈里也嘴一滑,彻底叫错了称呼。

    阿捏威,尊敬的姐姐,贵族特么才用的陈腐称呼,翻译成中文,大概是——皇姐。

    ……

    两人静静对着彼此,有三秒钟的冷场。

    还好没喊成阿尼k——大姐大。

    「进来吧,康木因,康木因」莉乃白紧张了,你……别说日语了,还是我来秀最近学的塑料英文发音吧。

    来时抗命去时狗,谢谢你是三块肉——淫娃觉得自己翻的恐怕是写给母狗的英语口语速成手册。

    二人坐下,哈里搓着手——在西装裤上搓着手。

    小淫娃脑门三道黑线——你干嘛呢,别跟我说你最近专门看日本黑帮片,准备了这个造型。

    关键是你学的……还不是黑帮老大动作,而是马仔的动作。

    这时候,窗外的鸟叫,就缓解了尴尬。

    舞衣~~掉掉掉掉掉。

    舞衣~~掉掉掉掉掉。

    ……

    「阿诺……」哈里挑了个话头,缩了缩脖子——怎么连这种小动作你都模仿啊。

    「嗨?」

    哈里手指了指窗外,「卡迪诺,得死。」

    莉乃盯着她。「哈?」

    哈里伸出手,写字,「卡迪诺,red」。

    莉乃明白了, 伸手指头摸了摸自己的红唇,「red?」

    哈里点点头,接着说「brd」。

    莉乃知道了,把手摆在腮帮子上,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其他手指攥拳,拇指食指一开一合,像鸟嘴一样,上下张嘴闭嘴。「brd?」

    哈里一拍大腿,大姐!你会美国手语啊!

    她当心理医生,这些东西,她正好也会。

    ……

    莉乃侧头望贼老天,我……我是被你死鬼老爹莫名其妙逼着学会的,你信么。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一点都不想回想自己学手语的惨痛经历。

    窗外的Crdl,那只红鸟,还在继续欢唱。换了个唱法:「揪呀,揪呀!」

    这是已经脱衣舞跳到下一段了么。

    还好,色鸟立功了,屋里这两位,发现了共同语言,没有翻译也可以正常交流下去了。

    是这样吧。

    ===

    遮眼的黑布终于被解开了。她被倒吊着。

    「大姐大!」面前的男人惊讶地喊着,但是这语气和这表情怎么都不相符。

    她是倒吊着的,看任何人的表情都会觉得很怪。

    尤其是面前的人,她忽然分辨不出来了。

    是在……哭吗?

    不对!是在发泄地狞笑。

    「放开我!」

    周围是一大片人哄笑。居然有摄像机直接对着她举了过来。

    肩膀如同被卸掉一般,这帮男人嘴上说着敬语,却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她酸楚的肩膀,是被拧着捆绑的,手臂卡在身后,这种绑吊头充血,手臂反着没有支撑,缺血又缺氧。

    男人推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旋转。

    「快放开我!」这样的命令语气,换来又一阵哄笑。

    怎么会这么狼狈……她在心里后悔。不该接这次任务。

    她们已经损失了不少潜入搜查官了。

    首先……需要弄清楚状况,自己是……穿着衣服的吗?

    她努力把头扭成怪的角度,望向自己的……

    累死了。白痴一样。

    你们快点笑啊。

    两坨大大的乳房,光溜溜的,挡住了视线,望不到自己的脚尖。

    「哈哈哈哈!你们拿镜子来,大姐要看自己的仪容。」

    滚蛋!她又无畏挣扎几下。

    直到,那个白衣服的家伙,举着长长的日本刀,搬了把椅子在面前坐下了。

    她乖乖安静了。

    好女不跟歹徒拼命。

    竟然真的有人从不知道哪儿抬了面摇摇晃晃的镜子过来——中国制造的,家具店打折都没人要的那种更衣镜。

    她努力追着镜子里摆来晃去的人像,找到自己——不难找,靴子的颜色太红太醒目。

    那就好。

    她最怕看到的颜色——是绿色。

    黑色靴子、绿色衣服加黑色眼罩,配合自己一头黑发——那是必死的。

    红色过膝长靴……脑子有坑才会这么穿着潜入敌营,这让黑色的衣服都显得没有意义……虽然自己都想吐槽,可是幸喜都掩饰不住——自己不会死。

    「喂!大姐!你在得意什么!你的消息传送出去了吗?」白衣男子翘着二郎腿,擦了擦刀——那好像是我的刀也。

    「放开我!」

    「啊真没劲,来来回回都是同一句。」男子重重跺脚。

    「有你这么蠢的特工吗?垃圾一样的口音,被人家立刻就发现了,呸,丢了日本的脸。」男子的发言引来一片哄笑。这帮喽啰说什么,日本女人就该老老实实说日本话。

    听得她一皱眉。

    总觉得场景的氛围不对。

    她的同伴呢?同伴最后的结局分别是什么?

    被双腿悬空吊挂,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全是:放开我,放开我。

    连一句有价值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了……我是谁?

    ***

    哈里睁开眼,窗外似乎模模糊糊还有鸟在叫。她半坐起身,房间的一角,桌子边,那个渣女大波浪正好转回头。

    啊,睡着了啊我。哈莉·奎茵……好久没有休息了。

    小淫娃微笑着,比划了几个手势。

    右手两根手指头刨左手的手掌——挖土?不对,考古?

    小淫娃干脆把……笔记本电脑递过来了。

    她也坐上床来,啪啪啪,打了几个字,然后点了一个「翻译」键。

    「儿子,我做了一些调查。」

    刨土动作就是挖掘——那个手势也就是研究调查了。

    哦对,第一个她没看懂的那个手势是儿子——先抬手敬礼一样,然后把手放下来抱胸前——意思是童子军 我抱过=我的儿子。

    哈里回想了一下,女儿是:抬手指脸颊,再抱胸前——漂亮脸蛋 我抱过=我的女儿。

    所以,小妈确实是喊自己——儿子。

    她立刻摆手,伸出五根指头,做鸡冠的动作,大拇指戳在下巴,然后把手掌移到胸前。——我是女人。

    小妈却晃了晃头,渣女大波浪这么荡开,真的好看,难怪便宜爹会动心。

    小妈指了指她,再把手同样张开五根手指,只是大拇指戳在额头,再移到胸前——你是男人。

    又想了想,指了指天。

    ——你是继承了大的男孩。

    哈里忽然很感动。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触过。

    她当然,心底想做那个人的儿子。

    这也是她第一次对面前的这个东方女子发自内心的敬佩。

    出身、种族、肤色、身高,都有什么关系?灵魂才是生命的核心。

    她当初当然嘲笑过,听说什么女超人,居然成了日本妓女养的狗。

    那时候,她幻想着女超人受虐的故事,自慰都高潮了,幻想着高高在上的卡华跌落尘泥,被这样的羞辱。

    然而很快被打脸,那个日本妓女,居然是自己爹的女人。

    想象中,和服女子缓缓转身,微微行礼,然后咔嚓!抽刀。

    装模作样!狗仗人势。你顶多也就算我爹的母狗吧。

    不服气,想找茬。又怕被嘲笑活在中二没毕业。

    可是现在……哈里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其实,把一大半的ASL都忘光了。小妈比划比划简单东西她还能认识,一快了,跟看魔女耍魔法一样,没一会儿,脑子晕了,这几天也累了。好像直接就趴在小妈大腿上睡着了。

    莉乃在电脑上又打了几个字:你累了吧,好久没休息。

    没关系——这个是手势,两手做链条扣子打开的姿势,同时微笑着摇摇头。

    小妈的手语很熟练,而且并不是完全根据语法,更加接近聋哑人自己使用的自然顺序。

    为了让哈里懂,她又写:我做了调查。你休息。

    哈里想了想,干脆自己也写了几句:

    「令我烦心的事有两件,第一,卡拉和卡华,为什么会互换。第二,九英会,挖不动人。」

    这个日语翻译软件,是真不行。

    小淫娃盯着这两行:

    卡拉和卡拉怎么完成性交的。我们没法从九位超级英雄中救人。

    不找专业翻译……二位,你们这么凑活真的可以交流么?

    哈里想了想,找日语翻译吧,但关键是要能保密的。

    芭芭拉,会说日语吗?

    「谁会那玩意儿!」——想象中蝙蝠女这么回答。

    哦。卡华会……

    问题是,她们要谈的秘密就是关于女超人的,总不能让她来翻译针对她的内容吧。

    哈里发愁,莉乃则捏着眉心。

    她隐约觉得,这是那个人故意安排的——她不会允许自己跟儿子流畅地交流的。

    这就是巴别塔的故事,需要的不是共同的语言,而是同心。

    想通了,她也就笑了,搂过急躁的哈里,让两个人的额头对着额头。小淫娃用自己熟悉的语言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听懂。

    「没关系的,儿子。既然是你爸爸安排的,你就要相信,我们可以解决。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帮你,你也要相信——团队。不能什么都一个人自己扛,你需要做领袖,带领队友走大方向,而不是把所有的都揽在身上。」

    哈里迷迷糊糊,闻着小妈的香气,就像回到了那场梦,她听懂了,TEAM。

    对哦,其实日语里有很多西方的外来词。两种不相干的语言,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传递不了信息的。

    「我还是……叫你,姐吧。其实姐和妈,都是一样的。」哈里也用自己的语言说。

    「我……不放心,人心。TEAM很难的,做不起来。我连床伴都不敢随便选。我……我想当男人,顶天立地,扛起所有。可是我来月经的时候,谁能帮我……」

    「大胶布,大胶布。」莉乃至少能感受到儿子的急躁。你没做过AV女郎,自然无法体会那种主动寻找对方配合,然后对方答应你——那种喜悦。她拍拍儿子后背,然后翻了翻电脑,指着一张照片,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脯。

    哈里看过去,这是……九英会中唯一的一个黑人女孩子。

    「你?你是日本人啊。你没有跟黑人打交道的经验。」

    小淫娃摆摆手,指着女孩子的银色面具。

    「你见过?」

    莉乃点头,心中想:那是你爹的老公(对啊,你爹不仅仅有很多老婆,她还有个老公)的面具啊。

    哈里忽然想起一个人。她说:「我也派一个人跟你一起去,她……」

    哈里仔细想了想,小淫娃只会日语,是不是她要带上卡华?

    「可是,你只听得懂日语啊……」

    多余了,莉乃听得懂英文的。

    莉乃全听得懂!

    看得懂基本的字也听懂基本对话。那都是一关一关打通磨练的,她差的是书面表达和……口语——日本人不懂语法,英文的口语更是老大难。

    本来没问题,忽然就……不能跟哈里正常交流了。

    这不是她的问题,是有人在恶意设置交流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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