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蜂H合集(07)
2024年9月12日
7、【上蜂H】日常一(其四:把老公的精液全部喝掉)
「人家也想问老公一个问题。发布页Ltxsdz…℃〇M」这时,食蜂突然说道。
「什么问题?」
「老公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
「……哪个问题?」
「就是人家叫什么名字那个问题。」
「哦,那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上条凝视着食蜂潮红的脸,「我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自私得多……」
「……唉?」
「原先我自以为,上条先生别的不说,起码还是很潇洒的……」上条自嘲一笑,「我曾经就设想过……如果将来有那么一个女孩,我爱她,但是她不爱我。到那时,我会怎么办呢……」
食蜂不言,想要仔细听听上条的话。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会潇洒地转身离开,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上条认真地说,「但后来我发现,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只能说明,我不爱她……」
「这说明,老公很爱人家,对吗?」
「对啊……老公很爱操祈,爱得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了………」上条叹了一口气,「甚至想把操祈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看见……」
「原来老公……喜欢那种玩法吗……」食蜂思绪飘飞,「把人家全身脱光……在人家的脖子上栓上铁链……锁在笼子里……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每天只能趴在地上……吃老公送进来的食物……嗯……嗯……如果老公想玩,也不是不可以哦……只是时间的话不能太久……最多一个星……哎呦!」
食蜂不着边际的思绪,被一个脑瓜崩强行拉了回来。
泪眼汪汪地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黑着脸的上条。
「想什么呢?」上条又弹了她的小脑袋一下,食蜂根本无法防御,「一个星期?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原来老公是生气这个吗?」食蜂眼前一亮,期期艾艾地说。
「不然呢?」
「没事了没事了。」食蜂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
「……」
上条无奈地看了一眼开始莫名期待起来的食蜂,对于今后二人的夫妻生活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不过,这种高强度的玩法还是需要过段时间,以操祈那惨不忍睹的身体素质,绝对承受不住的。
「一方面,我确实想把操祈藏起来……」上条重新开口,「但另一方面,我也非常想带着操祈满世界去炫耀,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孩,是我的妻子。」
「其实,人家跟老公,是一样的想法……」食蜂温柔地说,「不管是把老公藏起来,还是带着老公满世界去炫耀,都是人家想做的事情呢。」
「是吗,不愧是我老婆。」上条碰了碰食蜂的额头,两人相视而笑。
「老公接着说……」
「然后啊……我说到哪里了来着……」上条皱眉思考了三秒,「啊对了,我曾经以为我足够潇洒,可以让我爱的女孩离开,结果发现根本做不到……」
「人家也很爱老公,才不会离开!」食蜂噘着嘴,不满地说,「老公就是人家的幸福,离开老公的话,人家真的会死掉的……」
这是真话。
现在跟上条的甜蜜 ,已经让食蜂彻底丧失了在那种噩梦般的日子里生存的能力。
回首过去,她都会佩服曾经的自己,竟然这样都能活下来?!
接着就是庆幸,还好活下来了……
「所以说,我足够幸运,我爱的女孩,比我更早地爱上了我。
「上条笑着,伸出手摸着食蜂的脸,少女乖巧地轻轻蹭着。上条看着这一幕。
「……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会足够尊重未来妻子的想法,在嫁给我之后,是保留原本的姓,还是改姓上条,都由她自己决定——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但就结果而言……」上条深吸一口气,「这些话都是放屁 ,这样的话,别人怎么知道操祈是我老婆?!」
「人家是老公的妻子,当然要改老公的姓哦~」食蜂跟上条耳鬓厮磨着,「上条操祈……人家喜欢这个名字……」
「老公也一样……」上条说,「能把自己的姓氏,冠给心爱的女孩,是很多男人的梦想——上条先生不是圣人,当然也不例外……」
「人家不希望老公变成圣人……」食蜂说,把上条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总是没有经过思考力就冲进事件里去,总是让自己遍体鳞伤……人家希望老公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偶尔跑来人家这里撒撒娇也好啊……」
「是啊,这样真不错呢……」理所当然地,上条沉浸在了食蜂的温柔乡中 ,「小孩子什么的……」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上条的确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还是那种独占欲极强,认为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属于自己的熊孩子。
「另外,老公……」说起孩子,食蜂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也改了主意……想让人家现在就怀孕了啊?」
「怎么可能?」上条愕然,抬起头,「这是底线,我绝对不会同意操祈现在就怀孕的!操祈怎么会这么想?」
「呜……」食蜂撅起了嘴,整个人都有些泄气,「老公在人家身体里射了那么多,人家还以为老公想让人家怀孕了呢……」
上条有点懵:「……我就是单纯地射了而已啊?」
「人家想怀上老公的小宝宝……」食蜂可怜兮兮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其实老公也想啊……」上条托了托食蜂的小屁股,「比操祈还要想,但现在真的不行,操祈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
「二十岁……」食蜂咕哝着,这是之前上条给出的期限,「还要好久……」
「对啊,二十岁。」上条并不打算让步,他不会去透支妻子的健康,「虽然时间确实有点长,但操祈得从现在就开始备孕了。」
「……唉?」食蜂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到了二十岁自己才能怀孕,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始备孕了?
虽说她觉得自己一直很健康,随时都可以受精 。
上条深深地看了食蜂一眼。
「……不管怀胎还是生孩子,都是个体力活。」
他幽幽地说道。
「砰!」
食蜂的小脸顿时红得像是要滴血 。
「人家明……明白了……」她干巴巴地说,「老公说得对,人家……确实还没有准备好……」
「另外声明一点,如果操祈的体质一直这么差,就算真到了二十岁,老公也不会让你怀孕的。」
「人家会好好努力的!」闻言,食蜂顿时急了,自己筹划两年的怀孕大计,绝不能在自己这里拉了胯,「平常会好好锻炼!到时候老公绝对能放心地让人家怀孕!」
「那操祈,好好加油哦……」上条满意地笑了,「至于现在,操祈可以更任性一点,肆无忌惮地跟老公索取哦?」
「呜呜……人家也想啊,但人家的小穴实在是饱过头了,装不下老公的精液啦……」食蜂可怜兮兮地说,「所以只能委屈老公一下,用用人家的后面了。」
经过上条两根手指的一番开垦,食蜂的菊穴已经放松得差不多了,可以容纳肉棒的进入。
「那老公就把肉棒拔出来了?」
上条抽出手指 ,然后作势要拔出肉棒 ,却被食蜂用双腿死死缠住了腰,让他哭笑不得。
「不是说让老公用后面的吗?」
「先等等……」食蜂环抱着上条的肩膀,红着脸说,「老公的精液还在里面,不能浪费掉,得想个办法,嗯……老公,把人家抱到厨房里去!快!」
「厨房?」
上条一头雾水 ,但还是照做了,抱起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食蜂,下了床。
然后单臂托着食蜂的屁股,回头看看凌乱不堪的,几乎被爱液湿透的床铺,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眼疾手快的少女用香唇给堵上了嘴。
老公真是的!别想用尿床来取笑人家!
「哼……」
成功堵住了男人的那张破嘴,食蜂轻哼一声,声音有些得意。
上条无奈又宠溺地一笑,任由这个小东西把舌头伸进自己嘴里,抱着她向厨房走去。
他们的卧室在客厅正西,卫生间在西北的角落里,中间隔着一条走廊,卫生间的门开在了走廊尽头。而厨房则位于客厅的东北角,从卧室去厨房必须要经过黑暗的客厅,虽然一路上没什么障碍,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但上条还是小心翼翼地,生怕磕到绊倒。
毕竟,怀里抱着的,是他需要用一生呵护的宝物。
上条走进厨房,一手托着食蜂,一手把灯打开。然后拍拍咬他嘴唇咬上瘾了的老婆大人,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
话说,家里的厨房是封闭式的,弄成开放式的会不会更好一点?上条想体会一下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稍微扭个头就能看见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做饭的场景。
食蜂用力地吮吸了几下,把他的嘴唇都吸肿了,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接着咂了咂嘴,说:「碗柜最上层,有个用来装水果沙拉的玻璃碗……」
上条顿时就明白了,从碗柜里拿出那个玻璃碗,放在了厨案上。
装水果沙拉的玻璃碗,碗口大概有上条一只手掌那么大,也差不多正好装得下食蜂的一整张小脸,有着波浪形的边沿,碗壁碗底都雕着花纹,与其说是一只比较大的碗,不如说是一张比较小的盆。
上条在合适的位置站定,然后两只手抓托着少女滑腻的大腿根部,用力向上缓缓托起。
食蜂两片白皙的臀瓣下方,正是那个小玻璃盆。
盆底正中央,倒映着巨龙从少女红肿的蜜穴中 ,慢慢抽出的画面。
「嗯嗯……呜·……」
食蜂紧紧抱着上条的脖子,不敢乱动,配合着上条,让他把肉棒从小穴里拔出来。
滴答……滴答……
巨大的肉棒从食蜂的蜜壶中缓缓抽离,带出了些许白色浑浊的液体,滴落在碗底滩开,掩盖起了那幕淫靡至极的画面。
最终,食蜂肥嫩的阴唇 ,顺着紫红色龟头的形状闭合,紧接着,吐出了一大滩浊白的精液,一道精液的细流从蜜穴中流出,连绵不绝。
「不……不要……」
食蜂颤抖着。
老公的肉棒离开了自己体内 ,这种感觉本来就够糟糕的了,如同将对玩具而言最重要的电池给扣下来了,让她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而随后,一股热流从小腹中不断流出,身体逐渐从指尖开始变得冰凉,犹如被困在雪山上的旅人,被剥夺了性命攸关的火种一般。
好空虚……
好寂寞……
……好冷。
「老公!老公!」食蜂差点哭了出来,用力地抱着上条,拼命汲取着温暖,「不要这样!放回去!快把人家放回去啊!……呜呜呜肉棒 !肉棒 !」
「唔!」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上条还是把食蜂放了下来,让她脚尖踩着自己的脚背,抱着食蜂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扶着肉棒 ,噗滋一声插入了进去。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嗯嗯·……」
食蜂靠着上条的胸膛,感受着那根火热的肉棒重回体内 ,热流流回指尖,逐渐平静下来。
果然……
食蜂舒服得直哼哼。
这里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是属于她的位置,一秒钟都不想离开。
这样想着,食蜂死死地缠绕回上条身上,重新变成了一只八爪鱼,并且拒绝再下来。
「人家一离开老公的肉棒 ,就会有很可怕力的事情发生的。」
食蜂表情异常认真地说。
「人家就该待在老公的肉棒上,就像老公的肉棒就该待在人家的身体里一样……」
上条了然,伸手端起厨案上的玻璃碗,里面是小半碗由他射进食蜂小穴里,最后又流出来的精液。
「那老公的精液,是不是也应该待在操祈的身体里呢?」
挂在上条肉棒上的食蜂扭头一看,顿时星眸圆睁,有些瞠目结舌 。
「老公原来……在人家身体里,射了……这么多吗?」
整整小半碗,换成平时最常见的那种玻璃杯,也有大半杯的量了。算上小穴中还没流出来的那些,差不多整整一杯。
这是一般人类能达到的射精量吗?!
食蜂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家老公究竟有多么恐怖。
然后,就是一些大胆的想法,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以后,说不定,也许可以……
试试,尝试一下,反正没有坏处 ……
一段时间之内 ,只靠喝老公的精液生活……什么的。
这个想法,让食蜂娇躯一阵燥热,缠在上条腰上的双腿不由得缠得更紧了一些,小穴内部蠕动着,将那根大肉棒往更深处吞了吞 。
「……」
上条看着食蜂,直觉告诉他,这只小淫娃的脑子里,肯定又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了。但具体细节不得而知,不太好一脑瓜崩敲上去。
当然,如果上条知道的话,这事儿就不是一个脑瓜崩就能轻易带过的了。
「怎么了,操祈不愿意?」见食蜂一直发呆,上条佯装失落,作势要把玻璃碗丢进角落里的垃圾桶,「既然操祈不愿意,老公也不会勉强,毕竟这味道实在是……」
「唉唉?老公住手啊!人家愿意!愿意!」
食蜂急了,赶紧松开上条的肩膀,把碗抢了过来,让上条不得不赶紧托住她的屁股,避免她摔下来。
而少女如同极度护食的小兽 ,把那只盛着精液的碗护在手里。
「这是人家的!老公没有权利这么做 !」食蜂气呼呼地抗议。
「但操祈是老公的,所以操祈的就是老公的!」上条蛮横不讲理。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老公早就已经答应把精液都给人家了!所以老公的精液完完全全是人家的私有物!私有财产力神圣不可侵犯!即便是老公也不行!……」
食蜂喋喋不休地论证着上条的精液是她的私有财产这个论点,接着更是以「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一论据,完全击败了上条,获得最后的胜利。
看着哑口无言的上条,食蜂得意地一笑,然后靠近玻璃碗的波浪形碗沿,琼鼻抽动几下,闻着碗底上条精液的气味,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虽然幽默一点的说法是,精液中有花的香气,但这花一般特指石楠花,而石楠花开时散发的气味,和精液不能说差不多吧,只能说一模一样。这事儿非常令人费解,与其说是这种植物辛苦进化了上亿年的伟大成果,不如说是大自然一本正经开出来的黄色玩笑。
但对食蜂来说,这气味就像最香醇的烈酒,闻着不仅不刺鼻,反而异常令人陶醉,吸上一口,全身的毛孔都会舒张开来,发出安逸的呻吟 。
十七年的精酿,老公这里独一份(笑)。
随着她跟老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想必这份味道,也会被两人酿制得越来越醇美的吧。
食蜂闭上眼睛,樱唇贴上碗沿。没有选择大口吞咽的方式,作为世界上唯一有资格享用上条精液的女人,向来秉持优雅的她,怎么能做出如此暴殄天物的事情呢?
先让少许精液,顺着她双唇之间的缝隙,自然而然地流进嘴里;然后用舌尖将这些精液卷起,缩回;接着闭上嘴唇 ,舌面贴着上颚,轻轻研磨,仔细感受着味蕾上那股甘甜的味道,与无数精子在舌尖涌动奔腾的刺激感;最后翻出舌底分泌的唾液,与精液混合均匀后,一齐咽下。并不断重复这个流程。
食蜂品味着上条的精液,这一幕,有种贵妇在午后端着金盏杯,品着珍贵红茶般的既视感。
嗯嗯……
老公的精液……好好喝……实在太好喝了……
想多尝尝……再喝一口……哎呀不小心咽下去了……再喝一口……这口稍微多喝进来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碗中的精液慢慢见了底,食蜂伸出香舌 ,把小脸埋进碗口,将残留的精液舔得一丝不剩,整个碗变得光洁如新。
「呼~~~」
放下玻璃碗,食蜂舔了舔嘴唇 ,回味了一番,向着上条展颜一笑。
「美味···~老公,多谢款待·~」
「……」
看着食蜂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上条默默无言。
只是轻轻地抱住了她。
「唉?……老公?」
食蜂两条玉臂抱着上条的刺猬头,小声询问着。她能感觉到,丈夫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同那根肉棒 ,状态也不是那么高昂。
似乎……不声不响地小了一圈?
「操祈……」
上条念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干涩和沙哑。
就像是在担心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能感受到他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
「操祈,我……」上条开口,却哽住了言语,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老公想说什么的话,可以说出来哦。」
食蜂温柔地在他耳边说。
上条还是沉默着,只是将食蜂抱得更紧了一点。
怎样都好,真的,怎样都好。
唯独,不想失去她。
任何时候都不想。
毫无疑问,他是爱着操祈的,操祈也同样的爱着他。
而她对他的这份爱意,只会更加浓烈,即使与整个世界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
但一直以来,她却将自身的地位,摆放得过于低下了。
低下到了几乎可以说是卑微的程度。
甚至心甘情愿地,认为自己是他的「附庸」。
两人的关系,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显得太过不平等。
而不平等的爱情 ,终归是无法获得幸福,也注定是无法长久的。
无法长久,意味着两人最终,很可能会走向分手的结局。
上条从心底抗拒着这样的结局。
他不想,不想失去他的小操祈,无论如何也不想。
对于这般可以预见的未来,他由衷地恐惧着,恐惧得根本不愿面对,恐惧得想要不顾一切地逃开。
但他不能。
如果连他都逃走了,那么还有谁,能保护他可爱的小操祈呢?
所以,只能说出来了吧。
就算说出来之后,他要面对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就算说出来之后,他会追悔莫及。
那也必须……
……
……
偌大的客厅,静静的毫无声响,黑暗中也没有丝毫的亮光,只有窗外远处几点稀疏的城市灯火,为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影,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一男一女,并肩而坐。
在上条的坚持下,两人暂时脱离了紧紧交合的状态。
对着坐在身旁的食蜂,上条艰难地吐露了内心的想法。
这令他们之间的气氛,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
说完,上条低下了头,等待食蜂开口,样子如同在等待命运女神的宣判。
认命,但不甘。
而坐在他身旁的食蜂,虽然此刻赤身裸体,姿态却十分优雅。
圆润的双腿并拢着,手掌平放其上。上半身挺得笔直,头微微扬起,蜂蜜色的秀发铺开,却半垂着眼帘,将闪烁着星光的眼眸,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之后。 远处的光透过窗孔照射进来,为她胸前两团暴露在空气中的饱满丰盈,乃至她整个人,都打上一层朦胧的光,看上去神圣而美好。
「上条学长……」
半晌,食蜂静静开口,让等待审判的上条,全身都不禁一震。
来了。操祈对他的称呼,不再是「老公」或「当麻 」,而是「上条学长」。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名为酸楚与苦涩的情绪,在他心中庞大地蔓延开来。
「上条学长想知道,听你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心中的感受是如何吗?」
「不知道……是生气吗?」
上条干涩地说,内心开始了后悔。
「有点。」食蜂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更多的,是开心。」
「唉?」
上条惊讶地抬起头,与食蜂那对隐没星光的眼眸对视在一起。
「可以说,比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天晚上,甚至比我们刚刚结婚的那天晚上,都要开心。」
对着惊讶的上条,食蜂娓娓诉说着。
「上条学长之前说过的吧,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那么你就会选择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上条学长明明又知道,我是深爱着你的,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说出了这些话,说明上条学长其实是一个,比自己预想当中 ,还要伟大的人。」
食蜂用伟大二字来评价自己,让上条有些尴尬,脚趾不自在地抠着客厅的地面。
「当然,这同时也说明,上条学长真的很爱我,这让我非常开心,开心得简直不得了。」
「操祈,我……」
「上条学长闭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食蜂严肃地打断了上条的话,言语中 ,身为常盘台中学最大派阀领袖气质尽显,充满了女王的霸气。
令上条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另外,」
见上条似乎有些被吓到,食蜂放缓了语气,继续说。
「上条学长说,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情并不平等,觉得我将自己的地位摆放得太低了,对吗?」
「没错,我……」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食蜂一挥手,让上条再次闭嘴,「上条学长以为,在爱情中 ,什么样的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呢?是那种别人常说的,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吗?」
这回上条没有说话,但还是默默表达了赞同。
「上条学长,钻牛角尖了啊……」食蜂感叹,「因为自己是当事人,反而执着于表象力,开始患得患失。但不得不说,这样的上条学长,也非常纯情可爱就是了。」
「表象?」上条疑惑重复道。
「对,表象。」食蜂微笑道,「就是两人相处时的模式,或者说他们之间的态度,这不过是最基本的,同时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两人之间真正的平等,其本质力在于,付出与给予的相互平衡。」
「付出和……给予……」上条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眼。
食蜂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上条学长还记得吗?在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你先是带我走出了过去的阴影,然后更是几乎丢掉了性命,把我从篡夺之枪的袭击下拯救了出来。可以说,我的性命和灵魂,都被上条学长拯救过。
「再然后,是我用我当时还不太成熟的能力,救了上条学长的命,却损伤了上条学长的脑部回路,导致你再也无法记住,一个名叫食蜂操祈的女孩。」
「对不起……」
「上条学长不用道歉,说到底,这是我的过错,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但你救了我的命……」
上条还是认为,他才是需要道歉的一方。
「上条学长总是这么固执……」食蜂叹了口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上条纠缠下去,「总而言之,在那个晚上,我们相互救了对方一命,这点上条学长没有异议吧?」
上条想了想,点点头,「没有。」
「接下来的两年里,因为上条学长无法记住我,所以我一遍一遍地跟你自报家门,然后你再一遍一遍地把我忘记……」
「对不起……」上条条件反射般地再次道歉。
「上条学长给我闭嘴!」食蜂顿时火了,恼怒地瞪了上条一眼,「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开口说话!道歉什么的更不许!」
「唔……」
上条顿时乖乖闭嘴,收手收脚,规矩得像一只鹌鹑。
「真是的……」
看着此时有些唯唯诺诺的上条,食蜂满心无奈。
没办法,上条就是这样的人,非常心软,总是记得并感激于别人的付出,却将自己的付出视为理所应当,所以很容易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
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要暗中帮上条处理多少这样的家伙。
光是想想,就有些心累。
另外……
「处理」这个词是不是稍微有点冷血力?
管他呢,这点不重要,反正意思对了就行。
再说,她也不打算告诉上条,反正他一定是持极端反对立场的。
当务之急,是她要帮上条解开心结,不要再死钻牛角尖。
「到了后来,」面对小心翼翼的上条,食蜂扬了扬头发,说,「上条学长终于记起了我,并对我一见钟情 ,送给了我一场浪漫的求婚,让我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最重要的是,为了这个家,上条学长又一次差点丢掉了性命。
「而在无法记起我的那段时间里,只要我一吹响哨子,上条学长就一定会来救我,就像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总是会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帅气地出现,最后又悄声无息地离开……
「我们的故事,有一个童话般的开头,戏剧般的过程,如今更是有了一个梦幻般的结尾。
「而上条学长从中给予我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非要一个一个说的话……
「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食蜂的语气逐渐低沉,她原本想尽量平静地叙述,却越来越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
「而我……又给了上条学长什么呢?」
食蜂的嘴唇在颤抖。
「我……才是那个一味享受着上条学长的付出的人!
「毕竟上条学长给了我这么多,让我这么幸福!我却偏偏这么没用!连想要稍微帮帮你的忙都做不到!除了这具下流的身体,可以让上条学长尽情地享用外,我能做的,真的很有限啊!」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顺着食蜂的脸颊滑落,滴在那傲人的双峰上,在黑暗中闪烁着莹莹亮光。
上条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令他在这一瞬间手足无措,心痛如绞,像是被一双铁钳给紧紧地揪住了一样。
「都怪上条学长!给了我这么多!让我再怎么努力,也拿不出平等的回报……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尽力地补偿上条学长!结果却发现,就连这种方式本身,都在让我更加的快乐和幸福!我……到底还能怎么办啊?
「上条学长,能告诉我吗?
「难道,上条学长讨厌这样的我吗?」食蜂询问上条,问出来的话却近乎哀求,「讨厌到……连我卑微的资格,都要夺走?」
食蜂哭诉着自己心中的不安,原来,她也一直在隐隐地恐惧着什么。
她深深地知道,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其实是一个极易满足的人。
基本上,只要某个女孩能对他展开正常的追求,他就很容易对对方产生好感,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乖乖拿下。
所以,当发现上条已经可以记住自己,并且主动对自己表露出了「喜欢」程度的好感后,食蜂就当机立断,以极其热烈的攻势,闪电般地宣告了自己的胜利。
正因胜利的得来太过轻易,反而令食蜂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安。
这种事情 ,几乎任何一个女孩都可以做到,她不过是抓住了机会,逼迫上条接受了自己的肉体,以此将两人死死绑定……仅此而已。
在这个过程中 ,食蜂承认,她同时也无耻地利用了上条对自己的愧疚。
自己在上条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不如上条在自己心目中来得那般光芒万丈,那般刻骨铭心。 最直观的一点,相比于食蜂频繁主动的示爱 ,上条几乎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连「爱 」这个字眼出现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每当食蜂说「愛してるよ」时,上条更多的只是含糊地回一句「俺も」之类的话。
结合包括在这之内的所有细节,食蜂隐约窥出了上条对自己的感情深度。
浅亦不浅,深则不深。
说不定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还让上条产生了那么一丝厌恶,对于不知羞耻毫不矜持的自己的厌恶。
尽管这丝厌恶,远远不足以让上条改变对她的态度,但食蜂绝不允许自己在上条心中的形象,存在任何污迹和瑕疵。
所以目的达成之后,食蜂也想过要收敛一些,挽回一下之前可能造成的损失,让上条以为,她只是一时的情难自禁而已。
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仅仅只是被上条的肉棒插进来了一次,嘴巴和后庭被射进了一些精液,哪怕不是最要紧的小穴 ,她就从灵魂到肉体,都对上条产生了高度的依赖。而从中产生的本能冲动,更不管不顾地驱使着她,令她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能再次被他拥入怀中 。
即便是试着压抑那股本能,也根本无济于事,等级五的超能力所形成的精神壁垒,在那股强大的本能面前形同虚设,脆弱得如同一张纸,只需轻轻一撞,就已经破碎不堪。
也就是说,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此。
她只能无奈地选择另一种方式,延续之前的做法,顺应本能的同时,用尽各种身体优势,拼了命地向上条展示自己的美好。
然后她就发现,这种方式与其说是在讨好上条,不如说是在讨好自身。当上条进入她时,即便是一动不动,那种从灵魂深处溢出的满足与幸福,都在不容辩驳地证明着这一点。
只要能够让上条把肉棒插进来,她就愿意放下自己身为少女的矜持……只要能够让上条狠狠地肏干她,她就愿意成为上条专属的泄欲工具 …………
只要能让上条射在她的身体里,她就愿意抛弃生而为人的所有尊严………………………………原来是这样。
食蜂终于明白,真实的自己竟然是如此淫荡 ,如此丑陋,如此贪求欢愉,如此不知廉耻。
长此以往,上条迟早有一天会察觉到自己的真面目,并且从心底开始厌恶她了吧。
就算怀上了他的宝宝,也只不过将那个时间点尽量延后罢了。
所以她才那么渴望怀孕,生下他的孩子,这样想必能成倍地延长两人的幸福时光吧。
但,那一天终究还是要来的。
当她察觉上条眼神中的异样时,绝对会连生存到下一秒的勇气,都失去的吧。
无法违抗自身的她,到底……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在残存理智所发出的绝望呐喊中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自毁的深渊。
「不……」
上条理解了少女内心深处庞大的不安,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哭泣的她抱起来搂在怀里,吻去她脸上和胸前的泪痕。
「这样的操祈,我一点也不讨厌,一点也不!
「讨厌的是我,是我糊涂了……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你这么做是为了哄我开心,以为你在强迫自己,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时其实并不快乐……」
「毕竟操祈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我的表白,当时的我高兴得简直要发疯,感觉就跟做梦一样……美好得太不真实……
「后来……操祈主动想要把自己交给我,我更是丢脸地只挣扎了一两下,因为……因为……」
上条的声音,痛苦得像是在逐渐撕裂自己内心。
随之喷涌而出的,是血液般暗红且浑浊的情感。
「因为我确实想要操祈啊!从第一天见到你开始!从肉体到灵魂!都想要!想要得不得了!
「你就像是我专属的海洛因!看见你就像是疯掉的瘾君子看见了毒品,或者饥饿的吸血鬼闻到了血腥!
「你的笑容,你的气味,你的呼吸 ……你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操祈你不知道!当你跟我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时候,我简直恨不得没有早两年遇到你!更恨不得直接把那个家伙找出来宰了!这样你就能属于我了!而不是那种来路不明的家伙!
「…………后来,我恢复了记忆,知道了我真的在两年前就遇见了你,而且我就是你的心上人!只不过因为我没办法记住你你才没对我说。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高兴!
「真的!
「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得到你了!
「但……事到临头,我又不争气地想退缩。
「毕竟,操祈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大小姐,学园都市顶尖的七个超能力者之一,还是常盘台最大派阀的女王,平常肯定是被身边的人所仰视着,即便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也一定有人会听。
「而我,上条当麻 ,从头到尾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有酷炫的超能力,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帅气的容貌,也没有高洁的品格,就连最基本的学习成绩也是一塌糊涂,是个平凡到差劲的家伙!差劲到随便在大街上丢一块砖头,砸到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比我优秀……
「可以说,除了这只倒霉的右手,我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奥帝努斯逼着我直面自己的内心,我想我到现在可能还在不断地犹豫,不断地问自己:
「这个名叫食蜂操祈的女孩,我真的能得到吗?幸福来得这么容易,真的没问题吗?卑鄙地利用这个女孩对我的爱意,用来满足自己内心肮脏的欲望,真的可以被允许吗?
「而直面自己的内心后,我决定说什么也要得到你!这个想法出自本能,跟愧疚什么的完全无关!在我眼中 ,你对我的感情 ,不过是我用来挟持你的筹码!是保证你能从肉体到灵魂,都被我完完全全得到的底牌!
「这样的我,真的最差劲了!差劲到连我自己都恶心得想吐!
「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不只是因为我对你的那种扭曲的爱 ,和自私到让人害怕的占有欲 ,也是因为,我不想被如此差劲的自己给恶心到底!
「那天晚上,我之所以用出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为你着想,也是因为这个!说服操祈的同时,也是在说服我自己!这简直是在自欺欺人,你的身体有哪一处没有被我使用过?没被我摸过亲过弄脏过?如果我真的完全为你着想,那天晚上就应该把你推开才对!
「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连你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看似无谓的坚持?直接把你按在草地上扒光,尽情地享用你,完完全全地吃掉你,把你的一切都吞进肚子里,难道不好吗?
「但如果我真那么做了,就代表我完全变成了欲望的狗隶,我真的不想这样!那天晚上我真的忍得很辛苦,理智跟欲望的撕扯,都快把我给折磨疯了!
「操祈你知道吗?当时你真的很危险!只要再进一步,只一步!你就会成为我欲望下的牺牲品!你真的会变成我的肉便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接受了我的求婚,戴上戒指成为我的妻子!
「那时的你,还能露出像现在这样幸福的表情吗?!」
「……对于名叫上条当麻的混蛋人类来说,操祈真的太过完美了!
「完美到让我想保护你,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
「完美到让我想毁掉你,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
「但就是像操祈这么完美的女孩,偏偏在这样差劲的我面前,将自己的姿态摆放得如此低下,甚至主动想把自己交给我!
「所以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感情 !
「但越是意识到操祈到底有多爱我,我就越是无处可逃,就越是无法心安理得!
「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但我更害怕有那么一天,我真的会忍不住,亲手毁掉你!
「就算是这样,你也决定……要继续跟我在一起吗?」
上条问道,即使已经知晓了回答,抱住食蜂的双手,也不由得紧紧握成一团。
他要保护操祈。
不惜一切。
哪怕,与自己为敌。
「我离不开上条学长的,从很早之前就离不开了……」
食蜂依偎在上条怀里,流着泪喃喃说道。
「上条学长就是我的参天大树,我是依靠大树生长的藤蔓,从根系到每个叶片,都跟你紧紧缠绕在一起……如果哪天你决定从身上扯下我,那我一定,会就这么跌落在泥土里,一边腐烂着,一边慢慢死掉的吧……
「比起这样的结局,被上条学长亲手毁掉,对我来说,也是无比的幸福……」
少女抬起头,仰视着上条的脸庞,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指 ,轻轻摩挲着。
「是啊,确实是这样没错……
「我真笨,竟然……现在才发现。」
食蜂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早就该意识到的。
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比任何人都要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和黑暗。
正因如此,他才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而如此强大的温柔,不可能来源于一尘不染的内心,只有亲身经历过,亲眼目睹过,被切实地伤害过,直到那颗不停鼓动的心脏变得伤痕累累,才能从撕裂的伤口中泵出足够的血液,来温暖这个冷漠的世界。
这就是代价。
少年总是会亲手终结掉所有的悲剧,让一切都迎来美好的结局。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内心深处 ,必定竖着一道道墓碑,强行埋藏着这些悲剧中所有的黑暗。
任何人都没有触及过这里,包括他自己。
他是这里的守墓人。
守着那些并未死去,只是静静蛰伏的黑暗。
如果有一天,他决定释放它们。
那么这个世界的毁灭 ,恐怕也只在一瞬间。
而这一幕,之前她或许已经亲眼见过。
那个极其善良、一如往常的上条当麻 。
那个极度冷酷、不择手段的上条当麻 。
一般都认为,后者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然而,她却明白了。
这两个上条当麻 ,其实并非一真一假。
他们是名为上条当麻的存在的两个侧面。
彼此完全相反,绝对对立。
却又共生共存,缺一不可。
换言之,他们都是真正的上条当麻 。
而令人悲伤的是,没有任何人,能接受那样的上条当麻 。
除了她,没有人自愿地站在「他」那边。
在其他人看来,上条当麻就应该善良,应该温柔,就应该保护他们拯救他们。
毕竟他是完美的英雄,内心必须充满光明,没有一丝一毫黑暗,即便被狠狠伤害过,也会绝不犹豫毫无怨言地伸出援手。
…………但那到底凭什么?
英雄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纯粹的拯救机器吗?
英雄也是人。
就算再怎么坚强,说到底也还是人。
也有七情六欲 ,会哭会笑,也会需要休息,需要别人的安慰……为什么非要一天到晚都像是被鞭策着一样,不知疲倦不惜性命地拯救别人不可?
别人却是都是如此希望的,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英雄,在他们最需要时拯救他们。
所以,面对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上条当麻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赝品。
然而赝品又怎么可能诞生于内侧?
也就是「这里」。
因她不计后果,一路埋头狂奔,在少年的内心深处横冲直撞,无意间惊扰了沉睡在这片墓地中的黑暗,成为了它们瞩目的焦点。
在如此危险的处境下,脆弱的少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摧毁。
不过,食蜂并不担心。
黑暗在左,光明在右。
于她而言,皆近在迟尺。
随时可以被摧毁,也随时可以被拯救。
明明早就该意识到的。
如果想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又怎么可能一味地只想享受他所倾注的温柔?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成为他生命的另一半,那就必然要去分担,去承受,去体会他的所有。
包括他最温柔的爱意,与最黑暗的欲望。
「是这样啊………」
食蜂凝视着上条,美丽的脸上露出笑容。
少女心中的不安消失了。
因为她发现,少年对自己的爱意,远远比之前自己所认为的,还要深刻。
如若不然,她就无法引动少年内心的黑暗,让他陷于理智跟欲望的痛苦纠缠。
也就是说。
「我的不安,来源于害怕上条学长无法接受这样的我;而上条学长的不安,来源于害怕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你。
「也就是说……
「这是个美妙得不能再美妙的误会,来源于我们对于对方的,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误解。
「但现在我们知道,真正的我,其实是一个丑陋的、饥渴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被上条学长狠狠肏干的,甚至用牙齿把我撕成碎片,吞进肚子里的淫贱荡妇 。」
食蜂仰望着上条,朱唇微启,将甜美的呼吸吐在他的脖颈上。
少年的嘴角裂开,露出尖锐的犬齿,流着泪说:
「我或许……真的想吃掉你。」
「看吧·」
食蜂露出了洞悉一切的笑容。
「我们都是如此的渴求着对方,就像龟裂的大地渴求着雨水 ,漫长的黑夜期盼着黎明。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那肯定也是我们,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吸引,向着对方靠近,最终与对方结合的过程……
「上条学长想要吃掉我,我又何尝不想被上条学长吃掉呢?
「所以啊……
「渴求我吧,亲爱的,正如我渴求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