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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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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奶(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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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奶(01-05)

    2024年9月27日

    (一)

    「宝宝,叫声娘亲听听…」妇人抱着怀里的婴孩哄了哄,那孩子张着没长齐的乳牙,咿咿呀呀的,却是当真叫了一声「娘亲 」。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

    周围人被那糯叽叽的童稚嗓音引得哈哈大笑,直夸那孩子聪慧。

    桑鱼伸着被烟灰抹得脏兮兮的小脸从厨房的帘子后面望出去,盯着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笑得一脸欣慰的妇人,脸上那双水灵大眼闪动着艳羡。

    「别看了,一会儿老板娘过来看到,有得骂人。」胖婶把她拉进来,又把手里的柴塞给她:「发呆也坐灶膛那去。」

    桑鱼应了一声,扶着下巴蹲回灶膛边上,盯着火笼里的火发呆。

    胖婶忙完手里的活便靠过来,挨着她坐下,见她小脸苦巴巴的,便是问道:「怎么着,你家那娃还不肯叫人?」

    这事儿后厨里的伙计都知道,桑鱼家的娃,好像有些个毛病,不会说话还是怎么着,至今不会叫娘。

    「是啊。」桑鱼叹了口气,边说边往往火膛里添柴,脸上是看得出的忧愁:「我怎么哄都没用,他就是不肯叫我。」

    「那别的呢?话会不会说?」这会儿店里没什么客人,得了闲空,后厨几个婶子也都围了上来,磕着瓜子闲话家常。

    「他平常也不怎么肯说话。」桑鱼脸都皱满了,看得出为此苦恼许久。

    几个婶子七嘴八舌的给她出主意,那胖婶子突然问:「欸…你家那娃儿多大了?」

    桑鱼是前几年从外地搬过来的,夫君亡故,一个人带着个娃儿独自过活,孤儿寡母的不说,她脑子也不大好,听说是小时候生了场大病,病好后人就不大清明。

    好在她性子不错,人也勤快,几个婶子都很喜欢她,便将她留在后厨帮工。

    桑鱼这会儿歪着脑袋,掰着细白的手指头艰难数着:「多大?好像是…1,2,3,5,1….欸,不对,是1…」

    她手指头都掰红了,那几个数字却是颠来倒去的说不明白,被那么多人盯着更是慌,一着急,刚摸过灶膛的手便往脸上抹,瞬间又留下几个黑引子,让人越发看不清她的相貌。

    胖婶看桑鱼被几个数字绕得晕头转向,忙出声打住:「没事没事,有些孩子晚熟 ,像我家老二,也是三四岁的时候才开口叫娘的,你回去多哄哄,说不定就会了。」

    周围的婶子也连连点头,她们看桑鱼年纪不大,想着她嘴里的娃儿至多也就三两岁的样子,有些娃儿话说的晚些,也是有的,便是出声宽慰。

    桑鱼怔了下,认真问:「那…要怎么哄才好?」

    她觉得她已经很努力了,可他就是不买账,桑鱼又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便是虚心询问。

    「回家的时候多陪陪他,做什么都尽量把娃带在身边,多陪他玩,晚上哄睡的时候唱点儿小曲什么的…」

    「哄睡?」桑鱼皱了皱眉,脸上出现迷茫之色 ,似乎对这个词很陌生。

    有人看出端倪,凑上前问:「咋的妹子,你都不陪你娃睡觉的吗?

    「

    桑鱼瞪着眼睛晃了晃脑袋:「他不肯跟我睡的。

    「周围的婶子即刻炸开了锅:「不怪得,娃儿哪有不跟娘亲睡的,不一起睡哪里会亲啊?

    「「是啊,哪有娘亲让小娃儿自己睡的?半夜踢被着凉不说,说不定还会从榻上翻下来,不得了的…」

    一众人七嘴八舌 ,显然是觉得已经找到了事情的症结,当即对着桑鱼围剿起来。

    桑鱼被教训得脑袋都大了,她慌慌张张的解释:「他主意可大了,总不听我的话。」

    这话一出,几个婶子又是一阵输出。

    「阿鱼,你也不能事事惯着他,该教的时候还是得教…」

    「对啊,有些孩子脾气犟,你做娘亲可得硬气点,越惯以后就不好教了…」

    几个婶子七嘴八舌 ,神情亢奋,恨不得把自己多年奶娃带娃的经验尽数传授给桑鱼。

    桑鱼看着这些个热心的婶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原来,贺安知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叫她娘,是因为她没陪他睡过觉。

    (二)

    桑鱼下工回家,刚推开院门,便瞧见院里一抹高大人影。

    青年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正拿着毛巾擦身子。

    他脱了外衣,清健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背影颀长,宽肩窄腰,一双腿格外的长,背部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蓬勃野性 。

    听到开门声,贺安知转过头,凌厉的眉眼在看到进来的桑鱼时一瞬间柔和下来,他温声开口:「饭菜已经做好了,在炕上温着,回来的时候抓了一只兔子,给你放在屋里了。」

    听到这话,桑鱼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就想往屋里跑,可一转念,又想起那些婶子的话,当即硬是咬住嘴唇 ,把浮出的笑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鼓着嘴,板着脸,拔高了嗓音教训他:「 贺安知,你怎么又不叫我?叫声小娘有这么难吗?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

    桑鱼自以为自己是端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殊不知那软绵绵的嗓音毫无威慑力,她个子又娇,此刻那副仰颈瞪眼的姿态落在贺安知眼睛里,却跟她屋里那只兔子被逮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青年许久没有说话,只一双漆黑的眸子低垂着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似有暗色闪过。

    桑鱼却全然看不懂他的神色 ,见他不说话,以为这回发飙是凑了效,正欲再接再厉,青年却忽然对着她扬手:「过来。」

    他的声音已然褪去少年的稚嫩 ,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暗哑着似从胸腔里漫出来,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桑鱼心口一跳,本能听话,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他面前。

    「你叫我干嘛?」她懊恼于自己刚刚乖巧,鼓着嘴想走,刚一动作,手臂已然被他扯住。

    她被那力道带得往前踉跄了一步,几乎要跌进他怀里。

    桑鱼惊惶抬眼,正对上贺安知垂下来的漆黑眼眸。

    她这会儿才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格外森冷凌厉,像一头野狼。

    「我…你不想叫…就算了…」桑鱼的胆子只有米粒那么大,被他这么盯着,当下便忘了做长辈的威严,立刻怂了胆子。

    贺安知却并没有松开她,他一瞬不瞬地盯了她许久,忽然抬起手掌。

    桑鱼刚缩起脑袋,青年温热的指腹已经落在她的面颊上。

    他用指腹在她脸上蹭了几下,再伸到她面前,桑鱼便看到,他原本白皙洁净的手指此刻却已经沾上了一层乌黑。

    「嗯?你手怎么脏了?赶快洗洗。」身为人母的责任心立刻涌泉而出,桑鱼压根没想到他的手是在她脸上蹭脏的,只忙着握住那只大掌,放到旁边的木盆里仔细清洗,嘴上还嘟囔着抱怨:「你看吧,我要是不在家,你一个人都不知道能过成什么样。」

    贺安知看她顶着那张大花脸,却还在忙活他手指上那点点脏污,眸子里的暗色越发浓郁。

    直到桑鱼把他的手清洗干净,又拿了旁边的巾帕帮他擦干 ,才把那只洗干净的手抬到他面前,邀功似地说道:「你看,我洗得干净吧?你是不是没我不行?」

    贺安知盯着她笑弯成月牙状的眼睛,伸手便把那张巾帕拿了过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用巾帕将她脸上脏污一点点擦拭干净,原本花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上逐渐露出一张端方清丽的面容。

    瓷白的小脸微微带着粉 ,短短小巧的鼻头有种不同于她真实年龄的稚嫩 ,配上那双总是闪动着懵懂的雾蒙蒙的眼睛,她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几岁。

    贺安知的手指在桑鱼嫩滑的脸颊上来回摩挲,眸间的神色因为指腹下温软的触感而越发温柔。

    桑鱼靠在青年怀里,仰着脸困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她有些饿了,还想去看屋里的那只小兔…

    贺安知喉结微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我确实…没你不行…」

    (三)

    桑鱼觉得自己命是真的苦,刚及笄就被娘舅卖进贺府给个老头当填房,更惨的是,成亲当晚,府里却进了一伙盗贼,竟将全府上下几乎屠戮殆尽。

    好在她那晚因为不想跟个老头圆房,偷偷从喜房里溜出来,这才逃过一劫。

    就是在逃跑出府的路上,她捡到了受了重伤的贺安知。

    贺安知是贺家独子,虽说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毕竟也是他父亲明媒正娶的…填房,名义上他理所当然就是她的继子了。

    按道理,就是头狼,养了这么久,也该养熟了吧?

    但她养他这么多年,他却是连声小娘也没叫过她。

    桑鱼觉得委屈,自己怕不是养了头白眼狼?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当晚还是连干了两大碗饭,不为别的,主要贺安知饭做得太好吃,再多的委屈这会儿也是完全顾不上了。

    刚放下筷子,嘴都来不及擦,起身便往屋里跑,连碰掉了筷子都没注意。

    贺安知早习惯她孩子般的作态,收拾好碗筷,便进屋温习功课。

    屋里的烛火摇曳,隐隐能听到隔壁屋子里她的说话声。

    隔着门板,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那甜软的嗓音,却让这静默的夜也有了几分柔和。

    贺安知在烛前将手里的书册翻过一页,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转头去看,却见桑鱼正抱着兔子从门外探头进来。

    探头探脑的,那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却比她怀里的兔子看着还要可人。

    见他看过来,桑鱼眨了眨眼睛,便抱着兔子踱了进去。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热饭?」她一边撸着怀里的兔子,一边走过来,弯着眼睛没话找话。

    贺安知看着她没说话,漆黑的眸子盯得桑鱼头皮发麻 ,她这才想起他们刚刚才用过饭。

    她尴尬地笑了笑,因为紧张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那兔子吃了疼,一下就从她怀里蹿了出去。

    「哎呀!兔儿别跑!」桑鱼猝不及防,慌忙去抓。

    那兔子被她追赶越发逃窜,一人一兔在贺安知的卧房里一时却是追逐起来。

    桑鱼手脚并用,撅着屁股在地上爬,边爬还边叫那只兔子:「兔儿快过来,别吵到安哥儿念书了…」

    她话是这么说,动静却不小,屋里里的桌椅板凳被她推得翻倒在地。

    饶是如此努力,却仍旧不是那只兔子的对手,没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但她犟得很,眼见那兔子蹿到贺安知书桌底下,自己也要跟着钻进去。

    「兔儿…兔儿别跑…」她人也不看,哼哧哼哧就往贺安知大腿底下钻,即便是身量娇小,但贺安知此刻却是坐着的。

    桑鱼也不看,弓着背就硬是往里挤 。

    贺安知皱眉,刚想起身,没想到她这会儿动作却快,一下竟已经卡到他膝盖底下,他一动刚好把她整个夹住。

    桑鱼顿时被夹在他腿间动弹不得,眼见那只兔子就缩在桌下一步之遥的位置,她当下却是扭着脑袋在他腿下挣扎起来:「哎呀,让我进去…我的兔儿…」

    也不知道脑袋不知道顶到了哪里,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闷哼,下一秒,她的后衣领便被一只大手给擒住,整个扯了出来。

    「兔儿…贺安知,快放开我…你…你大逆不道你,我是你娘亲 ,你这么能这样!」桑鱼被他揪着后衣领,拎小猫似的从书桌底下提了起来,她跪坐在他腿间,双手后仰着想去掰他的手。

    贺安知此刻却是呼吸不稳,胸口剧烈起伏,刚刚被她撞到的位置在长褂下瞬间充血膨胀。血液瞬间不受控制沸腾起来,空气似乎变得粘稠和焦灼,让人喘不上气。

    他翻滚着喉结垂眸看着她,那双墨黑的瞳仁里映着烛光,此刻已是一片炙灼。

    桑鱼在他腿间挣扎了好半晌,终是累得败下阵来,她索性软下身子,任由他提遛着,只还怒目圆瞪,气吼吼的。

    真没见过哪家娃儿敢这样提遛娘亲后脖颈的,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她真是命苦,不知道这些年养了只什么白眼狼!

    她当初就不该把他从贺府里带出来,更不该把他养在身边!

    桑鱼越想越气,鼓着的嘴也越吊越高 。

    贺安知脸色晦暗,始终一言不发,眸色中烧灼的火焰却始终灭不下去。

    他不说话,桑鱼却是真的累了,她气不动了,连抬个头都觉得累得慌,也不想去瞪他了,索性下巴往前一靠,就这么搭到了贺安之的腿间。

    桑鱼全无男女大防,贺安知却像是被电到一般浑身僵硬 ,一股陌生的快意从她下巴靠过来的位置飞快上涌.

    一股几近窒息的颤栗感潮涌而来,已然被刺激到膨大的物事瞬间弹动起来…(四)

    「呀!你衣衫里头藏了什么,怎么在动?!」

    桑鱼惊讶地往下看,刚想抬手去摸,手腕已经被他重重擒住。

    贺安知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盯着他胯间看的眼睛抬起来。

    桑鱼被迫抬起眼,一瞬间便对上那双被烛光侵染得一片猩红的眼眸,她这才发现,贺安知此刻的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贺安知…」桑鱼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人虽然不算伶俐,但害怕却是本能的,她嗫嚅着叫他,缩着脖子想躲,模样堪比那只缩在桌下的小兔。

    青年垂目盯着她,半晌却缓缓倾身下来,离得越近,他眼神里透出的暗色越发明显迫人。高挺的鼻梁几乎抵上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扑到脸上,烫得她一张小脸胀得通红。

    桑鱼疑心那只兔子是不是跑进了她的胸腔里,怎么在里头蹦跳不停,她扭着脑袋想躲,但下巴被他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贺安知声音不大,但那低哑的嗓音却带有一种有别以往的异样感觉。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从她下巴撩上去,按到她的嘴唇上,贴着那娇花一般的粉色一点点摩挲,明显带上了几许情色之意。

    嘴唇上一片怪异的麻痒,桑鱼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 ,舌尖却刚好抵在他的指腹上。

    这般湿热着勾过去,贺安知呼吸一窒。

    他这年纪血气方刚,又未经人事,正是容易起燥之时,更何况被她这样撩弄?

    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他反手捏住她的两颊,终于让那张小嘴再做不了怪。

    桑鱼的嘴被捏得嘟起,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在他的目光下嗫嚅着开口:「不是我…是…是那只兔儿想进来…」

    贺安知表情未变,只眯了眯眼睛,声音渐缓渐低:「进来作何?」

    桑鱼嘟着鱼嘴,声音糯得像黏牙的糍糖:「…是它想进来同你亲近。」

    一只畜生哪里会想那么多?分明是她想起白天婶子们传授的话,才想进来跟他多亲近亲近。

    但如今被他捏着面颊,这般不体面的跪在地上,桑鱼自然是嘴硬 ,便把一切都推给了兔子。

    贺安知又怎会不知?

    当下却是眸色微动,被她撩得胀起的部位更是再次不受控制的弹动起来。

    即便是被长褂挡着,但那动静太大,一下又把桑鱼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她好奇地把眼睛撇下去,还没看清,就被他架着腋窝从桌下抱了出来。

    桑鱼晕头晕脑的站在原地,一个软热毛绒的物事塞到她手里,人便被他推着往外走。

    「欸…我还不要走呢…别推我啊…」她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抓着门板,挣扎着不肯走。

    「出去。」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是贺安知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他推出门外,再回头,房门已经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的阖上了。

    「什么东西藏着不让我看?」她抱着兔子在门上探头探脑的瞄了好一会儿,发现无法可使后才垂着脑袋丧气的回到自己屋里。

    桑鱼抱着兔子,躺到床上,脑子却还在想刚刚的事。

    她刚刚靠到贺安知身上时,那东西像是被她惊醒,一时间动静极大,在衣衫底下突然一下撞得她下巴都麻了,还热热的。

    那分明就是个活物!

    桑鱼向来就很喜欢些小东西,小猫小狗小兔的,都招她爱 。

    刚刚亲眼所见贺安知的长衫底下的物事动了几次,又那样撞到她脸上,当下便疑心他这次回来不只是抓了只兔儿,怕是还抓了别的东西,却偏是要藏着不让她知道。

    一只兔儿就这样招人喜欢,也不知道他藏在衣衫里的那东西得有多可人,不然,他何故藏那么深?

    桑鱼这么想着,就越发好奇,想着定要找个机会,再探他一探。

    (五)

    夜色浓稠,忽而一道光亮扯开天际,原本漆黑的夜空,刹时天地亮如白昼。

    桑鱼原本抱着那只兔子睡得正香,那声轰雷再屋顶突然炸响,震得整间小屋都似摇摇欲坠。

    那兔子被吓得直往她怀里钻,一拱一拱的倒把她吵醒了。

    桑鱼迷瞪瞪睁开眼,屋外雷电急走,照得屋内一亮一亮的。

    她揉了揉眼睛,抱着兔子翻了个身,闭上眼刚想继续睡,脑子里忽而闪过白天婶子们说的话,人一下又醒了。

    对啊,她今晚还没陪贺安知睡觉呢。

    这般想着,桑鱼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光着脚往外走,就着窗外不时闪起的光与头顶炸开的轰雷,悄悄打开了隔壁卧房的门。

    房间里已然熄了灯,就着窗外的电光,隐约可见床上正躺着个人。

    桑鱼心中一喜,抱着兔子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床边,屋外又是一阵乍亮。

    就着那点光,她却看到床上躺着的青年虽是双目紧闭,却是面色纸白,眉峰更是紧紧皱起,似是魇住了。

    但那光不过一瞬,很快屋里就再次陷入黑暗。

    头顶惊雷炸响,桑鱼愣了一瞬,忙走上前,她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撑着床面,撅着屁股刚要往床上爬,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嗓音:「半夜不睡,进我屋作甚?」

    那声音清明冷静,全不似刚刚睡醒。

    桑鱼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她抬起头,黑暗中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贺安知不知何时竟已睁开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桑鱼原本一条腿正要往床上蹬,眼下却是撅着屁股,生生僵在原处 。

    正想着该怎么回话,恰是怀里的兔子被她夹得太紧,不适的动了动,她灵光一闪,将那兔子往他面前一伸,煞有其事的说道:「不是我,是这只兔儿,是它要来的。」

    贺安知神色寡淡地扫了那兔子一眼,复又抬眼看她,顺着她的话问:「它又想作甚?」

    这会儿雷声又起,屋外狂风阵阵,桑鱼的脑子突然就轻灵了,开口道:「打雷了,它害怕…」

    她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巨响,那兔子却是一下从她怀里蹿了出去,黑暗中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

    「桑鱼的借口跑了,她却假装不知,·贴着贺安知身侧躺下。

    盯着漆黑的屋顶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动作,她便有扭着屁股翻过身。

    开始有雨滴落下,砸到头顶的瓦砾上,一颗颗的,越来越急,像是要把那薄薄的屋顶整个砸穿。

    屋里夜色浓稠,桑鱼睁着眼却只隐约看见男人的轮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桑鱼试探着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等了一会儿,见他依旧不动,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

    她撑起婶子,整个人靠过去,一只手从他脑袋上绕过去,一只手放在他胸前。

    一个哄孩童的姿势。

    只可惜她身量娇小,怀里这「孩童 「,更是比她高大许多,这个姿势做起来艰难且怪异。

    桑鱼也不管,就着这姿势将头靠下去,脸贴在他额上。

    青年始终没有动作,像是已经睡了过去,直到她拍着他的胸口,忽然悠悠的哼起曲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调调,被她毫无章法的哼出来,五律不齐,忽高忽低,已然听不出原曲的神韵。

    贺安知僵冷的身子在这一瞬却似有热流涌过,将他的五脏六腑尽数灌满了。她贴得他这样近,细白的脖颈就抵在他眼前,少女的体香与温软一瞬间将他包裹,方才那梦中的森冷与杀戮,却在这一刹那尽数离他远去。贺安知压抑了许久的渴切在这一瞬间倾巢而出,他终是没忍住,忽地翻过身,长臂扣住她的腰肢,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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