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31日
第二章、上古秘史
奼女峰顶,一片黑色玉石铺成平地,千丈方圆,一座白玉宫殿,傲然立于其中。『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01bz.cc殿周九根紫铜柱,百尺高矮,环绕玉殿,柱上刻着繁杂铭文,胎符印记,铭文偶尔金光闪烁,散发出一股凛然之威,又透出莫名诡魅之气,正是修真界闻之色变的天魔柱。
宫殿中,八个服色各异的绝色丽人跪成两排,面向一座巨大的龙头骨雕成的躺椅,躺椅匿在一团粉色浓雾中,雾气变幻,偶尔露出躺在其上的一具玲珑曼妙仙躯。
殿中跪拜的众人随便一个放到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但是在这大殿中却大气不敢稍喘,偶尔抬头望见雾中迷幻酮体,哪怕同是女儿身,亦是一阵气血翻涌,口乾舌燥,连忙低下头去。
雾中仙音萦萦绕绕,似近似远:“八大长老,我刚才吩咐,若是记住,就都退下吧。”底下八个丽人齐声道:“谨遵宗主法旨!”八女一起躬身,缓缓退出宫殿。
凌仙子正从宫门踱进,含笑施礼:“凌若水见过八位长老,八位长老功法精进,驻颜有术,几年不见,倒似比我更年轻几岁了。”八位美人齐回礼:“御史说笑了。”
陵若水拜过几位长老,到了殿内,左右环顾一圈,诧异到:“娘,紫玫呢?”
却见龙椅后屏风内转出一个窈窕的少女,皱着琼鼻道:“在这呢!”正是那个紫衣姑娘,此刻脸上依然戴着面纱,一头笔直秀发如瀑,随着身影闪动轻轻扬起,秀丽中却又透出一股异样的媚意。
粉雾中魅惑的声音响起,“水儿,汐霞派中也没有玄阳至极么?”陵若水正色道:“没有,汐霞派的男修被綵出阳精后,我下去仔细查看,除了那个少掌门丁磊勉强算作高阶下等精元,其他人都是中低阶,没有玄阳至极。”玫儿插嘴道:
“那个玄阳至极就那么重要么?”
“不错!娘已经半步入劫,天劫时时在峰顶蠢蠢欲动,只不过被天魔阵和粉瘴混淆,找不到本宫本体罢了,只要娘出了奼女峰,不出两日,必定被迫渡劫,到时道消身陨,三千年修为不过弹指一灰。”紫玫幽幽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娘,你躲在瘴中,我都三年没抱过你了!我好想娘抱抱人家。”
“你们姐妹迟早要继承娘的衣钵,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这其中,藏着修真界一个惊天大密!”姐妹俩正襟危坐,侧耳倾听。
“十万年来,渡劫的修士少说亦过百,可却无一人成功,尤其是最近一万年,能修炼到大乘的,算上本宫,亦不过寥寥十数人,都跟娘一样,躲在洲各地阵法屏障中。
那个崑崙镜,乃世上第一男修,如今不过大乘下阶,那牛鼻子天资有限,这世止步於此了,剩下的大乘高手皆是邪派女修,比如跟我们一样挨着崑崙地界那个合欢宗的九尾贱人,她跟我一样,亦大乘上阶,却也不敢踏出那一步。“玫儿仰脸道:“难道世上就没有真正的仙人么?”
“不!女儿,慈航静斋有一本宗门秘典,记载十万年前上古时代,中洲大陆,海外山,真仙遍地,上有天宫,下有妖界,北有冥府,海有蓬莱。其中人仙妖仙地仙不计其数,而且男仙多,女仙少,正道旺邪宗衰。我们一族便是妖仙中九天玄蛇的血脉。”
“十万年前,天地突发一场浩劫,天宫崩塌,妖界焚燬,蓬莱破灭,无数真仙纷纷陨落,冥府首当其冲,被不知名的伟力完全击溃消逝。传说天下倖存的真仙集合所有法力破碎虚空逃离了我们这个世界,从此世间不见仙!”
玫儿又问:“那怎么证明世间有过仙呢。”
“很简单,崑崙剑阵,我奼女峰的天魔柱,合欢宗的幻宫,慈航静斋的三鼎,都是仙人的遗宝,我们只能使用,却无法複制仙人手段!”
凌水儿红唇微启:“娘,那为什么从此再也没有修真能渡劫成仙?”
龙椅上粉雾涌动,朦胧间皓臂玉腿轻轻伸展,似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幕如果被普通男修光是看到就会道心失守,走火入魔,玄蛇血脉,媚骨天生,不过椅下两条听得津津有味的小蛇,同样媚骨小成,更是一脉相承,却是不受母亲诱惑,紫玫只催促到:“快说呀!快说呀!”
“冥府被未知伟力击溃,化作了天地间一股恆久不散的至阴之气,夹杂在天地元气中,无处不在。从此天下修士只要修炼一股至阴元气便会随着吐纳进入丹田,至阴炼化不宜,雄属阳,修炼之途从此难了百倍不止,雌属阴,得了至阴之助进境简直一日千里,但是至阴又太过霸道,一到破境之时极易走火入魔,修为俞高,俞是凶险。
一些擅採补的强大女修便偷偷捉了修士採阳补阴,利用阳精炼化多余的阴气,此消彼长,邪派女修越来越强,数量越来越多,短短千年便和正道拉开了鸿沟,实力差距如此巨大,邪派更是肆意掳掠正道修士。
当年佛门重地西海寺,被世间邪宗联合攻入,所有和尚僧人被瓜分圈养,其中一宗就有我宗开山祖师玄冰女,我们奼女玄宗的手段你俩个小姐妹最清楚,那些和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的被採补了数百年,尤其十几个化期的高僧,对大乘以下的弟子大有助益。
我们奼女玄宗藉此迅速发展,一举奠定了称霸数万年的基业。可笑的是号称正道翘楚的慈航静斋,她们接纳了逃过去的一小撮西海僧人,却也练起了双修,名为双修,其实还不是採补,跟邪宗有何分别。所以现在世间除了崑崙,已经没有一个大派领袖正道。“西海寺一劫,成了修真世界的转折,天下男子更不敢轻言修道,修炼稍微小成,就被捉去做了精奴,运气好的被圈养,运气不好的落到一些有邪恶嗜好的女修手中,当真生不如死,道消魔涨,天下男修从此越来越少。
为了休养生息,五千年前,六大邪宗达成协议,不得随意掳掠金丹期以下男修。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而崑崙派虽远不如六大邪宗,却能存续至今,是因为有一个天下无双的防禦剑阵,非仙人难破,这才逃过一劫,茍延残喘。
第三章、崑崙轶事
陵水儿腻声道:“娘,你说的人家现在就想抓个和尚,一个光头在腿间拱来拱去定然得趣。哎呀,这么一想,下面都有点湿了。”
紫玫虽然不喜欢姐姐淫情济济的样子,不过从小在奼女峰长大,精奴被採补的场面司空见惯,邪修对待敌人绝不心慈手软,更淫虐血腥的经历也见过数次,所以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不喜姐姐中途打断自己听故事,赶忙又问到:“娘,那我和姐姐的爹到底是谁啊,以前问你总不肯说。”
雾中美人微微一笑,“当年我已到炼虚高阶,正是冲击合体境的关键时刻,需要元婴境的精元,当世间除了崑崙几乎没有如此境界的男修,可是崑崙剑修们都龟缩山上轻易不出,有剑阵保护,捉不到,我只好东海里碰运气。
结果遇到了一条有一丝真龙血脉的海妖蛇,我擒住他吸乾了他的本命精元,终於破境成功,一时高兴便留了一丝精元没有炼化,入体后结成了一枚胎卵,他虽精尽而死,不过能跟玄蛇一族有后,想来也瞑目!”
玫儿惊歎道:“炼虚,娘,你那是一千年前吧,姐姐这得多大岁数,比大长老还大两百岁啊!”陵水儿叱道:“胡说八道!我卵胎之形一直在温水宫润养,二十年前才被左护法破壳抱出,严格算来不过二十!”
“不错,温养千年,是为了炼化卵中那一丝龙血的戾气,不过看你姐姐如今有时过於钟意淫戏覇虐,想来那一丝龙血未曾炼化彻底。”
玫儿道:“娘,那我呢,我爹又是谁?”
“你嘛,呵呵,三百年前,我合体高阶冲击大乘初阶,当时放眼天下,男修对我有大用的只有崑崙镜老儿和他三个徒弟了。
有一天终於被我抓到了一个机会,昆仑镜被我堵在了安阳城,这牛鼻子差了我一个大境界,自然非我对手,但崑崙驭剑朮当真了得,我竟然追他不上,一追一逃到了崑崙山,崑崙剑阵护着崑崙方圆百里,我轰击了半天,无计可施,气不过,便跟他喊话说。
你若天黑前不出来,我就回去联络各大派,邀齐天魔柱,幻宫,地玲珑,七玄琴,血珊瑚五大真仙遗宝,看你的崑崙破阵能不能守的住!五对一,只怕真能破开崑崙,剑阵若破,崑崙自亡。
昆仑镜慌了,天黑前派了他的三弟子下山见我,带着一小瓶昆仑镜的精元。
呵呵,你左户京叔叔当时正青春年少,踏剑而来,白衣飘飘,俊逸潇洒,当真不似尘世少年,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若有真仙,亦不过如此了吧。
当时我至阴之气溢满丹田,无处发泄,见到这样一个极品少年立刻欲火焚身,一把将他擒进了乾坤阁中。”
陵若水含笑道:“这事我知道,二长老闲聊时曾跟人家说过,娘呆在乾坤阁中两天两夜都没出,第一天还听见左护法呻吟求饶声,第二天便是奄奄一息了。
左户京被娘玩的服服贴贴,乖乖的跟着您回了奼女峰,最后做了我宗护法。”
雾中美女慵懒的笑了笑,“那两天,确实苦了户京,我连採他两天,感觉境界似有松动,於是趁热打铁,又将昆仑镜的一瓶阳精吸纳,破境后仍有一缕精元炼化不尽,当时巩固境界,无暇逼出,结果就又怀了一卵,就是玫儿啦。”
凌水儿倒吸一口凉气,紫玫早已瞠目结舌:“我,我,我竟然是娘跟崑崙掌门的女儿!”
凌若水淫笑道:“啊,那妹妹发财啦,将来若是到崑崙认亲,这精元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奼女宗主冷冷一笑:“崑崙那个牛鼻子视此事为耻大辱,玫儿敢上崑崙认爹,话没出口,就得一剑斩成两半。”
若水惋惜道:“可惜!可惜!”
奼女宗妖女本不太尊重男修,归根到底不过一个个精奴,当然亦不看重父系血缘,唏嘘一番,一会儿也便抛之脑后。
陵水儿道:“娘,这么说左护法16年前帮玫儿破壳,到此才有了玫儿。那现在崑崙镜的精元对您还有助益么?”
雾中人影缓缓摇了摇头,“女修境界越高,所需阳精的品质也慢慢升高,可到了大乘境才知道,所有的凡间精元都不能彻底化解丹田里的至阴根源,只有真仙的精元才能中和,真仙的阳精就是玄阳至极,先天元精!。”
雾中话音缓缓道来:“半年前,北极老人阳寿耗尽肉身坐化,他虽不过元婴,但修的是门遁甲,擅观天象,他临死前看见一北极落星,突然灵贯通,预言先天玄阳,早已出世十五载。北极老人临终留下一句,玄阳出,真仙现,万年浩劫终有结!
那不就是说谁得到先天玄阳,谁就能渡劫成功!若成真仙,定能找到破解世间至阴之气的法门,到时候仙人遍天下的盛况将会重先人间!我已经派出八大长老,到世间调查所有十五岁到十六岁的少年,定要比其他宗派先找到玄阳至极。”
“这两百年间,我为了加快修炼,变着法的採补户京,他虽是任我宗护法,其实做的还是我的精奴,以至於境界到先在还停留化,进境缓慢,我入通天后他的精元对我已无用,是时候补偿他了,玫儿,一会出去你跟户京说,他自由了,这天地间,从此他想去哪就去哪!”
“是!娘!”
“玫儿,你金丹刚结,不能再靠吃还阳丹练功了,我门奼女新法本就是霸道的採补之术,金丹期间必须找个男人破身,採阳补阴,不然到破境之时,必有性命之忧!切记!”
“噢,知道了娘。”
“娘乏了,你们下去吧,记得也帮着娘寻寻先天玄阳!”
出了殿,陵仙子妩媚一笑:“紫玫,我早说你迟早要个找男人,你总不听,延误了修炼,到时还不是自找苦吃。”
“我第一个男人,总得我自已钟意,岂能像你吃的那些歪瓜裂枣!”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人中翘楚咯。”
“懒得理你。”紫玫哼了一声,转身飘然遁入云雾中。
“哼!死妮子,到时不管你选中何人,我都把他调教成我裙下的一条哈巴狗,当着你面舔我的脚。”媚气横生的水儿新下暗暗恨道。
第四章、山上有个庙
“从此世间不见仙!”
头上团着个道簪,歪歪斜斜插根木棍,披着破袈裟,胡子拉碴,不伦不类的一个中年大叔,躺在一张破竹长椅上,一边抠着脚丫拍着肚子,一边摇头晃脑道:
“小子,洒家不小新向你泄露这样大的一个惊天秘闻,你也不用重谢,呆会两个鸡腿都得归俺!”
“哇,好大一秘密!能当饭吃么?”旁边一个少年,身穿粗布衣衫,不过却是干干净净,正一边转动把手,一边没好气的哼着,声音却是好听。铁架上穿着一只野鸡,随着铁钎翻滚,油脂滴上篝火,嗤啦作响,香气四溢“我说,麻烦您老人家一会饭前洗洗手好吧!”
中年大汉突然抬起头嗅了嗅鼻子,面色凝重的道:“不好,饭有糊味!”
“唔,我去给锅添点水。”少年抬头起身,竟是身材修长,眉清目秀。
少年刚走几步,汉子突然拔身而起,抬手袖中弹出一只小剑,迎风就长,化为三尺,直探烤鸡!剑花一绽,一个鸡腿立飞空中,大汉甩头张口叼住,接着长剑一抖,另一个鸡腿眼看小命不保。说时迟那时快,少年长臂向后一扬,一招袖里乾坤,剑光一闪,后发先至,“噹”的一声,双剑相撞,火花四溅!
大汉身子一转,虎虎生风,一招游龙甩尾,长剑从空中力劈而下,直取鸡腿。
少年脚踏七星,探手接住空中弹起的剑柄,手腕一甩,一剑从下撩上,“锵”
又是迸出一片火星!少年却是借着两剑一荡之力,举重若轻,回剑切下鸡腿,剑尖一抖,鸡腿腾空而起,飞在高空。
瞬息之间,兔起鹘落,你来我往,剑光闪烁。
双手出招,猥琐大汉嘴巴可没闲着,张张合合间,鸡腿啃的七七八八。这边厢眼看少年一剑就要穿在鸡腿之上,气运丹田,“噗”的一声将腿骨从嘴中射出,撞开少年手里长剑。大汉毫不犹豫,一跃而起,探出虎爪,擒向鸡腿。少年抬腿劲扫,一脚踢回鸡腿骨。大汉怪叫一声,连忙缩手。少年猿臂轻舒,两指一并,已将鸡腿夹住,藏在身后。
大汉喝道:“看暗器!”一口唾沫带着风声扑面而去。少年躬身闪过,抬起头来,一脸得意:“小爷今天非要吃个鸡腿!”
大汉面无表情,伸手指了指。
少年抬手一看,登时僵住,那口唾沫正沾在鸡腿之上。
“算你狠!”
少年愤愤的将鸡腿扔了过去,大汉伸手接住,猥琐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小子,跟为师斗,你还嫩了点!”
小庙前堂,甚是简陋,左边一灶台,中间一木桌,两把竹椅,师徒俩正围着桌子吃饭。
“千墨,你的剑法近日又有精进,那招游龙甩尾你竟能反着用,吓俺一跳,这等天赋,就算放到昆仑,那也是个中翘楚。”
名叫白千墨的少年,这时一边夹着鸡肉扒拉米饭,一边道:“少拍马屁。师傅,你说你道不道佛不佛的,招牌不清不楚,这庙又破旧不堪,想收香油钱是没戏了。家里快没钱买米了。”
汉子摸了摸胡茬:“俺左楚涯纵横江湖四十多年岂是浪得虚名!这点小事难得倒洒家?一会你拿些驱虫辟邪符下山,去卧龙湖卖卖,我们修真之人,不惧寒暑,里屋那张狼皮也用不着,也拿去卖了,要是赶上谁家丧事喜事的,就去做点祈福朮,脸皮要厚,知难不退,事后人家会跟你一样厚着脸皮不付钱吗。”
白千墨嘴里含着米饭,闷声道:“我当什么好主意,又是我下山干活。师傅,那些符都是我画的,狼也是我在山下砍死的,肉您倒是没少吃,不是徒儿说你,您成天呆在山上混吃等死,就不怕关节生锈。”
“唉呀,徒儿,师傅早已金盆洗手,岂能重出江湖!你想昂,当年不知哪个狠心父母把个两岁大的娃遗弃山里,刚好被俺碰见,好心抱回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又传你一身本领,你帮师傅干点小活那是天经地义。”,大汉中气十足,瓮声瓮气的道:“再说了,师傅如今年龄大了,腿脚不便,入土前享享清福,难道有错么?”
“得得得,您老够老的。我五岁起就被你逼着砍柴烧火做饭,反正也习惯了,我吃完饭就下山,能麻烦您老帮忙收拾下桌子……么……”
却见老人家早已起身,摸着肚皮,一边拿着竹签抠牙,一边哼着小调,摇头晃脑的踱进后堂去也。
白千墨无奈,只好自己收拾起碗筷。一边收拾一边想起些往事,自己当然是有父母的,只不过不在这里,十多年了,自己似乎已经完全溶入了这个世界,记忆中父母的样貌都渐渐模糊了,他们就自己一个儿子,突然就没了,他们该有多悲伤,头发是不是早就白了。
白千墨眼眶有点红,一边擦桌子一边恨恨的想着:“自己刚毕业,走个路都能挨雷劈,醒来就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话说自己还是个处男,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那个雷怎么就瞎了眼落到我头上,靠!”
收拾完桌子,白千墨进去后堂拿符咒。左千涯正躺在炕上假寐,听见声音睁开眼道:“徒弟,把咋的门面换上,穿的不够骚包,可没人愿意买咱们的东西。”
“师傅,这世上还有比你更骚包的人么。”
“这倒也是,为师当年那是玉树凌风,剑色双馨,修真界中大名鼎鼎的绝代三骄的老二就是俺!你出去走动千万不要说是俺徒弟,没的吓坏人家。”
“师傅,我听说你欠了一屁股债……”
却说白千墨,装好符咒,换下布衣,穿上破庙里的门面。所谓门面,其实是左楚涯收藏的一套衣物,这套衣装材料特殊,遇水不寖,遇火不焚,防风御寒,不洗自净。
抬眼望去那下山少年,正是脚踏龙蛟靴,腿穿天蚕弦;腰间盘锦缕,身覆白云间;剑飞眉入鬓,含笑秀春天;红尘浊世里,翩翩佳少年!
第五章、山路崎岖枝节横生
翠屏群山,连绵十万;右傍一湖,名曰卧龙。
翠屏群山和卧龙湖连成一线,横贯中洲南端,往西北去渐是昆仑地界,东北挨着合欢宗,往南则是姹女玄宗,乃三派分界的灰色地带。
话说白千墨一路跋山涉水,顺着山中小路前行,偶惊山鸡野兔,未见虎豹狼虫,小剑藏袖,十分无聊。
走了半日,空中三个太阳已经落下一个,剩下其中之一,也已映的东南一片晚霞。
白千墨早已筑基,虽不能驭剑飞行,脚下却是极快,半日间走到了红狐岭,再翻过两座山,就能看到卧龙湖。
白千墨转过一个断崖,顺着小路渐入一片葱翠竹林,突然听见一阵“嘤嘤嘤”
的啜泣声,又走十几步,绕过面前一大丛茂密的絮尾花,只见一个白衣纱裙的少女正侧卧路边,一条美腿前伸,一腿曲于其上,裙不过膝,修长白嫩的小手抚着曲起的润致小腿,正嘤嘤的哭泣。
白千墨暗暗腹诽:“这是模特摆造型么。”
少女见有人来,哭的更大声了些。
白千墨目不斜视,路过少女身边,毫不停顿的走过去。
却听身后哭声又大了些,白千墨边走边想:“这老掉牙的桥段,聊斋中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了,这里倒是还有人用。”
突然脑袋一痛,“哎呀!”白千墨捂着脑袋转过身去,瞪着少女道:“是你拿石头丢我?!”
少女一呆,“唔……你不是瞎子。”弱弱的出声:“小哥哥,我今天到竹林中玩,不小心扭了脚,这眼看天就要黑了。”
白千墨摸着脑袋隆起的小包,愤愤走了过去,蹲在少女身前,两手搭膝“那你待怎样?”
少女嫩脸微抬,却是颜若桃花,唇红齿白,楚楚可怜的道:“小哥哥,我家就在岭边,离这不远,你发发善心,送我回家好嘛。”
白千墨暗赞一声,不愧是害人的小妖精,生的真美,伸出手去,揉揉少女的脚腕道:“这里痛么?”
“唔!”少女点点头。
白千墨只觉指触柔腴,不舍放手,又移上白净的小腿,“这里痛不痛?”
“恩恩。”毛茸茸的白皮小靴微微一颤。
“那你上面一定更痛咯?”
少女贝齿咬着红唇,雪颊羞红,看着少年俊脸,眼里微湿,轻轻点头,只盼凉凉的手儿再抚上几分。
白千墨感受着手里的滑嫩,心道:“你砸我头,我摸你腿,不算吃亏。”隐约看见白纱裙里朦朦胧胧,却是不敢再往上去。
白千墨沉吟道:“妖……姑娘芳名?”
“胡卿卿。”
白千墨暗想:“此地红狐岭,名叫胡卿卿,八成是个狐狸精。”
白千墨缩回手来,道:“卿卿姑娘。”
胡卿卿见少年收手,心下失望,“喔?”
白千墨语重心长的道:“创意差不要紧,入戏要深,起码哭个梨花带雨,你看你,乾巴巴一滴泪没有,怎么出来闯荡江湖,你老师怎么教你的。”
卿卿一脸茫然。
“而且”少年一指少女身后,“你尾巴露出来了。”
“我明明收好了的!”卿卿连忙砖头查看,突觉得脖颈一阵冰凉,转回头来,却见少年握着一把亮闪闪的长剑,搭在自己肩上。
卿卿娇面微白,可怜兮兮的看着少年。
白千墨冷哼一声道:“听好,小爷白千墨。像我这种少年有为聪慧绝顶的大侠呢,不是你这种道行浅薄的小狐狸能打主意的”,说着剑尖拍拍少女的薄肩,“记住了么?”
“记住了!”卿卿沮丧着脸道。
少年起身收剑,得意一笑,踏步前行。
走了十几步,突然脚底一空,身子骤落,白千墨正洋洋自得,这下猝不及防!
十几年来,左千墨跟师傅斗智斗勇,有时为了多吃一口肉,被老不修暗算偷袭,骨子里已经形成危机反射本能,瞬息之间,气运丹田,凌空一踢,硬生生拔起三尺,抬眼空中一张大网迎头罩来,情急之中,一招三花戏水,剑尖绽出三朵梅花,从网中搅出一个窟窿,破同而出,却听两边竹林“嗖嗖”,射出十几只箭,白千墨挥剑四挡,噼啪连声,全是些毫无杀伤的椈杆,这下混不着力,落在地上,气血翻涌,已是强弩之末,听的“呼”
的一声,当面飞来一块磨盘巨石,白千墨暗暗叫苦,弃剑封掌,推向大石,同时鲸吞一口,吸气运劲,掌未触及,巨石“嘭”的一声炸开,红雾四散!这一口鲸吞,吸入大半的都是迷雾,顿时脑袋一晕,向后一倒,只觉触着一片温香软玉,上方现出一张如花娇麵,笑意盈盈,白千墨暗叫一声:“糟!着了这狐狸精的道!”
“这不是聪慧无双的白千墨白少侠么!”胡卿卿一双柔夷牢牢抱紧浑身无力的少年,“看姐姐这回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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