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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遗孀幻想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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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大陆的尼布尔山峻拔叠嶂、植被丰茂,依山而建的尼布尔海姆村落居民通过上山采集、狩猎养活自己。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

    由于崇山险峻、地形复杂,每年总有一些不幸的人成为活人心中苦痛的回忆。

    幸运的是名为罗公司在尼布尔山脉勘测出被称作“魔晄”的新能源,于是支付给村子大量土地使用金开采能源,不仅如此,为了兴建抽取能源的“魔晄炉”,罗公司还雇佣村民作为劳动力。

    稳定的收入和基础建设的发展让尼布尔海姆村的人口快速提升,村落聚居规模变得更大,当地居民安居乐业。

    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干净的饮水、绿色的植被越来越少。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罗公司本部搬迁至米德加,位于尼布尔海姆的魔晄炉逐渐被放弃,只维持基本的功能,虽然仍会支付土地使用金,但停止魔晄炉工程也就意味着不再有足够多的岗位。

    克劳迪娅的丈夫踩着魔晄炉被废弃的末尾下岗,虽然越来越难的魔晄炉维护已经预示了不容乐观的未来,但人总是会抱有侥幸心理。

    直到惨淡现实真正来临,失去工作的人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回归过去采集狩猎的生活,不过现在的尼布尔山已经无法满足尼布尔海姆的人口规模,魔晄能源的过度开采更是让山上的资源一蹶不振,甚至出现了许多莫名的怪物,村子里便有了孩子到15岁就外出务工的传统。

    对于克劳迪娅来讲,丈夫失业没有像许多老人那样在家破罐破摔或是酗酒度日,并且在她怀孕时为了照顾她暂时放弃外出务工,加入尼布尔山采集狩猎队伍,无疑是令她安心的。

    如今他们的孩子克劳德已经三岁了,家中存款逐渐微薄,丈夫决定来年春天就去大城市米德加务工。

    克劳迪娅一边听丈夫对未来美好的描述,一边抱着克劳德坐在炉边烤火,温柔的脸庞泛起幸福的笑意。

    即使是冰冷的冬日,心口总会含有不熄的温暖。

    然而越是平凡的美满,或许越是如空中楼阁,镜花水月,轻易便能被涟漪打破,化作四分五裂的幻梦。

    丈夫的意外死讯传来时,克劳迪娅家中的锅里正飘起炖菜的香味。

    金发蓝眼的年轻妇人愣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回过抱着还不记事的幼子痛哭不已。

    村长宗达和村民商量过后,将罗每年支付的土地使用金再分出一份作为抚恤金发放给克劳迪娅。

    柔弱美丽的芳年寡妇于忧伤中用柔韧的脊骨撑起支离破碎的家,时间与幼子长大渐渐抚平心口的伤疤。

    克劳德自记事起,母亲总是笑意忧郁勉强的样子,自己家也与别人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他也曾问过母亲,父亲在哪里。

    母亲总是会告诉他父亲是多么多么爱他,回归生命之流后每一朵花、每一片云、每一滴雨都是父亲陪伴的证明。

    但年幼的克劳德并不理解什么叫回归生命之流,只知道其他孩子因为他没有父亲而嘲笑他。

    母亲背着他落泪让他无法忍心再追问父亲的存在,他不希望母亲哭泣,对于造成这一切不幸存在的父亲,无可抑制地生出憎恨,他才不稀罕有父亲!

    只要有母亲在,就已经足够了。

    他希望自己能让母亲多笑一笑,不要悲伤,可是……要怎么做呢?

    更安静一些,懂事一些,听话一些?

    但愈是如此,似乎愈被排挤,克劳德没有告诉母亲自己无法融入同龄的男孩,不,是他不想跟他们玩,一群随便一点小事就哈哈大笑脏兮兮的傻子!

    大人们最近经常聚在一起议论五台打仗的事,罗正不断向周围的地方征兵。

    不知道为什么,连尼布尔海姆这样偏远的地方都收到了罗发出的征兵广告,许多十四五岁的少年踌躇满志想要去参军。

    “少年……英雄?”

    占据宣传海报版面中央的少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完美容貌,嘴角颇为吝啬地上提,幽绿的眼睛像优雅高傲的猫,竖瞳充斥着让人害怕的光芒,银发半遮住耳朵,穿着统一的罗制服,左手反握太刀,身体始终保持方便战斗的姿态。

    旁边用小号批注的文字列出名字和最近功绩:Sephroth,罗solder,扫荡拉迪奥尔本岛,肃清破坏和平的拉迪奥残党。

    下面一半文字介绍罗公司,另一半文字介绍参军方式和待遇。

    最后用大号加粗的字体热切宣传:加入罗,你将是下一个solder英雄!

    当然,五岁的克劳德只认识简单的一些文字,海报内容是由村子里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们大声念出来的。

    克劳德难得和一堆同龄加年长的男孩们挤在一起,对着宣传海报看入了迷。

    梦想的种子就此栽入年幼的心中,要成为英雄,成为萨菲罗斯一样特别的人。

    此后克劳德常常关注征兵广告,萨菲罗斯次次都是海报版面最显眼的存在,他的功绩越来越多,但克劳德一件都不漏地记住了,随着萨菲罗斯名气也越来越大,罗还特意发行了单人收藏海报。

    克劳德不仅把每一张萨菲罗斯关于征兵的海报收藏起来,放进卧室抽屉的最里面,还用省了很久存下来的零花钱,买了萨菲罗斯的单人珍藏版海报放到枕头下。

    三年过去,克劳德卧室里有关萨菲罗斯的征兵广告单已经塞不下抽屉,枕头下的海报永远是最新周边。

    村里的同龄男孩乐此不疲地玩英雄扮演的游戏,一人扮演萨菲罗斯,其他人或扮演士兵,或扮演敌人,胜者将得到保护公主蒂法的机会。发布页Ltxsdz…℃〇M

    克劳德总是在远处默默看着,一边想着萨菲罗斯才没有这么幼稚,一边幻想自己成为那样帅气又引人注目的存在。

    拉不下自尊主动加入的小男孩常常不经意路过蒂法和她的小伙伴们周围,可惜他们一次也没有选择叫住他,克劳德倔强地认为,这是因为他注定是特别的,他也并没有很想和笨蛋们一起玩耍。

    “看,他又来了?”

    “总是悄悄跟在旁边,看上去真可笑呢!”

    “嘘——蒂法来了,一起去玩吧!”

    “今天我要当英雄!”

    “我是骑士!”

    “好吧我来扮演恶龙,哈哈哈公主被我抢走咯!”

    蒂法米白色的裙摆因为被拉着奔跑像迎风招展的喇叭花伸展娇嫩花瓣,“跑慢点呀!”

    看着他们欢声笑语,克劳德有些落寞地低下头,蒂法……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hello?”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在沮丧的克劳德吓了一跳,金发男孩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陌生的女孩乌发褐眼,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然后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高,突然伸手捧起克劳德的脸,发出明显喜爱赞叹的声音。

    虽然并不懂她说的陌生语言,但是那种眼和动作,不就跟女孩子看到可爱小猫咪的时候一模一样!

    克劳德慢慢涨红了脸,“请、请放开我!”

    含蓄内敛的性格,让克劳德对这种亲密的行为非常陌生,即使是妈妈也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喜爱。

    太怪了!

    但是……心中又好像升起陌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从来没有过陌生人对他这样关注呢。

    女孩咕哝了几句话,提及了好几次克劳德的名字。

    “你认识我吗?”克劳德想了想,确实没有在村子里见过这个女孩,“你从哪里来?你的父母呢?”

    看起来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应该不可能一个人跑到尼布尔海姆这样偏远的地方吧,外出务工的大人短暂回家时经常抱怨这里离米德加太远,生活也很不方便。

    最近没有务工的人回村,应该不是在米德加出生的孩子。

    女孩长发柔顺茂密,发圈头饰精致,穿着针脚密实布料柔软高档的浅蓝色衣服,深灰色裤裙,黑色长袜和皮鞋干净崭新,皮肤光滑,手上没有一点茧,笑起来牙齿整齐洁白,似乎是富人家的孩子。

    不过……女孩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克劳德记得自己一点脚步声都没听见。

    发呆的时候,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走向蒂法,她的眼充满好和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更怪的事情是,女孩已经在蒂法身边徘徊许久,蒂法却完全没有注意她,连围靠在周围的三个男孩也默契地无视了她,简直像……看不见她?!

    克劳德的目光太过明显,男孩子们很难不注意到,但他们仍然默契一致忽视克劳德,众星捧月的蒂法将视线短暂地转过来,又很快移开。

    又是这样。

    明明应该习惯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感到失落呢?

    丧气的克劳德连脑袋后面用深蓝皮筋捆起来的金色小揪揪都焉了,圆圆的蓝瞳杏眼像路上无辜被踹的小狗。

    “克劳德。”

    女孩回到他面前,褐色眼珠迎着光,颜色变得透亮,动作十分迅速地在他的脑袋上搓了搓,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克劳德顿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是……在安慰他吗?

    但是这个动作,跟撸狗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啊!村里养狗的人家就是这么搓小狗的。

    羞赧、别扭、疑惑、喜悦等情绪不一而足,男孩刺刺的金色钉子头看起来硬硬的,实际上软得没有一点抵抗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表面冷漠孤僻,内心却柔软细腻。

    克劳德晕晕乎乎地把怪的女孩邀请回了家,至少……在只有他可以看见的时候,要保护她。

    毕竟她看起来一点独立生存的能力也没有。

    他们刚开始的交流磕磕绊绊,还伴随着手势比划,大概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后,克劳德问起女孩的名字。

    女孩眼飘忽,该怎么说她的d叫银色大鱿鱼养鸟指北呢……

    “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嗯……不如你帮我取个名吧?”

    “哈?”克劳德惊讶道,“我吗?”

    “对!”女孩肯定地点头,目露期待。

    没有名字吗?还是对过去毫无留恋呢?

    克劳德认认真真回忆了一遍自己听过的所有睡前故事,“就叫安娜可以吗?”

    安娜的含义是幸福天真的公主,童话故事中结局美满的主人公。

    “可以哦,我很喜欢。”

    克劳德是安娜的小老师,在妈妈每天的识字教学后,他拿着音图一本正经地教安娜习字。

    村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识字,克劳迪娅的丈夫是少有的文化水平出众的人之一,所以才能在罗的魔晄炉工作那么久时间。

    克劳迪娅最近总是回忆起丈夫教她识字的时候,他们计划过把孩子送入米德加的教会学校,但如今家中不充足的积蓄以及不太平的世道已经不适合外出求学,这样的话,待在村子里,只要平安成长,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吧。

    有些怪的是,她的孩子近来变得很少出门,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似乎有了小秘密,家里的饭菜和甜点也经常不翼而飞,但孩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多了,这应该是好事吧。

    克劳迪娅端着两人份的下午茶站在卧室门口,克劳德正在一字一句拼读,然后夸奖,“完全正确。”

    轻轻敲了敲门,“克劳德,我可以进来吗?”

    克劳德慌慌张张地应道,“请等一下妈妈!”

    门打开后,克劳迪娅快速扫视了一圈,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但书写板旁边有两个坐垫,滑石笔也是双份。

    还真是容易害羞的朋友啊。

    克劳迪娅把下午茶放在书桌上,摸了摸克劳德的头,“学习也不要忘了劳逸结合哦,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蒂法他们玩了吧?也不要忽略原来的朋友呢。”

    完全没有发现克劳德每次出门都只能看着蒂法他们玩的克劳迪娅还以为他是喜新厌旧。

    克劳德支支吾吾几句,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我知道了。”

    卧室门被克劳迪娅体贴地合上,安娜从坐垫上站起来,两眼放光,语序混乱地表达,“是奶油南瓜派吗?我闻到香味了!”

    虽然她现在的状态没有进食的需求,但克劳迪娅的厨艺真的让人完全无法拒绝,吃着香甜可口的南瓜派,安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克劳德也不知不觉扬起笑容,看起来有种柔软的萌感。

    晚饭的时候克劳迪娅提到邻居家的女主人生了重病,希望盖亚能够保佑她。

    是蒂法的母亲……

    克劳德惊觉自己许久没有见过蒂法了。

    安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担心蒂法的话,不如去看看吧?”

    克劳德轻轻点了点头。

    傍晚的尼布尔海姆眺望远处天空,橙红火烧云令人炫目,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孩子们的秘密基地总是隐蔽而又狭窄,虽然克劳德不被欢迎进入,但他知道在哪里。

    蒂法闷闷不乐地蹲在地上,三个小伙伴用鲜花、糖果和有趣的玩具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

    她很害怕,爸爸说妈妈会好起来,但是她看到爸爸偷偷哭了,咬着袖口压抑着绝望无声流泪。

    安娜不太熟练地咬字,“克劳德试试安慰她吧。”

    克劳德犹豫地看着好像亲密无间的四人,“我……”

    他不太有信心可以让蒂法开心起来,也害怕被他们拒绝。

    勇气总是在无法下定决心迈出步伐的时候就逐渐被消磨殆尽,克劳德悄悄看了许久,直到听到他们说该回家了,才飞快地跑走。

    安娜虽然嗑美帝,但对女角色并没有什么恶意,未来力速双A的强大蒂法在担忧妈妈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单亲家庭的孩子要么优柔寡断,要么过度独立,很显然克劳德属于性格纤细敏感的一类,优点是共情能力强,缺点是缺乏自信。

    克劳德过了许多天也没有想好要怎样安慰蒂法,毕竟她最要好的三个朋友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如果是自己的话,突兀地去安慰别人,一定很怪吧……

    更何况,克劳德甚至不确定蒂法是否能叫出他的名字,虽然是邻居,可是……蒂法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安娜鼓励过他,只是克劳德觉得自己不够勇敢,直到隔壁不再压抑的哭泣声传来,克劳德心中隐隐后悔,他想要做点什么,虽然不知道怎么做。

    蒂法的妈妈去世了,葬礼上的蒂法还不太明白死亡的含义,有些天真地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睡醒?她今天睡了很久了。”

    布莱恩握着拳,缓而深地呼吸才能忍耐下眼眶的酸热,颤抖地张开嘴却不知道怎样回答女儿的问题。

    无可奈何的死亡过于残忍,布莱恩失去了他的妻子,蒂法失去了她的妈妈,让这样小的孩子经受失去的痛苦,多么冷酷无情的命运。

    蒂法的问题最终没有得到解答,她只知道,妈妈不见了,旁人都说是死去了。

    那死去的人是去哪儿了呢?

    布莱恩让蒂法回到房间,自己去处理葬礼的事宜。

    要好的三个小伙伴年龄比蒂法大一点,他们受布莱恩邀请前来陪伴蒂法。

    伤心的蒂法只想要妈妈,男孩子们面对眼泪手足无措。

    棕帽子男孩忽然指着窗外说:“快瞧!克劳德来了!”

    他问蒂法:“他是不是想上来?”

    棕发栗发的男孩见蒂法抬起头停止哭泣,也跟着附和道,“让他进来,看看他想做什么吧?”

    克劳德是第一次来到蒂法家,也是第一次到蒂法的房间,他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被邀请进来,一时间盯着眼前的地面,脖子僵硬地不敢乱看。

    安娜站在他的旁边,扫视房间,靠墙大衣柜、书桌台灯正对织花床单铺就的大床,床上有两个憨态可掬的毛绒玩偶,床边有一架钢琴,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蒂法的父母非常爱她。

    “快过去,不要怕克劳德。”

    克劳德张了张嘴,小声说:“蒂法你好,我叫克劳德。”

    蒂法没有抱着膝盖靠床边坐在地毯上,没有抬头。

    男孩们顾自道,“看来他没什么用呢!”

    安娜嘀咕了几句话,克劳德没有听懂,但看懂了安娜对三个男孩比的中指。

    尴尬懊恼莫名平复下来,克劳德鼓起勇气想再说两句话,棕帽子男孩上前一步打断他。

    “蒂法要休息一会儿吗?”

    蒂法抬起脸,摇头,“我要妈妈。”

    她忽然起身往外跑去,三个男孩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喊着“等等”!

    克劳德愣在原地,一时思考有人跟着蒂法应该不会有事,一时又有些担心他们万一出事。

    很快他看着跑远的蒂法喃喃道,“那个方向是……尼布尔山,妈妈说、父亲死在那里。不行,我不能让她过去!”

    安娜跟在他身后,忽然有些不忍心,“克劳德,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找大人吧。”

    克劳德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怕来不及,我得阻止蒂法!”

    仿佛看到既定的命运开始转动齿轮,人偶随着牵丝拨动翩翩起舞,安娜静静注视着克劳德,这个世界的主角,未来的英雄。

    蒂法似乎在问身边的人,又似乎自言自语,“山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的呢?”

    棕帽子男孩想起大人说过的话,“尼布尔山太可怕了,山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栗发男孩也说:“没有人能活着翻过那座山……”

    蒂法转身,“那、死去的人呢?”她有些希冀道,“妈妈是不是去了山的另一边呢?”

    最后下定决心,“我要去看看!”

    棕发男孩看了看另外两个踟蹰的伙伴,心中涌起豪情,“好,我们带你去吧!”

    另外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眼,不甘示弱,“我也要去!”

    “大家一起越过尼布尔山吧!”

    蒂法感动地说:“嗯,谢谢!”

    他们往山上走去,棕发男孩注意到身后跟来的人,有些轻蔑道,“你看,克劳德也要跟着去哦!”

    克劳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勇敢的男孩子,竟然也敢跟上来吗?

    蒂法疑惑地转头:“克劳德?”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向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孩,想要说点什么又听到了伙伴们的呼唤。

    “蒂法,走吧?”

    安娜拉住克劳德,又一次提议,“我们回去找人来吧。”

    克劳德固执摇头,他们很快走到了绳索桥,木板铺就的桥在呜呜风吹中摇晃,下面是可怕湍急的河流。

    男孩们劝说道,“蒂法,我们回去吧。”

    蒂法迈上桥,即使瑟瑟发抖,也没有后退。

    男孩们不敢再往前走,不约而同回身往山下跑去。

    克劳德与他们错肩而过,一步步坚定向前,“蒂法,危险!”

    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能对别人施以担忧,“蒂法,我们调头回去吧!”

    “就算越过山岭,你的母亲也不在的!”

    蒂法只是摇摇头,又往前跑。

    走到后面,克劳德已经不记得路是怎么走的,也不记得走到了哪里。

    幽谧的环境让心跳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山路越来越陡、滑,踩过的碎石骨碌碌滚落。

    “蒂法——”

    女孩一脚踩空,克劳德连忙跑过去,却没能稳住自己,眼看两人要一起摔下悬崖。

    千钧一发之际,安娜伸手拉住克劳德,三人像串在一根藤上的葫芦。

    蒂法悬在空中,害怕得脸色苍白,“克劳德……对不起……”

    摔下去会死吧?

    但是……也能够见到妈妈吧。

    她想让克劳德松手,没料到克劳德突然松开抓在悬崖上面的手,两人一起掉了下去。

    安娜受惯性朝后跌坐,“克劳德?!”

    为什么要松手?

    村子里的人找到克劳德和蒂法时,克劳德摔伤了膝盖但意识清醒,蒂法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布莱恩赶紧抱起蒂法,感受到呼吸和心跳才松下一口气,转头怒吼道,“克劳德!你把蒂法带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他无法想象万一女儿出事会如何,“见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蒂法需要医治,布莱恩没有多纠缠,只是放下狠话,“要是蒂法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随后赶来的克劳迪娅将克劳德抱在怀中,语气柔和而坚定道,“我相信克劳德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孩子,请先回到村子里给孩子们治疗吧。”

    布莱恩扭头就走,克劳迪娅看着克劳德忽地落下泪来,“还好你没事。”

    安娜看到他受伤的膝盖,“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克劳德灰头土脸,刺刺的头发都变得低落,“我没有保护好她……”

    安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异,“为什么松开手呢?”

    与此同时克劳迪娅抱起克劳德,“是为了保护她吗?原来如此啊。”

    安娜踩着克劳迪娅的脚印,慢慢回到尼布尔海姆村。

    克劳德的腿经过医治渐渐好起来,蒂法却一直昏迷着,这让他觉得十分担心又悔恨。

    “明明是想成为拯救他人的勇敢存在,却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如果当时……听安娜的话,事情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糟糕?”

    “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真是没用!”

    金发男孩消沉地低着头,因为膝盖受伤不被允许出门,想去看一眼蒂法都做不到。

    安娜知道他这时候去肯定会被责怪,克劳迪娅是为了保护他。

    脆弱的表情引起怜悯的同时,又助长隐秘的暴虐滋生,渴望看到更多的眼泪。

    许久,按捺下脑子里的恶意,女孩擦去克劳德脸上的泪,“那就变得强大吧,强大到可以保护任何人,像萨菲罗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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