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力不从心嗯了两声,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沈聿叫他的名字:“祁安,我想你搞错了,我帮你,是给你提醒,既然你是成年人,自然要为做过的事负责,所以凡事留条退路。倘若今天来的不是我,你又该如何?”
“况且别人做错的事,你也想要负责?”
“还是你将失败定义为他人对你犯下的错?”
“他不适合当Dom,所以你就不适合当Sub?”
熟悉的一连串问题,祁安找不到反驳的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将头埋得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嘛。”
“认错倒是干脆。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要真出什么事,也是找你监护人来。”沈聿笑了下:“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是第几个?”
“叔叔,。”祁安别扭嗔了一句,这种时候还能找他茬。“对不起”这三个字对着别人说还好,对着沈聿说就感觉变了味儿,但偏偏他就这么说了,还不止一次。
沈聿也没落着他,很快温声道:“那就说你记住了。”
祁安下意识去看沈聿,整个人呆呆的。
沈聿掀起眼皮看他:“没听清吗?还是要我重复?”
“不需要不需要。”祁安压不住嘴角的笑容,“我记住了!”
“嗯,吃饭吧。”沈聿应了声,算是揭过。
年轻人劲头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的伤心仿若一阵风,一扫而空,祁安开玩笑似地说:“我还以为您会苛责我呢。”
“苛、责。”沈聿缓缓重复这两个字,不由笑道:“你是员工吗,我犯得着苛责你,传出去说我这么个年纪,还跟个小孩斤斤计较。”
“什么啊,我快毕业了,老大不小了。”祁安慢慢反驳道:“我之前去一个公司实习,也没见人把我当小孩……对了!当时我还碰到了领导,上班第一天耶,但是我当时根本没认出来,我叫人家大爷,哈哈真的好尴尬呀当时。”
他像是打开了话闸,越说越来劲,笑得眼睛弯弯,沈聿也不禁笑道:“怎么,在你眼里,领导都很老?”
“差不多吧,我还遇到过……”
“不是!”祁安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得分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我说的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有特殊的人,像您,您就一点也不老,我没有说您老的意思。您看起来就很健康,充满力量,呃走路带风,没有哪里不便,也没有像其他那些我见过的坐轮椅杵拐杖什么的,反正叔叔您就是充满活力,我很喜欢就是,他们都说……”
他低着头喃喃说个不停,也就没有注意到沈聿的额角越来越突突跳动。
沈聿倒了杯白开水,递到他跟前:“行我知道了,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庆幸我还能行走?”
“嗯……”祁安接过,双手拘谨捧着杯沿:“叔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别着头,只能看见头顶两撮弯来弯去的呆毛,沈聿停留片刻,改口道:“你说的坐轮椅的领导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我的员工,就该被扣光工资,苛责一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 @ gmail.ㄈòМ 获取最新地址Www.ltxsba.me”
“啊、啊。”祁安迅速低下头去拿筷子,又整理餐盘,“哦,我…”
“吃饭吧,菜凉了。”沈聿打断他。
祁安忙点头,磕磕巴巴:“好、好,吃、吃饭。”
加的菜是胡萝卜泥和清炒时蔬。祁安心里腹诽这也太素了点,他也就想想,叔叔看起来挺养生的,注重荤素搭配也是正常的。
沈聿吃饭很安静,细嚼慢咽,动作优雅。期间给他夹了几片时蔬,还舀用小碗给他舀了几勺胡萝卜泥,等他吃完,又给他添上,而且专挑素的给他。
平常吃饭的时候他舅舅没少给他添这添那的,他喜欢吃的就吃点,不喜欢的要么不吃,要么原封不动地夹出去。
但这是沈聿给的,亲手给他夹的,祁安再不喜欢也舍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全都吞下。
瞄了眼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故意的,一定是。
吃完饭,祁安又乖乖跟着沈聿上了车。
按常理说,吃完饭就该回家,祁安有点小小的失望,没等对方说什么,他抢先道:“叔叔,我住在那鹿湾5栋2单元5-1。”
沈聿转头看他,那眼就像在说“我们很熟吗”。
祁安悻悻移开眼睛,他双手抠着皮质座椅,说道:“嘿……您要是方便,可以去我家坐坐。”
沈聿说:“安全带系好。”
“啊哦、哦。”
“我系好了。”
祁安指尖悄悄摸上沈聿的手背,一蹭一蹭地挠着,“上次我不该对您大吼大叫,我说的那些话您别放在心上。”
沈聿不动声色挪开手。
祁安又有点失望,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叔叔,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反正下次就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
沈聿:“是吗?”
“是!当然是!”见沈聿终于肯理他,祁安眼中立马带光,亮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他的眼睛亮得刺眼,似要钻进人的眼眸,红唇天真地张着,隐约可见牙关后的红软。偏偏说话的人无知无觉,手还作死般继续挠抓着,说胆大包天也不为过。
“其实您来也挺方便的,毕竟我一个人住。”
“我家里也有碧螺春。”
“我觉得味道不错。”
“醇而不腻,还有点甜。”
“叔叔。”
“有机会,您一定要去尝唔…”
祁安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粗暴抠开唇瓣,挤入牙关,轻率又逾矩,惩罚似地在潮热的口腔肆意搅动,手指逮住慌乱逃窜的红舌,将软热强硬拖拽出来,毫不怜惜地狎眤亵玩。
“啊唔…呃…叔唔!”
不过一瞬间的事,他甚至没看清沈聿的动作。
舌尖滴着热涎,正尽兴的手指倏地整根没入,脖颈被迫仰起一个脆弱的弧度,祁安被逼得后缩,抬手想抵抗却被横过的手肘蛮横摁住。
沈聿伸手强势箍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两根手指押住湿濡的舌面一路伸入,直顶喉口。
“唔呕~唔…”肩膀瞬间发软,生理性的干呕随之而来,几滴眼泪已经忍不住从殷红眼角漫出,喉中溢出破碎的呜咽,手指仍不放过,恶劣肆虐着口腔的每一息每一寸。
沈聿似乎在笑:“怎么闭眼了?先前不是很大胆吗?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
“嗯呜唔不唔…”祁安双手去扒沈聿的手掌,却依旧无法阻止手指在他嘴里一深一浅地律动,他眼含泪花地望着沈聿,兜不住的口水随着抽插咕唧地往外冒,将唇瓣染得晶亮艳靡。
“瞧,刚才说让我尝一尝,现在又不乐意了?”沈聿欺身逼近,抓得他动弹不得,健硕的臂弯紧紧箍住他的腰肢。热息喷薄在祁安起伏的喉结上,就连毛孔都在颤抖。
“叔叔……”祁安声音孱弱,惊恐又羞赧,他没料想到沈聿会这般,更没想到沈聿只是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感觉鸡鸡要爆炸了。
难道他对沈聿已经鬼迷心窍到了这种境界?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聿的面容在他脸上笼罩出一片阴影,宛若一头枕弋待旦的野兽,危险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侵入,连空气都变得淫涩不明。
“邀请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去家里?”
沈聿的声音很低,祁安说着害怕,对方却偏不如他意,继续恶劣地逼近,两个唇瓣近到几乎动一下就要碰到。
紊乱的热息在唇间交融,祁安吓哭了,一大半是被胯下两个膨胀相贴的性器吓哭的。他缺氧,含着手指喘息,嘴上却不甘退缩,只声音小而颤抖:“呜…您这么说,那我、我也是…成年男人。”
车内封闭昏暗,沈聿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情绪。
手指从口腔抽出,沾带出滚烫的津液,从嘴角蔓延过下巴再流入脖颈,无声诉说着淫靡的暗潮。
距离拉开,周围还残留着余温,沈聿打开车顶灯,从容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沾满水液的指缝,问他:“对所有成年男人都这样?”
之前也是这几根手指,如同刚才那样在他口腔作恶。祁安不敢再看,只动了动酸涩的嘴唇:“您觉得呢?”
耳边一声轻笑,沈聿没有回答,又抽出一张纸巾,用指腹掰起他的下巴,替他擦掉眼泪和残留的液体,从锁骨到喉结再到嘴唇,耐心又细致。最后指腹还磨着他干净的唇瓣,声音暧昧又放纵:“味道是不错。不过我都还没做什么,怎么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就这点儿出息?”
面对沈聿的声讨,祁安脸颊羞耻地烧了起来,两只白净的耳朵更是红欲滴血。
像是逗玩够了,沈聿再次开口,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你说得没错,你当然是成年男人,可我不是正人君子,懂了吗?”
拇指滑到唇角,似在等他开口。
“懂、懂了。”祁安下意识回道。
“嗯。”
……
夜风将燥热徐徐吹散,祁安深感狼狈,总算对玩火自焚有了点理解。他庆幸车里没有足够的灯光,不然自己那副窘态要是被瞧见指不定多丢脸,那感觉,简直一败涂地。
沈聿到最后也没个准话,只说了一句“你想见我,自然能再见到”。
什么叫想见就能见到?他都没有对方的微信,联系方式也没有。而且上次实践之后,他一气之下,还把他们在Fll上的好友也删除了。
这还怎么想见就见?
难道是什么高级的唬人话术?
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宽慰自己说没关系,大不了多去几次Fll碰碰运气。
两天后他面试的广播剧配音角色选上了,受邀去海城市跟配音组见了个面,众人围坐一桌,一同研讨剧本和角色,为配音提前做准备。一个协役,说白了他是去学习。
现在正值暑假,学习结束后他没有回云港市区,而是去了云港古城。他舅舅在古城有家民宿,小时候一到放寒暑假,他就会去香樟小院玩。
幼时淘气,宋锐泽经常陪他玩闹,还给他买很多玩具,陪伴他的时间也最长,在祁安心里,比起亲生父亲,宋锐泽更像一个父亲。
知道他要来,为了让他住得安心,民宿这几天都不对外接客。当初他舅舅买下这间民宿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陪伴换白血病的舅妈,一陪就是四年,舅妈还是走了。
宋锐泽没有再回市区的房子,而是选择一个人住在香樟小院,他说那里有他的念想。
拐过最后一个弯,白色奥迪在云港古城边停稳。
祁安打开后背箱,抬出一个黑色行李箱,箱子里除了少量的换洗衣物,还有从海城市带回来的特产鸭脖,他喜欢吃,他舅舅也喜欢吃。
穿过青苔与藤蔓纠缠的窄巷,一个个独立小院映入眼帘。祁安沿着青石板往下走,沾带泥垢的鞋底留下一道道虚浮交错的脚印。
云港市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反复无常。今天下了一天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最近鼻子又开始犯病,他忍不住摘掉口罩,大量冷空气灌入,鼻腔的不适感这才稍微平息。
拖了没几步,电话铃响起,一阵跳脱的声音兀自跃出:“喂,傻蛋,又去古城啦?做手术了吗?鼻子怎么样了?还能呼吸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