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是个大雾天,能见度只有100米,钟斯意从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开车过来,顺便在路口拐角的某家花店包了一束百合。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
管家跟钟昌黎传达过钟斯意想来探望叶峤暮的意愿,他并没有意见。
钟斯意就找了个双方都有空得时间过来。
在他敲过叶峤暮的房门后,里面的人回应允许他进来。
钟斯意推开门。
屋里只有叶峤暮一个人,钟昌黎不知为什么没有陪着。
他穿着一条到脚踝的白色蕾丝睡裙,斜曲着膝坐在窗边得竹摇椅上。他的目光正在注视窗外,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感慨,今天不是个晴朗的日子。
他的眼没有了往昔的光彩,像一朵衰败的花,正在逐渐枯萎,等待着死亡。想来是钟昌黎让他穿女人的衣服,他乖顺的坐在那的样子,真的像一位听话的妻子。
联想到父亲上次的一番言论,钟斯意在想叶峤暮是否已经被驯服。
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为什么比看到他被那些保镖压在身下时触动更大,他不知该怎么表达,心里钝痛。
屋里有个插着假花的花瓶,钟斯意将仿真的假花从瓶子里取出来,换上他刚带来的百合,放在离窗子近的桌子上。
屋里开始有百合淡淡的香气。
叶峤暮用力深嗅了一下。
“麝香百合?好香啊。”
“不知道,随便选的,可能是吧。”
“……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冒失。”叶峤暮喃喃道。
叶峤暮从花瓶里捻出一支百合,他的手很好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连指甲都像细细打磨过的玉片,曾经钟斯意认为那是一双文雅的手,但又见过那手,单手扣篮,轻而易举举起他举不动的杠铃。
那双手的手心有茧,很大又干燥,他曾在某个大雨突然来到的下午偷偷去找叶峤暮。他拉着自己,用外套盖住两人的头,匆匆跑向屋檐下。
可现在那双手很白,像是长时间不接触阳光的白。发布地址Www.ltxsba.me
他曾经热烈追求过叶峤暮,甚至在对方犹豫不决未给他明确答复的事后,便想到要为自己的感情破釜沉舟,他要告诉父亲,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最新地址Www.ltxsba.me
他喜欢上了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叶峤暮。
可叶峤暮偏偏在他最坚定的那一刻拒绝了自己。
他怎么能甘心?
可这从小的情谊已经变质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峤暮。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他从没想过再回来的时候会物是人非。
叶峤暮变成了他的小妈,这多荒唐。
在他未参与的时间里叶峤暮已经变成了他陌生的样子,他恐惧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该哭?该闹?像个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撒泼抗议?他知道那样没用,所以他表面平淡的接受了。
只有身体不时的提醒他,他在抗拒。他疯狂的想亲近叶峤暮,他对本该熟悉的一切感到陌生。他想叶峤暮来告诉他,喜欢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头子。
原来自己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幼稚。
看到钟昌黎对他的所作所为,和他现在的样子,钟斯意心绪难以平息。
不论当年,他只想求一个结果,如果叶峤暮喜欢的是他,他拼尽所有,也要带他逃离这一切。
“这些年我一直有个疑问想知道。”
“叶峤暮,你回答我一次。”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叶峤暮平静无波的眼睛闪过一丝压抑,他将视线从百合花上移开,与一脸写满认真的钟斯意对视。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和,仿佛将春日暖阳晒过最温和的水注入其中。
“喜欢的……”
钟斯意的呼吸停滞一瞬,瞳孔收缩。接着他的紧脏狂跳,像是被做了心脏复苏,一瞬间周围的声音都远离,只有叶峤暮的那一句回答在脑海里回放。
过了好久他才细细品味出这句话的意思。
他说“喜欢的。”——喜欢的那个人是我!
钟斯意心中狂喜,不知不觉间嘴角已经控制不住扬起,他想要立刻告诉叶峤暮——那好,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用管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困难,都绝对再没有事物能将他们分开。
叶峤暮在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我曾经喜欢过你,我们有过误会,也有过美好的时光,但是那些都过去了……”
“我现在已经是你父亲的妻子,我已经放下那些过去。”
从天堂掉入地狱只需要一瞬间。
钟斯意的嘴角还停留在那个上扬的僵硬弧度,可是他的眼却暴露了他的不解与失望。
喉间一时发不出声音,直到好久他才找回了说话的方式。“……为什么?”
叶峤暮没有回答,像个慈祥的母亲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钟斯意张了张嘴,控制自己因为愤怒而说出那些难听的质疑。
——他甚至允许别人上你,你都不能确定那百分百是他的孩子。
叶峤暮抬起头时淡然的说。
“我告诉过你。”
“我的身体很敏感,我已经离不开你父亲。”叶峤暮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唇、耳朵、喉结、胸部、腋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全部都舔过咬过。即使怀孕我的欲望也很大。”
他分开双腿指着中间。
“这里每天都需要他吸,还有乳房,怀孕之后变得好鼓好涨,如果他不碰就会很难受。”
钟斯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在气还是听了这不知羞耻的话。
“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钟斯意咬牙切齿一字字说。
叶峤暮摇头。
“斯意,你本质上是个正常人,你其实并不能接受一个人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性,也不能接受男人生孩子,可我被关在黑屋子里,看不到白天和晚上,闻不到花香,听不到声音,维持生命的只有定时的营养剂,只有性欲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对不起,你很痛苦吧。”钟斯意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语气渐缓,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父亲这样对他而感到愧疚。
“不,我很快乐。”钟斯意眼中染上病态而又颓废的颜。
他在笑。
眼透过手中的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朝着钟斯意做出邀请。
“如果你想也可以来试试,我会让你快乐的。”
钟斯意惊慌失措的后退,“……不,不!”
叶峤暮站起来朝他逼近,张开怀抱,像是一位包容而慈祥的长者。
“来吧,好孩子。我保证一次就会让你喜欢上那种感觉。”
钟斯意被逼到了墙角。
叶峤暮紧贴着他。
透过薄薄的睡裙似乎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
钟斯意别过头,紧紧的绷直着身体。
叶峤暮在抚摸他,他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呼吸,时隐时发的颤音,仿佛被摸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没有感觉到一丝欲望,只有满心的绝望与悲凉。
他卸下了全身的力气,不再防备,任由叶峤暮抚摸。
察觉到他没有反应,叶峤暮最终还是放过了眼前这条死鱼。
“你看,斯意,你想要的是爱,我给不了你,对于我来说欲望比爱重要。”
那时他们两人的界限,钟斯意是个正常人,最终还是要回到正常人的世界。
而不是在这陪着一个家族败落身患性瘾的人,浪费时间。
钟斯意脱力的蹲在地上。
他输了,在叶峤暮面前他永远都赢不了,他轻而易举的调动他所有感情,连被拒绝,都抗拒不了。
叶峤暮也蹲下,在钟斯意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为他的精落下最后一击重锤。
“我知道的,你不会接受……第一眼看到我的肚子时,你像是在看蛆虫一样恶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