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eer
2024/02/22
抱着剑睡觉的青年是在一阵颠簸之中苏醒的。
“……荣誉骑士先生,我们快到凡舍公国了。”坐在他身旁的那名男孩有些无奈地望着自己这位方才还在打盹的“骑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此时的马车依旧飞驰在通往公国的大道上,令窗口的景色仅能呈现出诸多稍纵即逝的残影。
可惜深受男孩尊敬的男子全无“骑士”应有的仪容,在听到对方的提醒后,只是挠了挠自来到这片大陆以来因饮食变好而缓缓转回黑色的枯黄头发而已。他打瞌睡时最大的优点大约就是不流口水,因此这名剑客本就不佳的形象尚不至于变得更糟。与其相对的是那位剪着咖啡色短发的男孩,称不上大的年岁纵然使他的容貌欠缺成长时当有的成熟,但是未来该有的俊俏亦已初见端倪。
“王子殿下……”
不待男子说完,男孩便开口截断了他的话:“您像往常那样叫我安德里亚,或者安德便好。”
“您看看,”黑发的青年笑嘻嘻地耸了耸肩,“凭什么我要叫您名字,您反而能用那种可以叫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叫我?以前我们是这么交流的么?这不公平吧?”
这两人明明即将抵达这个世界上万千男人梦寐以求的天堂,在车厢里展开的却是这种极其无聊的对话。
不过幸运的是,老天似乎也想要中止这等煞风景的境况。
“看来是已经到了……呼啊。”在察觉到车速变慢的那一刹那,黑发男人还不忘打了个哈欠。马车则仿佛在回应他的判断一般,逐渐放缓了速度,继而慢慢地停了下来。就在安德里亚还在琢磨着该如何给眼前这个老伙计来几句回击的话时,青年的预言已然化为现实。
小王子倒是没有为此感到太过纠结,他很干脆地检查了一下行李包内的外交文书,那颇带些为难的笑也立即为用以应付外交人员的礼仪性微笑所替换。这一切都让人难以相信他仅仅是个12岁的稚嫩男孩。
好不容易醒来的青年亦再无睡意。这位剑士随意地倚在身后的木板上,懒懒地看着紧张地做着准备的少年,而剑连同剑鞘被置于黑发男人正翘着的那条大腿之上。待到安德里亚掀开帘布,从马车上跳下时,轻佻的剑客才有幸从缝隙间窥见凡舍公国关口的些微风貌。
青年对凡舍公国的了解大多是从别人那儿打听来的,以编纂大陆百科为志向而四处游历的安德里亚对这个国度的认识同样停留在很粗浅的信息上。倘使说前者还保有一些身为局外人的不在乎的话,那么来自南方的少年就显得拘谨得很。
“尊敬的凡达琳骑士,”踏着小碎步走过来的安德里亚恭恭敬敬地将包里的通行文书递给了前面那名白发女仆,目不斜视,“我是奉兄长之命从南方而来的安德里亚,以浅苍王国的使者的身份前来贵国进行外务交涉。这里是贵国南方理事处、驻外部队指挥官桑德琳娜小姐以及公国外务司共同批示授予的文书,上面也留有贵国独有的魔法印记,请阁下核验。”
迎接小王子的年轻女仆在看过文书后,玉容亦不免流露出少许惊讶。
她惊异的不是初次见面的人为何知晓自己的姓氏,毕竟凡舍公国公民的发色只有白发或黑发。白发女性是天生的战士,基本都是以“凡达琳”为姓;黑发女性拥有与生俱来的魔法才能,通常以“舍绮尔”为姓。这些消息在大陆上却并非是什么新闻。
让她真正觉得吃惊的是面前这个小男孩的身份,他是南方浅苍王国的王子。尽管兽人和异族肆虐南方,可还是有几个小王国在凡舍公国的支持下于入侵的大潮中苟延残喘,浅苍王国便是其中之一。虽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再怎么说,这个咖啡色短发的男孩也是个王子,凡舍公国终归会予以相应的尊重。而岁数更小的他不仅客气有礼,毫无王子的派头,还没有因年幼而表示出任性的态度。这着实令负责把关的女仆对他刮目相看。
而且这名字好像还有点耳熟……
奈何她的身体明显不晓得主人的大脑里在想什么,只能凭往日的记忆公事公办地驱动着肢体和口舌承担接待客人的日常工作。等到那名年轻女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小王子已在其他女仆的带领下走进了公国的驿馆中,而他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亦在车上的另一名乘客下车后,按原路折返了。
与安德里亚同来的黑发随从则很安分地向这名女仆交上了他唯一的佩剑。
“我姓郭,没有名字。”他如是说道。
接下来的进展可说是顺风顺水。
驻守关口的女仆们在检查过郭的那柄剑后,便相当爽利地放他过了关。而他和安德里亚稍后亦暂且选择分道扬镳,携有浅苍王国国书的安德里亚要去面见凡舍公国的两位女王,郭则觉得这种事跟自己没啥关系,因而径自跟着领路的女仆前往外务司专门为外交人员提供的公馆。
眼下,这名剑客谢绝了诸多女仆的服侍,无聊地坐在公馆一楼的客厅里沏茶自饮。那些奉命维护此地的女仆只得像平常一样干活、休憩,并尽量避免进入客人所在的客厅。
窗外阳光明媚,庄园的空气亦清新无比,气氛和平得叫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一股懒洋洋的暖意随即涌上了郭的心头。
“桑德琳娜……”青年情不自禁地念了念某位在他们临行时还舍不得同小王子辞别的女仆的名字。这名有着一头白金色长发的美女对安德里亚很有好感,以至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安德里亚那个前年才继位的兄长更有心撮合。所以即使为严峻的军事形势所迫,桑德琳娜亦很不愿意让小王子来凡舍公国。最后还是靠安德里亚本人出马,用“到时候只要钻圣女节规则的漏洞即可”这种说法令那位小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思及此处,他一手托着左颊,一手把玩着茶杯的杯沿,微带苦味的茶香自杯中袅袅升起。
配置于这座馆驿的几位白发女仆则在离客厅仅有一墙之隔的餐厅有说有笑地交谈着,纵使和郭相距有一段距离,少女们那端丽的容貌也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
她们长短不一的银发于厅内流泻出柔和的光泽,莹白如玉的肌肤更是令身体透着的淡淡的绯红鲜明了些许,证明了她们是一群活色生香的美人。缀着花边的衣裙固然勾描出了各个女孩或稚气或性感的体态,可间或亦会变得轻飘飘的,似是有微醺的春风在吹拂着那里。此情此景乍看之下便像是盛放的百花于庭院里争妍斗艳。而众女仆在聊天时的声音压得非常低,这应当是考虑到这位坐在客厅的新客人的缘故。
平心而论,这些姑娘在郭看来确实很漂亮,但……怎么说好呢。
他身为一名穿越而来的人,难免会有点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之前这名黑发剑士也就是从自己那名有过类似经历的友人处听得几句相关的感想,然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稍微理解阿t的想法。
在新的世界,他举目无亲,以往积累的知识经验也不晓得是否通用。他既不是什么有神明加持的勇者,亦不是什么早已适应这类情况的常客,语言、风俗等等统统都得从头学起。若不是撞见了在外游历的安德里亚,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哪儿流浪呢。
因此,当浅苍王国的国王决定封他为荣誉骑士时,郭一反常态地没有选择拒绝。
“圣女节的规则……听公国外的说法是在长达一周的节日期间内,和公国境内16岁以上的女仆行房事无需对方许可来着?”
凡舍公国的“圣女节”郭亦曾有所耳闻,不过他显然亦缺乏那种“争得头破血流都要争一次参与机会”的男人该有的冲劲。比起参加圣女节,这名剑士更乐意和某些在公国外碰到的凡达琳女仆来一回你情我愿的一夜承恩。
要说矛盾,这的确矛盾。他本人却并不讨厌。
“那个……请问……”
就在黑发的侠客刚端起手边的茶杯,打算这杯茶喝完的那一瞬间,一阵怯生生的女声从连通客厅、餐厅的那个门口传了过来。青年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年龄或许和安德里亚相仿的小女仆正一脸为难地瞧着自己。
她的大半个身子隐在墙后,只露出了小脑袋以及扒着门沿的细嫩手指。粉脸上的五官秀气而精致,梳理得极好的银白长发如瀑布般自然地垂下,金色的双瞳不但明亮无垢,还引发了剑士对故人的怀念。郭不禁再次在内心慨叹,凡舍公国的女孩果然打小就是美人胚子。
“是我妨碍到各位了吗?”青年朝她温和地笑着,且举了举手里的小茶杯。
“不!不是的……”起先没抑制住嗓音的小女仆在察觉到这点后,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声调拉低了不少,可她整个人也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我们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浅苍王国的那个……荣誉骑士……就是那个率领王国军击退兽人的荣誉骑士……”
话说得越多,女孩底气也越发不足,瞅着就跟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没啥区别。对于这位自告奋勇去询问客人的后辈,她身后的那几位年长女仆只好苦笑以对。
“击退兽人确乎是个动听而有趣的故事。”
郭则没直接回复对方的提问,大概他也清楚自己可谓是完全配不上“荣誉骑士”这等称号的家伙,直白地说出真相只会毁掉少女的梦想吧。
他半微笑半苦笑地伸出手来,示意那名耷拉着小脑袋的小女仆和餐厅里其他的女仆过来坐下,然后给落座的人都沏了一杯茶。
“……但有些长就是了。”
这名侠客说的一点不错,因为刚从公国内廷出来的安德里亚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个可算得上史诗传奇的故事给他带来的麻烦。
先是以寡兵击溃兽人的前锋部队,接着依托地势和城防抵挡兽人大军三天三夜的猛攻,一直坚持到桑德琳娜姐姐的女武神部队来援……单凭这些战绩,便足以令安德里亚和郭被视作当今大陆屈指可数的名将。哪怕是凡舍公国的两位女王,在会见他时都没有因他年纪幼小而吝惜赞美之词,而小王子只能用“愧不敢当”这样的辞令来表达自己的惶恐。
实际上安德里亚亦真的是愧不敢当。即便那一系列的战役皆是由他负责筹谋,可如果没有郭这等英勇且老练的战术指挥官,没有团结一心的军民的奋勇战斗,没有那支急行军前来的女武神部队的话,他自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况且,那些胜利在男孩看来不过是暂时性的。自南方考察归来的他深知新的兽潮不日将至,先前交过手的那些军势充其量只算是兽潮的前菜罢了。这正是以游历大陆为志向的他决意临时改变计划,主动携大哥亲笔写下的国书来凡舍公国求援的主要原因。
按道理说,在两位女王同意增派援军的当下,安德里亚只需径直前往分给浅苍王国的那栋公馆,再歇息个一天左右,就差不多可以和郭一道回到自己的祖国了。
之所以他肯坐在这辆非是往公馆开去的马车上,便是由于那名坐在他对面读书的黑发女仆。
茱莉亚?尤里乌斯?舍绮尔,身材比安德里亚要稍显高大的少女是如此自称的。只是那些送安德里亚离开宫殿的护卫和私下透露过几句公国逸闻的桑德琳娜更愿意称她为“伯爵小姐”。后者还提醒过小王子,说这位伯爵小姐出生于公国某个长年对接南方事务的家族,这令他愈发不敢怠慢。
与男孩迄今为止见过的公国人都有点不同,这位庄重自持的小姐举止有度,其气质既无贵族这一身份而容易滋生的疏离感,亦不会叫人轻易忘记她的身份。再加上那一身风格堪称经典的女仆装,“女仆”这个词汇简直就像是为这个姑娘量身打造的一样。
而茱莉亚的样貌在小王子所认识的女子中同样是出类拔萃的,似夤夜般漆黑的秀发柔顺地披在她的肩上,而后又像流星一样拖曳出一段美丽的末梢。与安德里亚相同的暗金色瞳仁散发着温暖的光,光是看一眼就足可让身心感到宁静。远胜白瓷的细腻皮肤则使人不由得把它与女孩的发色联系在一起,从而将注意力转到她那身衣服上。
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女仆装在鼓翘胸脯的支撑下显得有些宽大,致使女孩的曲线难以尽数展示出来。即使基于束裙子的需要而勉力凸显腰肢的纤细感,也依然没法掐灭男性那想要亲手丈量这具胴体的欲念。
或许是长期久坐的缘故,伯爵小姐的大腿略显丰腴。不过,足够修长的身段则在一定程度上扬长避短,巧妙地将那些放在其他女性身上会稍感多余之处皆化为能够挑惹雄性心弦的肉感,很是圆润的臀部轮廓亦反过来衬托出了女孩躯体所特有的那份妩媚。穿在两脚上的黑色长靴更彰显出茱莉亚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事实,令她从头至脚都蒙上了一层“禁欲”、“拘谨”的朦胧薄纱。
这种既视感与必需的敬畏导致安德里亚从上马车以后就很少主动开口,生怕搅扰到这像名画一样漂亮的大姐姐。是故,当茱莉亚自发地向他搭话的时候,他还愣了一愣。
“久闻安德里亚殿下大名,而今我终于有幸见到本人。”黑发少女一边小心地合上手中的书,一边对男孩报以礼仪性的完美笑容,“只能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对于这等常见的夸赞,咖啡色短发的小王子只能以以往常用的方式来应付:“您谬赞了。”
“啊呀。但愿您不是误会了什么。”
似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安德里亚语气里的敷衍,茱莉亚微笑着把话接续了下去:“我想和您谈的不是您身为俗人所建立的那些丰功伟绩。说到底,您这等年纪便能立下那样的战功本身就是一件可在青史留名之事,也根本不用我来发表些多余的夸赞。”
“相比于您的军功,我对您撰写的游记更感兴趣。”
“……抱歉,我不太清楚伯爵小姐您具体说的是什么。”听得茱莉亚那番话的安德里亚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脸上自然地挂上了一副“不明所以”的迷惑神情。
说是这么说,当事人心里终究是吓了一跳的。因为他以笔名撰写游记并出版这件事理当没有多少人知晓。
这位早慧的王子在年幼之时便立志走遍大陆,渴望见识在王国内无法得知的风土人情。假使非要为此追溯一个契机,那估计就是对兽人、异族的入侵生出的疑惑和好奇了。虽说许久以前也曾有人留下了有关他们的记录,然而这点信息自是不能满足安德里亚的求知欲。
起初,他在家人与臣仆的带领下游遍了自己居住的这个小小的国家。后来,他年齿渐长,于是在微服私访的基础上开始访问建立在浅苍王国边境上的贸易据点,对凡舍公国及受其庇护的其他势力有了初步的认知。在8岁时,他和日后受封为荣誉骑士的郭相遇,且决定以“骑士扈从”的身份与之结伴旅行。
在旅行的过程中,安德里亚也会用比较通俗的口吻记下途经之处的文化风貌和他们两人经历的故事。他不仅将其整理成书赚取稿费,还时常把书邮回故乡,希望为浅苍王国的居民提供一个了解世界的渠道。由于纸在浅苍王国还未便宜到人人都能用得起的地步,因此安德里亚与郭经常资助那儿的教育事业,乃至于在王都出资建设了一座小型的公用图书馆。
若要问这个小家伙哪儿来那么多钱的话……
“我说的是安迪游记。”茱莉亚悠然地报出了那个在许多说书人看来形同新的衣食父母的存在,“纵使看得出作者很想装大人,可行文里那种小孩子才有的喜悦之情是怎么都没法完全抹去的。”
对这一看法,安德里亚斟酌了片刻,才敢开口回话:“也许作者只是不那么成熟呢?”
“您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我也没说我讨厌这种风格呀。”
黑发的伯爵小姐学着小王子方才的模样,俏皮地眨了几下美目。
这让安德里亚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诈了。
浅苍王国的小使者只好朝着面前的女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再擅自看她。觉察出对方的忸怩的少女则是含笑看了小王子一眼,接着便重新翻开了放在大腿上的那本书。
“就殿下您刚才的评语来看,您貌似也是位对文学有所感悟的风雅之人。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最近这几天能否赏光来寒舍与我交流交流读书的心得呢?”
安德里亚唯有硬着头皮答道:“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我计划明天就离开贵国……”
男孩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因为心细的他已然发觉,对面在自己婉拒的那一刻就陡然爆发出了一股让他不能拒绝的强大气势。书页翻动的轻微响声亦再次戛然而止。
霎时间,车厢里只能听见马车“哒哒”前行的声响。
“……我本人对殿下此后的行程是无从置喙的。”
茱莉亚的语气仍旧是那么的平静而和婉,然而安德里亚心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妙预感:“只是很遗憾,公国内想来有不少贵族想要领略您这位年少英才的风采。假如您自行离去,那些渴望了解贵国武勋的人说不定会感到很失望……以我个人愚见,我建议您多多关注一下自己的立场。”
此刻,小王子顿时明白那种不妙感究竟是源自何处了。
比及逗留于公馆的郭得知安德里亚被邀往茱莉亚宅邸这件事之时,已将近傍晚时分。尽管送来的信物和出自安德里亚之手的简短文书皆表明那个男孩没有出什么事,黑发的剑士却还是决定明天清晨再去访问那座住着某位伯爵小姐的大宅子。
分配给这栋馆舍的女仆们目下大抵都在收拾剩余的残羹剩饭,而郭不久前刚和一位驻守于此的白发巡逻女仆交过手。他在给陪练对象与观战的银发小女仆英格丽各倒了一杯茶后,便向两人谈起了凡舍公国那支由以凡达琳为姓的女性组建的“女武神部队”。
“‘女武神部队’……她们的确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强的军队。”吊儿郎当的侠客趴在桌上,歪着头望向窗外那将要被夜幕彻底压制的血红天际线,“她们的强不是,或者说不仅是个体上的强。像什么‘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坚忍不拔’是词汇贫乏的我所能拿出的最好的形容词。”
闻得浅苍王国荣誉骑士的这等赞誉,就算眼前的巡逻女仆再怎么谦逊,也免不了会为此面露骄傲的笑容。一旁的小女仆妙目更是闪闪发亮。
“但是。”
屋外的天色黑得很快。
“‘女武神部队’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兵力相对不足。即使凡舍公国以领土和人力而论可称大国,也无法掩盖其承担大量军事义务的事实。守护大陆各国的义务让公国大部分的机动兵力必须分散在各地,长期的慢性战争状态则需要相当一部分人口服兵役,而贵国的公民又基本上都是女性……”
说到这个要点,感到口干的郭稍稍仰起脖子,抿了一口茶水:“以我个人的原则来讲,我是不太喜欢你们这儿的‘圣女节’传统的。不过我能理解设立这个节日的人为何要这么做。”
“我还以为骑士大人您是为下个月的圣女节而来的……”
在听到青年的这段话后,名为“葛瑞丝”的巡逻女仆登时朝这名剑客投以讶异的眼神:“大家可都对您和那位12岁的王子殿下很感兴趣呢。您这等英雄不好美人的话,很多人应该会非常失落吧?”之前的较量令她对这名荣誉骑士的身手深感佩服,亦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是故这位凡达琳才有心思和胆气调笑郭。
“嘛……这只能说是我自身的问题了,说得好听叫有原则,说得难听点就是别扭、拧巴。利用当地的惯例,只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的事我可做不来。何况……”
黑发的侠士笑着摸了摸英格丽的小脑袋:“这里的姑娘们大多都是些好女人啊。”
青年由此又忆起了原名尤里乌斯的浅苍王国老国王塞维鲁一世,新国王和安德里亚的这位老爹当年的“交际能力”可是出了名的。郭本人固然比较风流,却并不想学他的坏样。
“那人家也是吗?”被摸头的小女仆显然很是受用。
“以后会是的。”
倘若要问哪个群体最适合用“未来可期”来形容,那十有八九便是孩子们。对于这个观点,茱莉亚深以为然。
在一同用完晚餐后,她就主动和安德里亚谈起了南方的战事。也许是由于马车上的那次试探,小王子这回在不少话题上都放不开手脚。即便是这样,这位小使者对兽潮的分析亦使伯爵小姐为对方那与年龄不符的识见感到有些惊喜,而两人交谈时经常提到的就是带领部队驰援浅苍王国的桑德琳娜?凡达琳。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
“……谢谢。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话说回来,我务必要在此称赞一句,桑德琳娜小姐不愧是有资格统领女武神部队的勇将。要是没有她在,那支兽人大军恐怕不易冲散。”安德里亚先对递茶给他的黑发少女致以谢意,然后便接上了刚才的讨论。
“她不过是缺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以她的勇武,直到今日才扬名已算是很晚了。”
茱莉亚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随着兽人军势的暂时退却,好事的吟游诗人终归是压抑不住他们那躁动不安的心,立刻就着手编写、吟咏与这一战有关的新英雄的诗歌,其中桑德琳娜和“荣誉骑士”是他们近来念叨的最多的两大风云人物。桑德琳娜被浅苍的新国王许诺婚事这等浪漫之事亦为他们所传唱,虽说这是不是真事还有待验证。
“看您的说法,您莫非和她交情不浅?”提出这问题的小王子忽然想起了那名远道而来的凡达琳在提及“伯爵小姐”时展露出的微妙表情。
“我和她没什么私交,无非是在公事上接触得比较多而已。”
见伯爵小姐明摆着不想多谈,安德里亚也只好缄口不言,闷闷地喝下了又一口茱莉亚倒的温茶。茱莉亚则不声不响地将探讨的主题转移到自家的藏书以及凡舍公国的大图书馆上,这招对12岁的小王子的确有效,成功勾起了他再度发话的念头。
只有在谈论这等和俗世无关的内容时,两人才能以本该有的孩童姿态无忧无虑地畅谈自己的见解。这对少年少女就这么边谈天边品茶,直至更为年少的那一方心生困意,不得不把未完的辩论留待明日的时候。
煮茶的水雾已然不再。
处在碧玉年华的少女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昏黄的灯光让她看上去愈发娴雅,而映在墙面上的影子加重了孤寂的气氛。可空气沉寂的时间不算很长,若有所思的眼神不消多久就恢复了清明。
紧接着,她的视线就落在小王子还没喝完的那杯茶上,嘴角因而牵出一丝笑意。
“……居然在一位女孩面前谈别的女人。”
轻灵的嗓音既像是在为青春而叹息,又像是在为成长而感慨,使听者很容易产生长辈在品评自家晚辈的既视感。茱莉亚本人则丝毫不认为自己的态度有何问题,安德里亚用过的茶杯她亦是信手拿来,杯内剩下的一半茶水随即便被她喝得一滴不剩。
“作为绅士,果然还欠缺调教呢。”
舌尖妖艳地为因研讨而变得口干的唇瓣带去水分。
这是伯爵小姐有生以来所品到的最棒的一杯茶。
对安德里亚来说,今晚也是他踏上旅途之后所度过的最惬意的一晚。
烧好的洗澡水水温拿捏得恰如其分,单是从身体上淌过,便可叫客人感受到主人的用心和周到。等到咖啡发的旅人洗完澡后,茱莉亚吩咐人送来的温牛奶亦送到了他借住的房间门口。
客房内的状况则让在大陆游走了有四年之久的小王子都大为赞赏。纵然早早习惯了风餐露宿,但事实上他在旅行时相当注重个人卫生,松软干净的床褥绝非是他排斥的对象。
安德里亚就是在这等优渥的环境下进入梦乡的。
“唔姆……”
目今残月西沉,裹在被单里的瘦小身躯睡得很熟,全然不曾出现蹬被子等多余的动作,瞧上去颇似是一只用尾巴盖在身上的老实巴交的小松鼠。此时只有无意识的小段呓语于阴暗且静谧的房中响起。
可是他的梦境与风平浪静的现实迥然相异。大约是睡前跟伯爵小姐谈到了南方问题的缘由,男孩今夜梦到的正是女武神部队联合浅苍王国军同兽人激战的残缺片段。
不计其数的银发女战士以整齐划一的步伐,无畏地朝狂暴狰狞的兽人大军发起突击。转眼间,银、黑两种颜色的潮水便交汇在了一处,且像猛兽一样互相撕咬起来。原先不可一世的敌军在众多女战士的猛攻下一股股地被分割、包围,继而如崩溃的骨牌般连连倒地。凡达琳们于是继续用坚实的阵法和非凡的勇力逐步压过敌人,意图缓慢而切实地取得胜利。
然而兽人的反扑也异常强烈,阵列的瓦解非但没有大幅削减它们的战意,反倒唤起了它们血脉里的凶性。许多兽人以违背常理的行动力从四面八方攻来,只为围杀一名凡达琳。银色军势的攻击因此受挫,被迫与敌军僵持。
就在这时,一支敌方意想不到的奇兵攻入了兽人大军的侧翼。
桑德琳娜?凡达琳。
她的身后是郭以及两人分别从女武神部队、王国军中精挑细选出的敢死队猛士。
这支部队投入战斗代表着胜利的法则已然确定。兽人军松散的阵势几乎是一下子就被切断了,先前的进攻遭到挫败的凡达琳们当即借势反攻,协同桑德琳娜统率的精兵两面夹击,粉碎了这支敌军灭亡浅苍王国的计划。
——无论看多少次,凡舍公国的女仆都好厉害啊。
如此想着的安德里亚不由得看向策马归来的桑德琳娜,她那白金色的长发正随风飘扬,在阳光下闪耀着足可使万人瞩目的光辉。苍蓝的眼眸宛若一团被充分燃烧的火,有着与其颜色相反的无与伦比的热情。由于不喜盔甲,是故这位驻外部队的指挥官目前穿的是和巡逻女仆相同的超短女仆裙,缀有荷叶边的黑裙仅停留在大体上能遮羞的程度,致使脸嫩的小王子不好意思直视跟前的这副光景。
“你这回帮了姐姐不小一个忙呢!”话犹未了,比小王子年长六岁的少女就抢在他说“不用谢”前飞身下马,然后开心地凑近并揽住他的肩膀。稀薄的血腥味令男孩马上察觉到两人间的“零”距离,在凡舍公国的女仆里也算有料的胸部亦毫无顾忌地贴在他的胸肩上,弄得他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男孩其实不反感对方的亲昵举动,甚至可说得上是喜欢。归根结底,亲身体验过类似待遇的他知道这是桑德琳娜表现情感的形式之一,对此大惊小怪就未免太过分了。他私底下也是称这名少女为“姐姐”,而不是打官腔的“小姐”。
不过白金发女仆接下来的反应仍然远远出乎安德里亚的意料。
拥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竟化成了将小王子束缚住的死结,领地扩张到极限的藕臂无言地强调着女性肢体的柔韧,悬于他头顶的鼻息亦渐渐变得粗浊。由此伴生的玫瑰精油气味则冲淡了腥气,且随时间的流逝徐徐地消减安德里亚的理性,令他神志不清,迷乱不已。
“姐姐可要好好答谢你~”在少女的轻笑声中,温软的樱唇不紧不慢地向下挪去。吸嘬耳垂、舔舐脖颈、吮咬乳头、亵玩肚脐……阻碍她通往目的地的东西皆被预先剥去,她的口舌每迈出一步,安德里亚便会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细若蚊蚋的呻吟。
“别……”
拒斥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止不住的羞耻感、青春期的妄想和欲求就一齐于男孩当下的头脑内冒了出来。虽然桑德琳娜的手因下移而解除了对他双臂的拘束,但女仆小姐转而锁住了他的腰。这位三刻钟前还英姿飒爽地在疆场上斩杀敌人的丽人现今正跪在地上,用水汪汪的湛蓝瞳仁盯着迷迷糊糊的小王子,而她的唇边是与身为主人的安德里亚的状态截然相反的“小鸡鸡”。
“平常、平常没那么大的!”男孩即刻涨红了脸,过了好半天才小声憋出了这句辩解。他非是讨厌女仆小姐,只不过是不想在正式定下婚约前就做大人的事。
理解了安德里亚视线的桑德琳娜微微一笑,而后俏皮地于他半露在外的龟头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如玉纤手在从小王子的腰部转移至其胯下后,也掬起了极为精神的小兄弟,并用伶俐的手指谨慎地拨开象征青涩的包皮。紧跟在后的舌尖则小心翼翼地顶弄着稍显狭小的尿道口,那湿软的触感教人很难不联想到可以自由改换形体的史莱姆,进而萌发出这条灵舌兴许会在流体化后侵入输精管的奇妙幻想。
翻开包皮的细微疼痛须臾之间便为阴茎头传来的酥麻感所覆盖,带有少女体温的口水沿着翘起的茎体一路向下淌去,后来汇聚于精囊上滴落而下。粉舌没有选择驻足于马眼附近,而是不断地挑动龟头腹下侧的包皮系带,弄得肉菇像个活物一样连续抬头,暗示着不知是男方还是女方的性欲。
待到安德里亚终于有心力去拉开女仆小姐之时,桑德琳娜反而先下手为强,用凡达琳方有的过人腕力把男孩的双臂紧压在他身体的两侧。本来还在给欲火添柴的樱桃小口则突起发难,将前面这根初见规模的香肠一口吃到了底。
“唔……”火热狭窄的口腔立时夺去了小王子所剩不多的意志力,使初次同女人进行性接触的他大脑一片空白。而挺入口中的玉茎虽还不至于把嘴巴填得满满当当,可其大小亦足够让白金发的女仆大为惊叹。
她一面笑眯眯地赏玩着安德里亚方今极其不堪的表情,一面策动自己那犹如初生小蛇般活泛的红舌缠上雄性下身最为紧要的器官,靠上玉杵的舌苔因而反复擦动茎身尚是幼嫩的表皮。收拢的脸颊肉不仅在悄无声息地加大啜吸的力道,偶而还会特意用暂缓收网的方式戏弄盘中的佳肴,再趁安德里亚肉体放松的时机猝然绞住阳具,迫使男孩不会那么容易就射在桑德琳娜的嘴里。
新鲜的前列腺液已同少女的唾液搅和在一起,难舍难分,粗糙而又滑溜的美妙滋味则在“咕啾咕啾”的口淫声中传遍了男孩的全身。
安德里亚却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他的两只小手的确在按着桑德琳娜的头,可是根本使不上力气。再者,比起阻止女仆小姐,它们更像是在显示女仆小姐的威风,因为小王子那副摇摇欲倒的模样只会让桑德琳娜愈加想要无微不至地“疼爱”他。
顺着吞咽肉竿的势头,少女的贝齿每回皆轻缓地从棒身上刮过,再用舌头卷走牙上沾着的包皮垢和先走汁,认真得似是在精心打理自己的农地一般。而牙齿掠过时携来的酥麻感进一步麻痹了男孩的脊柱,这下他站都站不稳了,腰不由自主地微弯下来,配上放在桑德琳娜头上的那双手便构成了一幅“安德里亚在强迫凡舍公国的女仆为其口交”的奇特图景。
大概是发现了这一点,桑德琳娜的柔荑随后再度摸上了安德里亚的左右腰,这令他看起来就跟被女仆小姐给举高高差不多。
如今小王子两脚离地,小手也软弱无力,唯独尚未成长完毕的性器硬得像铁棍似的。女仆小姐因此加快了口活的速度,琼鼻一次次地撞进那片各方面还不能与成人相比的草丛里,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在男孩的两条细腿荡来荡去的阴影下,脱落的绒毛与少女唇角漏下的涎水一并流到了地上,不时扬起、飘落的白金色发丝则将两人下方的景色尽皆遮去。
“咕哗!咕哗!咕哗……!”桑德琳娜此刻眼内尽是欢愉之色,剧烈运动的粉颊亦因兴奋而染上了一抹酡红,还会依照安德里亚进出的节奏时鼓时瘪。痴迷于阳物的口穴贪婪地搜刮着能够搜刮的全部汁液,其所展现的劲力更使小王子难以抽身而退。
男孩的躯体眼下只得在女仆小姐的操纵下前后摇摆。每当雄根被齐根吞进去的时候,受到撞击的他就会像受惊的小动物那样情不自禁地颤一下。而当肉棒被抽离的时候,他又会忍不住想用腿夹住对方的脑袋,只因桑德琳娜会特地在这种情况下作弄他的分身,譬如有意让玉牙猛地嵌进冠状沟里,再用香舌拨弄尚在分泌前列腺汁的蘑菇头。
“哈啊……哈唔……”
假若“请女性用小嘴服侍下体”这种事是男性人生中必服的解毒剂,那开给安德里亚的这副药的药性不可谓不猛。面对远胜自己不止一筹的白金发女仆,他全无还手之力,唯有任凭对方宰割,嘴中也只发得出一点气势都没有的无用哀吟:“哈啊……哈唔……不要……不要啊……小鸡鸡……小鸡鸡好难受……姐姐……呜呜……呜——!”
“姐姐”这个称呼貌似正中这位姑娘的亢奋点,未经人事的阳根立马就一口气插进嘴穴的最深处。这下安德里亚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和精种几近是同一刻从体内丢人地泄了出来,而且短时间内压根就看不见停下的迹象。涎液亦不受控地洒在桑德琳娜的秀发上,好似要将那头长发再给洗上一次。
女仆小姐却毫不知足,在小王子竭力往她的食管、胃袋里喷射精浆时,她竟然轻咬住男孩的柱身,令其不能痛快地继续射下去。等安德里亚到达被之前的各种淫戏拉低了不少的临界点时,她就又松开了嘴,并以无数痴女都望尘莫及的技法吸走秽根吐出的每一滴体液:“唔……唔……唔……!”
第二波、第三波……男孩交出种子汁的次数在稳定地上涨,吞含声中蕴含的愉悦之情则随之增长。小王子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能产出这么多精子,也没有余裕去思考。
他的力气刚刚大多用在了哭上,低吟声先变为饮泣声,往后变为哭喊声,其情绪在变为惨叫声时达到巅峰。所以这时候安德里亚的声音正处在低落期,一来是缺乏气力,二来是他的肉身已经适应了性爱带来的这份悦乐。当他的身体依据本能抱住对方的后脑勺,任由肉茎在女仆口中乱喷白汁的时候,教会他这点的“女仆小姐”也慈爱地接纳了他。
“呜!”一阵急促的叫声旋即响起。结束最后一次冲刺的安德里亚但觉自己仅剩一具躯壳,内部空荡荡的,连一块灵魂的残片都没剩下。
没过多长时间,瘦弱的男孩就从美艳的女体上跌落下来,栽倒在突然出现的被褥里。他的肢体当前和织成身下那床被子的棉布一样绵软,而那位“女仆姐姐”在满怀爱意地轻抚过他的面颊后,便意犹未尽地舔起了每根手指。
眼皮……眼皮好重啊……
小王子的思绪就在此处断了线。
梦终有醒来之时。只不过咖啡色头发的小使者这次是猛然从梦中惊醒。
忽地直起上半身的他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周边的事物,和煦的日光透过窗面照在地板上,围绕着行李包设下的小机关未曾被触发。纵使吸去了满身的冷汗,新换的睡衣依旧如记忆中那样被穿在身上,盖着的薄被则整齐得跟睡前时相差不大。
与闭眼前无甚差别的许多景物让安德里亚的心跳有序地平复了不少,只是仍有些地方叫他不能切实地安下心来。一只小手近乎是鬼使神差地摸向了其主人的裆部,最终借触觉给男孩回复了一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答案。
“不、不会吧……这也太多了……”遗精的现状很快引出了小王子对梦境的回忆,他的脸顷刻间就变得和那时一般通红,“我对……我对桑德琳娜姐姐居然有那等龌龊的想法么……”
在现实里,安德里亚与那位凡达琳的首次会面并未发展出超越友谊的感情。抱是抱过,可两人没做过那种羞羞的事,更没想那么多。
他们的感情是在后续驱逐兽人和野蛮人的收尾战役中一步步培养起来的。这亦搞得白金发的女仆直到安德里亚要去凡舍公国求援的那天,才到处疏通关系,想托人求两位女王允许立下大功的自己与浅苍王国最小的王子结婚。
基于对自身的不成器的惊愕,男孩愣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要将穿着的这条胯间部分湿透了的睡裤换下,接着逃避也似地把它塞入自己的包裹内。心下惴惴的他简单地洗漱了一遍,且在似乎早就用过餐的茱莉亚的注视下火速吃完早饭后,就以“有事要向荣誉骑士交代”为由头连忙告辞了。
往昔明敏的安德里亚却未尝注意到……从伯爵小姐擦拭丹唇的手绢中微露出头的那一两根毛发。
但小王子也明显没那心思去观察这种细节。毕竟一溜烟地逃回庄园的男孩还是没能逃过终极的心灵拷问,他必须把那条沾有精斑的睡裤交给驻留在此的凡达琳女仆们清洗。郭其实倒不介意为他代劳,然而他见这名黑发青年身边常常有个叫英格丽的小女仆跟着,便没再动过请荣誉骑士相助的念头。
“你这‘未来可期’真是非同凡响啊。”在听取了自家主公的述说后,自异世界而来的剑士以惯用的戏谑口吻如此说道,“我本来还打算去那个茱莉亚的府上一趟,看看你安不安全,没成想你招呼都没打就跑回来了。光看安德你那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我差点以为你偷了人家负责保管的机密资料呢。”
“我连扛着你连夜逃出凡舍公国的法子都想好了,你知道么?”
安德里亚自是晓得这名侠客刚才这些话大抵是些玩笑话,可是郭说得又有模有样的,再者他自己也逾越不了心中那道“性成熟”的门槛,狼狈之色立地显露在脸上。他以前不是没有翻阅过那些解析“梦遗”的书,不是没有做过亲亲嘴拉拉手的春梦,亦不是没听过眼前这位亦师亦友的人提点过的男性知识。不过在认定梦遗这一现象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小王子的心神总归是会受到动摇的。
自己难道在第一眼看见桑德琳娜姐姐时,就萌生出想要和她做爱的邪念了?
为这种“性成熟”的想法所苦的男孩只得低着头端正地坐在那儿,他对过的青年则识相地停止了说笑,且机灵地把话题修正到别的方向去:“嘛……现在再讲那么多也没啥用,反正你人抢先跑回来了。对了,你昨天有为今天定下什么行程吗?”
“……我和茱莉亚小姐约好今日要将昨天没解剖完的课题给阐述完,她还允诺说要带我去设立在公国的大图书馆。”
作为熟知小王子脾性的人,黑发的剑客随即明白了这名男孩想在凡舍公国多待一段时日的愿望。安德里亚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汲取更多知识的机会的。
“那我等会儿替你去拜访那位小姐,就说今天的事项由于意外需要推到明天。”
话音未落,郭便瞟了瞟主公裆间支起的那张小帐篷,继而颇为玩味地摸了摸下巴:“至于你嘛……今天姑且在这座驿馆里先歇上个一天,调理调理心情。遗精这样的事很正常啦,以后习惯就好了。”
这天夜晚,对爱情抱有憧憬的人没再梦见桑德琳娜。
他这次梦见的是一位舍绮尔。
茱莉亚?尤里乌斯?舍绮尔。
熟悉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氤氲白雾自盛有热茶的茶杯里升腾而起,经此引导出的茶的香味于空气内流散,而后又和伯爵小姐的体香混合成某种能教人精神宁定下来的幽香。
只是目下的景况与安德里亚历经过的昨日更多的是不同。身材较小的他不再像夜谈时那样坐在茱莉亚的邻座处,而是稳稳地坐在乌发女仆的两腿间。尽管隔着数层衣料,少女那富有弹性的大腿依然让小王子坐立不安。其乳房以16岁的年纪而言可谓丰满,哪怕是压在男孩的背上,也不会就此被压平,不如说这还突出了玉峰的存在感。美人的青丝时时会滑过、垂落于安德里亚的耳畔、脸边,带给他轻微的瘙痒感。
远远望去,此时的二人就像是一堆关系极要好的姐弟在剪烛夜话……前提是旁观者要能忽略男方下身那令人为其侧目的凸起。
“我和她没什么私交,无非是在公事上接触得比较多而已……”耳熟的台词又一次传入小王子的耳中,可未像上次那般点到为止,“但正是因为大家都知晓我们间的关系以及她那信守承诺的性格,我才会偷偷告诉她某个我的妹妹都不知道的秘密哦。”
“秘密?”安德里亚只觉自己快要消融在佳人的温柔乡里,暖和的香风熏得他口干舌燥,使得他必须开口说话以守住脑内那犹如风中残烛的半分灵明。
“我啊……是母亲在和一位王子结合后生下的孩子。”
少女绕过了男孩的后颈,将秀颌架在他的左肩上,手则在不知不觉间游到了他的腿外侧一带:“可能是那位殿下的血脉过于强韧吧,我的瞳色是随父亲的。而我的妹妹们皆是随母亲的。”
茱莉亚说到这里,小王子蓦然记起了少时便在自己的妈妈那儿听说过这件事。他在听过这条情报后就把其收在心里,因此在见到伯爵小姐时才没对那与自己相仿的瞳色感到惊奇。
说起来……妈妈为何会了解这等秘闻……
正当男孩即将沉入过去的汪洋里时,他的意识却被伯爵小姐呼出的热气唤了回来:“呵……所以要我来侍候您的话,我还是稍微有那么点自信的。”
安德里亚万万没料到,清纯的檀口吐露的是放浪的宣言。盘桓在他下体的巧手已然解下裤带,让藏在裤子里边的小肉鞭通身全都暴露在外,榴齿矜持地啃咬着男孩柔弱的脖子,介于疼痛和发痒当中的感觉故而得以向他的四体百骸扩散开来。小王子本还想尝试着挣脱,奈何黑发的女仆迅疾地握住了他那唯一的命根子。
“诶呀……为什么要逃呢?”厚实的衣物非但没对茱莉亚接下来的行为造成妨害,还令香汗蒸腾后形成的气息趁机从领口、袖口等处飘飞而出。单是这么坐着,安德里亚就觉得浑身上下热得不行,他说不清这是因为房间窒闷,还是两人衣服叠加在一起让热能不能散尽的后果:“茱莉亚、茱莉亚小姐……请……请不要抓我的鸡鸡……这样不好……”
“……可要坐在我怀里的分明是殿下您呀。”
在慢悠悠的笑语声中,女孩的素手正按照说话时的语调,像剥香蕉皮一样“一片片”地揭下套着龟头的包皮。或许是茱莉亚故意使然,就算包皮只拉下了一丁点,安德里亚也会为伯爵小姐的手法轻抽一口凉气。小王子用以回击的话语自此便被频繁地堵回去,他更是偶尔会因仰头的惯性而将头枕在少女的右肩上。
趁着男孩未设防的时候,黑发女仆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衣扣,亲吻过后残存在他脖颈上的津液也经由胸膛、腹部流向其私密部位。被弄湿的毛发则黏连起来,宛如蘸过墨水的毛刷,无规则地在茱莉亚重新拢住肉杵的十指双掌上乱涂乱画。
依靠这些新的“润滑液”,两道由食指和拇指组成的“指环”即便紧扣着棍身,在滑动时来往仍然相当顺畅。涎水在持续性的撸动下被均匀地抹遍整根阴茎,使葱指那份纤柔的质感变得分外真切。
而滑溜溜的表皮除了方便少女替男孩手淫之外,亦加速了小王子内心欲望的增殖。摩擦性器所制造出的各类热量在不停增加,引得积蓄欲火的男根硬得一发不可收拾。相比“灭火剂”,茱莉亚的唾液更像是“助燃剂”,它让安德里亚的下身直接品味到了可以交媾的雌性的存在。
“哼嗯……”浓重的鼻音于四周回响,且在缓慢地加重。
昨天就已踏入成人领域的阳具,在这一刻又变大了一分。
“哈……嘶……”与先后动情的两人相应的,是手交的速率在飞快地提升。
昨天对性交浅尝辄止的男孩而今自发地歪过头,把脸埋进茱莉亚的秀发里。
“怎么样……舒服吗……?”虽说顺利地撬动了小王子的心防,但这显然还不算完,聪敏似伯爵小姐的女人当然不可能只会一种技巧。额上挂着少量汗珠的她当即转变模式,用摆弄竖笛的方法把玩起硬邦邦的阳物来。突兀间失去了贴心服务的小东西霎时显现出其凶暴的外貌,紫红色的阴茎前端似是怒目圆睁的门神,浑然一副急切地想插些什么的架势。
红龙的主人则视线朦胧,丝毫没觉察到下半身在违逆自身的理智,一会儿像在撒娇般摇动着屁股,一会儿又挺着长枪往前面捅。无处纾解的情欲就跟雨季急速上涨的水量一样危险,安德里亚的身体内外仿佛都有扎堆的小虫,它们无一不在试图把“安德里亚”这个人给咬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来。
另一边,黑发的女仆小姐正玩赏着男孩的“龙头”。她时而用左右两手的大拇指,时而用同一只手的桡侧三指,对着再无包皮庇护的龟头便是好一阵揉搓。这让安德里亚越发用力地去嗅少女那近似桂花香气的淡薄发香,丰润的乳球则在小王子的背脊上周而复始地改变着形态,原本分开的小腿亦悄悄地将男孩在椅子外并起来的腿脚环住。
若是把现下的安德里亚比作入眠的蚕宝宝,那么伯爵小姐就是收纳幼虫的蚕茧,其投下的暗影可以说是无处不在。鼻腔充溢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肉菇感受着叫人燥热的暖意,身体略微挪动,便能触碰少女那曼妙的粉臂、酥胸。不管小王子想要做什么,他的感官首先告诉他的都是“茱莉亚”这个名字。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自己梦见……梦见凡达琳小姐……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会……
不知是为了逃避,还是为了什么,小王子拼了命地挖掘记忆中自己和桑德琳娜共同度过的时光。那名少女虽然经常带着男孩骑马、战斗,但她也会领着安德里亚偷偷去林间小溪玩水,让男孩看见她那从未呈现给外人看的女孩子的一面……
是的,他们曾经做过很多事。白金发的女仆小姐喜欢他,早慧的他固然对自己看待爱情的态度没什么信心,但他确信自己喜欢桑德琳娜,这就够了。安德里亚亦暗暗在心里发誓,自己绝不会忘记这段过往……
只是当他一想到那场淫秽而又逼真的梦境时,这些美好的回忆便于眨眼间破碎了。
桑德琳娜出现在回忆里的每一张脸皆像昨日的梦境那般,被涂满了小鸡鸡尿出来的白色液体。她的头发上挂着色泽与发色相近的黏液,她的嘴巴里盛着散播雄性腥臊味道的白浆……所有的景象都在激发男人的肉欲,而罪恶感顿时贯穿了男孩的心。
不是因为性事本身,而是因为它背后的意义。
“嗯哼~”在瞥见安德里亚无意识挺起来的腰后,茱莉亚娇媚地轻哼了一声,“果然……很舒服吧……?”玉人的左手于低语声中立即转回了当初握住竿身时的样子,右手则从容地取来桌案上她喝空的那个茶杯。
“姐姐啊……等会儿会让你更爽的……不用再考虑那些多、余、的、事、了、哦。”
以咬重音的最末一字为起点,伯爵小姐陡然开始套撸那根胀得有些吓人的雄根。
“噫……!”形势的剧变令小王子猝不及防,身子不禁似筛糠一样发起抖来,意图逃离这过量的快感。可安德里亚根本没法逃脱黑发女仆织下的天罗地网,他的挣扎是如此的香甜可口,以致诱使茱莉亚短暂地变成了一名纵情恣意的女人。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套动的频率在飙升,孱弱的知性在熔解。
“越来越大了哦……呼呼……真是可爱呢……”
动人的娇喘化作藤蔓植物,为尽意地夺取养料而爬上了这棵茁壮成长的小树。“沙沙”的微弱声响却如幽魂般于男孩的耳边徜徉不去。没人说得清这究竟是少女的玉手在快速蹭过茎体外皮时发出的,还是怀玉椒乳在牵动衣料,摩擦他的背部时传出的。
不过这亦不重要了。
茱莉亚手上的侍奉不见半点怠慢,来自怀中的抖动渐趋消弭。感知到睾丸蓄势待发的她于是爱怜地凝视着手中那形制已然不再幼稚的肉竿,而阴茎头冠早已抵在了茶杯的杯口处。
“咻……!咻……!咻……!”
刻意发出的悠扬“咻”声一出,等候多时的白浊便从菌盖尖端的小口内一股脑地喷了出来。神智涣散的小王子对此无能为力,只好听凭肉体自作主张。他就这么听着伯爵小姐的妖媚呢喃,踩着别人拟定好的节拍往茶杯里射出一滩又一滩精液。
每射出一发,安德里亚就觉得自己的意识流失了一些。本就纤弱的躯体这时变得软绵绵的,完全提不起劲。要不是黑发的女仆小姐在把装满种子牛奶的茶杯送到自己嘴边的同时,用腿和手臂勾住了他,他险些便要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这导致停止下滑的男孩因而身不由己地枕着少女的丰乳,唇齿间带出的涎液则在女仆装上绘出了一条淫靡的水痕。
“咕嘟……咕嘟……”
纵然视界在变得晦暗,然而他还是能看到茱莉亚的粉颈在饮精时一鼓一鼓的模样。咽下“奶茶”的声音也无比魅惑,进而惹人无限遐想。待到杯子被移开,璧人的玉脸就像阴云散去后的明月般再次展现在安德里亚的面前。但见女孩笑容如故,红唇周遭遗下的泛白色的“鲜奶”不用多久便为探出的小舌头风骚地扫进口内。
“……多谢款待。”
这是他回归黑暗前所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在凡舍公国待得越久,安德里亚就越觉得怪怪的。
自打来到这儿以后,桑德琳娜与茱莉亚屡屡交替着出现在他的春梦里。桑德琳娜由于不在这里,所以还好,小王子每次和那位舍绮尔小姐会面时,都很容易克制不住自身那丰富的联想能力和发散思维。
夜间闲聊在梦中会被扭曲为单方面的手淫。
相约去大图书馆在梦中会被扭曲为在馆内的角落做乳交。
结伴去拜访公国贵族在梦中会被扭曲为于众目睽睽之下隐匿足交。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可以说,除开上垒以外,咖啡色头发的男孩和这位伯爵小姐在梦中基本上什么都做过了。
这便引发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安德里亚每天都需要换睡裤。他终归是一名12岁且仍未行过房的男孩,提着因梦遗而变脏的裤子去找管理换洗衣物的女仆这种事……对他来说难度有些大,更何况梦遗的情况愈发的厉害起来。
也许就是基于这个心态,男孩在去送睡裤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认为公馆内的女仆看自己的眼神都颇为诡异,且不太敢同那些青春年少的女子们对视。
小王子并非是没想过向人求助,可是在这一时间点能帮他的人委实不多。
陪他来凡舍公国的郭必须帮忙分担公国那些内容五花八门的邀请、应酬,否则光靠小王子一人,是绝不可能处理得完的。此外,安德里亚本人也会请求自家的荣誉骑士帮点小忙,他自是不好腆着脸为这等小事再去叨扰。况且……
“您看上去似乎有些心事?”坐在餐桌另一端的黑发少女轻轻地放下了刀叉,眼中尽是担忧之情。这位对男孩心事应该一无所知的名媛仍然对外来的宾客维持着应有的风度,这亦加深了他心里的愧疚感。
况且再过几天,安德里亚便要离开这里,返归浅苍王国了。凡达琳和舍绮尔的两位女王已于前日准备好前去支援南方的兵力,且计划交给挂着荣誉骑士名头的剑士统帅。出于这一缘由,郭在替小王子把图书馆里同意借出的书搬回公馆后,就得立刻统兵出发。小王子则因外交的需要,会延迟数日再走。
——但到底是会走的。
是故茱莉亚提前在安德里亚所住的馆驿内组织了饯别午餐。对伯爵小姐的拳拳盛意,男孩感佩于心,又拒绝不得,只能应承下来。
“……是有点。”他强笑着接下了对方的话茬,“我担心我今天的请托会不会耽误到郭的行程。”听到此话的茱莉亚满含宽慰地合上了双手,宛若春花的笑容在如玉的俏脸上绽放:“郭先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定然不会辜负您和大家的期望。再说了,这方面假如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您让我来处理就好,我在斡旋这类工作上还是略有自信的。”
“能不劳烦您是最好,否则我着实过意不去。”
这是小王子的心里话。如乱麻般纷杂的心绪令他实在没法静下心来正视桌对面的淑女,摆满餐桌的佳肴吃起来亦味同嚼蜡。
在简短地和伯爵小姐寒暄了几句后,草草吃过午饭的男孩便心不在焉地起身离席,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接受了安德里亚的道歉的少女则安坐在座位上,娴静地将盘中的餐点一一吃完……
……正如她这些天来猥亵安德里亚时那样。
阴冷,潮湿。
午后的日光不该是这样的。
察觉到这种不适感的小王子吃力地睁开双目,却发现自己当前的身体比午睡前要矮小得多,估测起来大约是四岁时的自己。
也就是说,四岁的小男孩正抱着一本对他而言稍稍大了点的古籍,孤零零地立在幽暗的走廊中间。过道内烛光明亮的程度远不及那天与茱莉亚夜谈之时的灯光,这为此地增添了几分沉闷之感。
不过当事人的心境没过多久便安定了下来。这里……更准确地说,这座古堡里的王家图书馆是安德里亚梦起始之地,这一事实就足以使他安心。另外,他的父母在他四岁时皆还健在,真有求救必要的话……
“那就等爸爸妈妈来救我好了~”
兴许是身躯的进一步幼化带来的效果,四岁的安德里亚缺少了判断力,取而代之的是一味的乐观。他因而不再多想,不一会儿便循着胸中烂熟于心的城堡地图,转向了图书馆所在的方位……并遇见了那位很漂亮的女孩子。
站在图书馆门口的她看似有些忧郁,年岁估摸着也得有八九岁的样子。乌黑的头发就像铺开的锦缎一般丝滑精美,其色彩虽与场景相融而趋于黯淡,然而并无那种阴森的感觉。纤瘦的娇躯被笼在青色的连衣裙当中,给人以清雅朴素的印象,但在这黑暗的通道的映衬下,女孩的形象其实更偏向于流言里那类形态含混的游魂。幸而她自从进入安德里亚的视线以来就一直捏着裙摆玩,地砖上更深的阴影则表明女孩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然男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倘使郭身在此处,他必会绞尽脑汁去称赞这位天生丽质的女孩。怎奈现在的小王子还不懂得鉴赏这份美丽,他只是个四岁的小男孩,最大的感想无外乎“好好看”等平平无奇的赞词。
“姐姐您好!”安德里亚抱着书,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细碎的脚步声唤醒了沉浸于自己情绪中的小女孩,“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到您吗?”听得这阵招呼,女孩转过头来,那对望着小王子的暗金色眼瞳内固然有些微的诧异,不过冷淡仍占据主导:“你是……?”
“我是安德里亚,大家都叫我安德!叫我安迪也可以哦。”男孩的回答很有元气,很有精神。“安德里亚……”黑头发的姐姐沉吟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你就是f……国王陛下最小的那个儿子?”
“原来是父亲大人的客人么?难怪能来到这儿附近。”怀揣如此简单的想法的小王子一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拿出夹在书里当书签的魔法秘钥,利落地打开了古书馆的大门。
“请进吧~虽然这里只有书就是了。”眼见女孩怔怔出神地看着门内浩如烟海的藏书,安德里亚秉持着主人当有的气度率先迈开了步子,且以无一丝阴霾的笑容欢迎新客人的光临。
小小的两个人于是徜徉在无数典籍所形成的汪洋中。
有时,他们会为了看一本书而搬来棚梯。女孩扶住梯子,男孩则郑重地把书取下,接着两人便围着那本书翻找想看的那节内容。
有时,他们会为了找一本书而并肩行走。女孩讲述时人的新见解,男孩则引用读过的书里的话来反击,最终讨论也分不出个胜败。
有时,他们会为了修葺一本书而分工合作。女孩负责指导修缮的细节,男孩则严谨地根据指示开展修复工作,而后共享这份完工的喜悦。
……
……
……
以会识字的那天为始,在学习的道路上从不疲倦的男孩一贯是以学识为傲的。然而当需要和那名他到现在都没问询过姓名的姐姐交谈的时候,安德里亚才发觉,自己除了“书、书、书”以外,貌似亦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话题了。
“……对不起,姐姐。我好像只是一个劲地在说我自己的事,没有顾及您的想法。”认知到这一点的小王子很诚恳向女孩认了错,“言归正传,您这次是为什么事而来的?如果我能帮的上忙的话,您只管和我说就行。”
对于安德里亚的致歉,黑发的姐姐仅是付之一笑。尽管眼里的淡漠消去了许多,可对方的后半句话仍让她禁不住去回想那件难以释怀的事。
“我的母亲近些天都在为感情方面的问题而和某个叔叔吵架。”
可能是想令自己的心冷静些吧,她喝了一口早就凉透了的茶:“大家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更不可能有办法了。所以我才想避开他们,来王宫外围散散心。”“感情方面?”念着这句话的安德里亚脸上不免浮上了困惑的神色,“是爸爸喜欢妈妈、故事中的骑士喜欢公主那种吗?我不太懂诶。”
“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正是由于难懂,我的母亲和那位叔叔才争执不休吧……毕竟他们嘴上说的‘爱’、‘喜欢’什么的,都是些从字面看可以读懂,放到现实里反而叫人不解的东西。”
“我还是不懂。喜欢就是喜欢啊。”陪女孩一同小憩的小王子满不在乎地说着,“不管怎么形容,这些词的背后都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意,这点是不会变的。”
“那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男孩不假思索地报上了答案。
“……就算你不知道我的姓名?”
“姐姐您不但肯陪我到现在,还帮了我好多好多忙。对我好是实打实的。”坐在椅子上的安德里亚摆荡着悬空的两只小脚,澄澈的眼仁凝望着彼端的佳人,“即使不知道姓名,即使身份不能见光,即使有苦难言,这些都没有关系。姐姐不想说就不说吧。”
“这样啊……”
时至此刻,黑发的女孩头一次展露了笑颜:“总觉得,不能辜负安迪你这番好意呢。那我们秘密地订下一个约定好了。”
“什么约定呀?”
“……姐姐将来一定会回来找你,会将自己的事情通通都告诉你的。”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小王子的跟前,随后把两手搭在了男孩的肩上。
“因此,到了那个时候,你能不能……”
——和我永远在一起呢?
“啪——!”一阵肉体拍打的清响声惊碎了这泡影之梦。
古堡内的风景于短短数秒间尽数褪色,并为光照水平相差无几的房屋所替代。这使得安德里亚能够看清屋内的状况。仍旧穿着女仆装的茱莉亚正衣冠齐楚地跨坐在他的肚子上,俏美的脸蛋上泛着暧昧不明的笑意。小王子自己则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一看便知情状十分不妙。
“茱、茱莉亚小姐!你这是……”
“哦呀,安德弟弟你醒啦?”巧笑倩兮的少女轻松地擒住了男孩的两腕,且把它们分别压在枕头的两侧,“姐姐现在很不凑巧地正要享用今天的下午茶。”她那一成不变的笑遽然迎上了小王子惊惶的视线:“我可是对此期待已久了哟。”
“下午茶什么的……唔!”安德里亚还打算争辩几句,可是从下身蓦地传来的桎梏感让他被迫将话咽了回去。他只觉自己的分身被某团湿湿热热的东西给吸吮着,说是闭塞,却又有那种可以做点小动作的顺滑感。而骤然浇在小安迪顶端的那股热流使男孩发出了弱气的轻吟,见得此状的伯爵小姐不由得笑出了声。
“谁叫浅苍王国的王族从小就是负心汉的料呢。”
但是,她现下的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香肩的颤抖逐渐控制不住。
“分明约定好了的……等我回来找你……”
闻得此语,男孩的瞳孔忽然放大到了极限,女仆小姐亦借机解去了领口处的蝴蝶结。
“结果,父亲……儿子……都是一个样……”
黑色女仆服的纽扣被全数解开,上衣内一丝不挂的玉体裸露在小王子的面前。
这个时候,所有谜团皆失去了意义。安德里亚端详着那双与他有着密切关联的暗金色眼睛,喃喃地讲出了那句黑发女仆期盼了八年的问候。
“茱莉亚……姐姐……”
“嗯。”笑中带泪的王室私生女微微颔首。
只是她稍后收到的,非是让她感到欣慰的话语。
“茱莉亚姐姐……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我们不能再做下去了……”小王子紧咬着下唇,可仍是说出了正论,“即便母亲不同……我们也还是姐弟……而且我有预定的婚约对象……”“姐弟?”伯爵小姐像是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般,变回了平日那甜美的笑脸。她俯下身来,蓄意用雪乳按压着爱恋之人的躯体,绛唇所陈说的劲爆言辞却即刻令男孩的道德心乃至信念皆一蹶不振。
“在亲姐姐的小嘴里、奶子里、手上、脚上、身上、头发上、衣服上喷洒了一堆精液,让她的食道和肠胃都受过精华的滋润,到昨天为止只剩下面的两个洞没有染指……这样的人果然最——适合说‘姐弟不能乱伦’,说‘有婚约对象’了呢~”
少女高高地撅起了丰盈的肉臀,把刚接受处子之血洗礼的玉柱给抽出大半。纵使下半身的风光因女仆裙的阻挡而不能呈示在这两名将要欢好的男女视界里,也不会减少茱莉亚那捕食心爱的弟弟的执念。
“那我就更得……一口一口地将你吃掉了。”
这句话宣告了奸淫的正式开始。
含着龟头的桃臀激烈地砸落在男孩的胯间,致使硬挺的阴茎一气挤入那湿滑的花穴,两具身躯就此重新交叠。碰撞时造成的“啪叽”声盖过了插进去时传出的“噗呲”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响亮,由此荡出的余波在肥美的雪臀上激起了一轮轮的波纹。
遭到强奸的安德里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得身不由己地抖了抖小腿,进到未知之处的感受叫他的头脑陷入了临时的宕机状态,连重击衍生出的痛感都无法处理。蜜裂里的淫肉像有自我意识的绳索一样自然而然地盘了上来,并紧紧地绑住了男根;女孩炙热的爱意则从小王子的性器向上蔓延,继而拴住了他的心。
对伯爵小姐来讲,她已把那名叫郭的男人给打发走了,自己那个可恨的部下桑德琳娜更远在千里之外,既是如此……
“嗯啊……我的小老公……你现在哈啊……只需看我一个人……看我一个人就好惹……啊……唔……”醉人的娇吟接连从茱莉亚的香唇中淌出,而这两瓣水润的嘴唇之后便强行夺去了安德里亚的初吻,让姐弟的两张嘴间一时仅余“唔唔嗯嗯”的喘声。
由于弟弟的身形相对较小,是故在天花板上俯瞰的话,他的身子几近全部为黑发女仆的胴体加长裙所包覆,只有头、脖子和肩膀的一部分还没被对方彻底收入囊中。“吃人”的小蛮腰立时颠动起来,宛如年糕般的臀肉一次又一次地被拍平拍扁,混着破瓜之血的淫液于“哗啦哗啦”的水声中洒落在床单上、裙子上以及小王子的下体上,给这几处地方点缀上几朵好似梅花的嫣红。
“唔嗯……呜哈……”事前预想的数个体位没有一个被用上,在扑住自己的幼弟后,伯爵小姐就索性放任累积长达八年的欲望支配她的身心。以接吻经验来说算是生涩的朱唇迸发出了少女一生当中前所未有的激情,它本能地用近乎阔别多年的情人的吻技,撬开男孩的牙关,搭上男孩的舌肉,蹂躏男孩的口腔,歇斯底里地同男孩的嘴热吻着。
还处在总角之年的安德里亚到今天都没和桑德琳娜亲过嘴,对亲姐姐的攻势可说是毫无抵抗力。密不透风的亲吻导致小王子神思恍惚,原先尚有点抗拒的态度因而软化下来,钳制着他腕部的柔荑随即便与被侵犯的人狎昵地十指紧扣。在和成功侵占的那两片唇瓣分离后,茱莉亚顿时得寸进尺地于爱郎的耳畔磨出骚媚的浪叫:“啊哈……弟弟给姐姐开苞……弟弟肏姐姐骚屄……弟弟要让……让姐姐受孕……哦……啊……”
两人的交合处则在上演着远比黑发女仆所言来得更加靡乱的戏码。厚厚的裙裾将这局促的一方天地完全笼罩住,把这里慢慢地变成极为闷热的蒸炉,持续溢出淫蜜的花苞正深藏在两团白嫩的布丁所留出的细缝中。而安德里亚的肉茎总是不厌其烦地挤开少女的臀缝,勇敢地挺进处女那不为人知的秘地。
昔日从没体会过的充实感旋即播撒在悖逆伦常的通奸者体内,滚烫的膣肉如闻到食物香气的饿犬那般倾巢而出,拼命地吸附着这根“牛奶”肉肠。自降生于此世以来,这对血脉相连的姐弟终于以另一种形式再度连为一体,与小王子本身气场大相径庭的粗犷茎身得以来回刮蹭着软嫩而不失紧致的阴道壁。不拘是进,还是出,阳根上绷出的血管都会受到肉褶的吸扯迟滞,从而使活塞运动变得一顿一顿的。
而当阴茎头快要碰上花心之时,茱莉亚又会故意摆动纤腰,以便令半个龟头塞进宫口里。然后她就扭动起那看起来几乎要把男孩的三角地带给压没了的丰臀,在吮住尿道口的同时,用甬道内每处能体验到快感的部位去品尝这得来不易的人间美味。
“呃啊……好棒……好棒……”一向以贵族身份示人的伯爵小姐现时正以流落风尘数载的妓女都自愧不如的放荡姿态,肆无忌惮地强暴身下的爱人,“姐姐的……姐姐的骚穴……要给……要给好弟弟撑开惹……”
她尽情地挥洒着汗水,且将握着的那一双儿童的手当作驱策小马的缰绳,只为找寻些什么,用来回应自己延续至今的对爱情的固执。坚硬的玉杵则在全力以赴地扞拒穴肉全方位的进犯,宛然成了男方不屈的象征,这却正合黑发女仆的心意。少女于是加紧发力,贪得无厌地朝安德里亚的腰胯发动更猛烈的冲撞,而凡舍公国女性那难以抗衡的力量登时叫小王子差点翻起了白眼。
“好……好可爱……我的好……好弟弟呵啊……弟弟老公……”
一朵朵淫浪的水花于丽人的股间绽放。
“再肏得深一点……干死……干死姐姐吧……呜噫……!”
肉柱勇猛地贯入阴户中,力度一回比一回凶狠。
“啊哈……姐姐……姐姐会给你……生好多……好多家人的……”
在这般热烈的肏干下,安德里亚的思考能力下降得愈加厉害。目下的他眼神迷离,小脸和耳朵则红扑扑的,简直像被灌了几桶烈酒似的。亲姐的淫词浪语不绝于耳,受此气氛感染的男孩热血上涌,他本当排斥的词句立地失去禁制,先后脱口而出:“啊……呜……姐姐……姐姐你夹得太紧……太紧了……”
软弱的恳求声非但没让事态得到缓和,反倒使茱莉亚的阴穴夹得更紧。强韧的肉壁一寸一寸地把深陷蜜壶的雄根给勒住、绞死,占有心上人的快意令她那颗空虚已久的心格外舒畅,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收获长成的果实了。
“那就……那就射出来……射出来吧!”伯爵小姐如同在调酒般摇晃着自己的玉腰,如痴如醉的笑意在她的面庞上荡漾,“人家的唔……宝宝房间……一直为你敞开哦……因为……”
说到这儿,当年相逢于古堡的少女深情地在男孩的额上吻了浅浅的一吻。
“……我爱你啊。”
昔年同少女相处的那段甜蜜且温情的光阴亦浮现在男孩的眼前。
搭梯子的时候,她在下边,他在上边。
搜寻古书的时候,她走在前边,他跟在后边。
携手修补书籍的时候,她守在旁边,他坐在桌边。
她始终陪伴着他。
两人的小指就那样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逞强至这一刻的少许理性为亲姊这句轻淡的告白所折断,沉重的愧疚感转瞬间便压垮了安德里亚那单纯的心灵。
桑德琳娜、茱莉亚……小王子这时已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么多“对不起”到底是想对谁说的了。
面对那两只透着浓烈情欲的暗金色眼瞳,男孩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下,偕同汗液一道被枕头给吸纳。他自暴自弃地拱起了腰,自下而上的突刺却没能撼动黑发女仆丰熟肉躯哪怕半分,而伯爵小姐只是端庄地笑着,而后就用翘臀针锋相对地撞了回去,并妖娆地将挚爱血亲的髋部碾来碾去。
“接下来……就由我爱着的你……射种子给你爱着的我……所以说……”
少女温柔地把男孩的上身揽入怀抱里:“……让我怀孕吧~”
说完,茱莉亚便仿佛被那挺着大肚子的幻境刺激到了一样,越加卖力地抬动起腰臀。深邃的乳沟吞没了小王子的呜咽和呻吟,转而为安德里亚送去一波波教人心醉神迷的乳香。刚刚才褪去稚龄风华的饱满玉乳而今则隐隐表露出母性的光辉,令其集清丽与淫荡、慈悲与残酷于一身。
“怀孕……”她衔着弟弟的耳轮。
健康的春囊不停地拍动姐姐的阴阜。
“怀孕……”她啃着弟弟的后颈。
小手习惯性地攀住了姐姐的粉背。
“怀孕……”她摁着弟弟的后脑勺。
舌头学着小狗喝牛奶的模样,舔弄着姐姐的乳肉。
姐弟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处,起先争竞不过水声的“啪啪”声目前已变得清晰可闻,中间还杂有黑发淫妇忘情扭腰以致床铺晃荡的声音。肉棒回回皆是被整根吞入,花径内的粉肉时不时便会因两方过于沉迷交媾而被拖拽出来,女仆的裙摆亦由于爱液的泛滥而向外飘散着浓得化不开的发情气味。
等到安德里亚粗暴地顶开花蕊,且在伯爵小姐的花房里满满地注入黏稠的精浆时,他的大脑俨然与沸腾的锅炉无二。就算有穴内春潮的轮番冲刷,也无济于事。降下的子宫使男孩闯进了一个他闻所未闻的新世界,宫颈和胎宫内壁的收缩给他带去了可使骨骼融化的快乐,而不顾一切的射精使他感觉自身的魂魄在远去,进而以近似婴儿之姿沉睡于亲人的抱拥中。
虽说茱莉亚珍而重之地让晕厥的小王子躺回了原位,但她依旧夹着男孩那昭显着男子汉风范的肉杵。玉手细心地抚摸着为阳精所填满的肚子,暖暖的手感令人回味无穷。仅过了一息的工夫,她和安德里亚的小腹上就都构筑出了奇异的深紫色图画。
……淫纹。这是女仆小姐在强奸爱人前就预备好的魔法。
姐姐的淫纹是受精的标志,弟弟的则是播种的标志。
这一淫纹魔法的主要功能是,假使有其他女人与安德里亚交尾并正中靶心,那么女方就会获得和伯爵小姐相同的淫纹。而被施术的男方对施术者的依赖性会在与任意女性性交的过程中与日俱增。除此以外,只有施术者、被施术的对象以及受施术者影响的对象,方能看见这类淫纹。
提前分派给浅苍王国公馆的部属们、暗中下在饭食饮品里的幻梦魔药、为恋人量身定做的淫纹魔法……为了迎接终有一天会造访凡舍公国的小王子,茱莉亚可称得上是机关算尽。若不是她爱屋及乌,基于对南方战线的忧虑而派出老部下桑德琳娜驰援前线的话,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偷走自己心爱的弟弟的。
在黑发的女仆看来,背叛者必须接受裁决。
“对哦,三天后就是圣女节。”
玉指轻佻地划过绘有淫纹的下腹,随思虑的推进而勾画出一个完满的圆。
“这座庄园里刚好有很多我麾下的凡达琳,是和你一样的凡达琳呢~”
一想起坚守在一线的桑德琳娜,少女温婉的面容描画出的却是残忍的笑。
“真是太棒了,不是吗?桑德琳娜~”
她给下属定下的规矩并不多,或者说,只有一条。
——我给你,你才能用。
我不给你,你想都不要想……!
这一日,驻留于浅苍王国馆舍的众多女仆如郭等人来的那天一样,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艳丽绝伦的她们光是伫立在原地,就能成为一堵靓丽灿烂的花墙,葛瑞丝正是这堵花墙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朵鲜花。
这名在早晨的庄园周边放哨的灰瞳女孩乍一看没什么稀奇的。为方便战斗而改良过的裙子短归短,可在长度上是巡逻女仆里比较普通的规格。经过充分锻炼的肉身瞧起来兴许有点纤薄之感,不过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整体上的秀气感在此基础上便多了些许的匀称之美。
非要说有啥能令葛瑞丝略显与众不同的地方的话……那就得看她的后方了。
那儿有一位咖啡色短发的男孩。
“呜……呜呜……呜……!”他整具身体挂在巡逻女仆的背上,手脚皆被某种看不见形体的事物给绑缚住:手被置于女孩的椒乳上,脚则被捆在女孩的肚子前面。嘴和眼亦被厚布条给封住。而这位从南方赶来的小使者当下除了揉捏葛瑞丝的胸和挺动肉竿肏弄葛瑞丝的淫穴外,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安德里亚殿下……”听着身后男孩“呜呜”的叫唤,承受着其大力冲锋的灰瞳女仆不禁排出一缕细长的吐气声,“唔嗯……殿下您好会干小骚屄哦……”话音刚落,她就刻意并拢双腿,收紧肉壶,使甬道变得湿泞难行。葛瑞丝手上的功夫也不含糊,她游刃有余地扶着对方的手去拨动自己乳尖那已然硬起来的蓓蕾,且屡次用引导者的心态领着安德里亚的手去爱抚藏匿于女仆服底下的硕大乳房。
这一招奏效得极快,不久便逼得小王子用上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突入那深不见底的肉洞中。他的下胯则像是在重复锤打烧红了的铁器的重锤,不只把两人频频相碰的部位弄得红彤彤的,更撞得女孩的香臀扬出绵延不绝的臀浪。
由阴唇间漏出的蜜汁从葛瑞丝刚开始巡逻的时候就在往地上滴,倘若自葛瑞丝的房间出发,再到目今巡视的这个地点,其遗留的水痕甚至能将这两处流畅地连出一条线。
“殿下……这才圣女节的第二天哦呜……这么有活力……”
在连着奸淫幼弟三天三夜后,伯爵小姐才恋恋不舍地从昏迷不醒的安德里亚身畔离去,接着便以别有用心的口吻叮嘱馆驿内的凡达琳们要“好好地照料房间里的安德里亚殿下”。醒转过来的小王子原本还想反抗,但在得知凡舍公国为圣女节定下的真正规矩后,他就遭受了生平第一次轮奸。
——在长达一周的节日期间,男女之事不须双方同意即可进行,且没有任何后果。
外来男性就这项规则而产生的单方面的认识偏差给这群凡达琳们带来了意外之喜。早在男孩羞怯地送来睡裤时,她们就已对浅苍王国最小的王子殿下垂涎欲滴。现在茱莉亚把他交到女仆们的手里,这些女仆立马欣喜若狂,靠着伯爵小姐赐下的魔法道具,使尽浑身解数要为他举办一场荒淫无比的七日派对。
带着安德里亚公开做爱恰是凡达琳姑娘们的一大癖好。
“这么有活力的话……我可要……可要体贴入微地……再服务您一次呢~”
如此说着的银发女仆一边媚笑着,一边闪进了划归浅苍公馆领域的树丛里。她三下五除二地放下了自己“背着”的那名男孩,随后攥住并岔开身子被倒转的小王子的小腿,湿漉漉的肉缝当即便将挺立在空气中的阳具给一口吃下。
钢枪倏忽间长驱直入,顶得葛瑞丝情不自禁地绷直了腰,不逊色于昨日的硬度和热量令女孩迷醉不已。而膣腔因为捅进去时的巨大力道以及膣压陡增,不自觉地喷出不少淫水,打湿了他们下身的衣物,宛若刚下过一昼夜的春雨。葛瑞丝却全然不在意这种浪漫,随着男孩性器的全根插入,她马上抬起了玉臀。
“葛瑞丝?凡达琳……竭诚为您效劳……”淫宴的开场白还未结束,灰瞳的巡逻女仆就饥渴地沉下了柳腰,臀部狠狠地捣撞在安德里亚的下身上,带动着阴丘下的卵袋一蹦一蹦的。而小王子只能被动地躺倒在草地上,下半身基本是依仗人体本身的骨架来维系体态与姿势的,因此只得架在半空,任凭这名白发的女战士拿来泄火。
凡达琳的肉体确是名不虚传,肉菇一旦贴近花心,就跟被孕壶吸住了一般,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从这既定的轨道里滑出。作为“女武神部队”的一员,葛瑞丝的骑乘技术亦可谓娴熟至极,她每回吞吃玉茎的幅度虽说很大,但总能让男孩那晃动不止的瘦小躯体保持某种微妙的平衡感。
然而安德里亚的屁股仍是被巡逻女仆越砸越低,没有一块赘肉的美腿与阴毛丛生的河谷从各个方向挤占着他下肢的活动空间,嫩穴内那类似螺旋纹的褶皱更令他的精神徘徊在名为“天堂”的地狱里:“呜……呜……!”
由于中枢神经系统昼夜不息地接收多巴胺,口水等体液正不断从数天前才初尝肉味的男孩的嘴角和眼角冒出来。
对性伴侣的反应,陶醉在性爱欢愉当中的葛瑞丝充耳不闻。她像在骑马一样榨取着小王子的精种,娇躯因凶猛的抽插而起起伏伏、前仰后合,即使已经被内射了好几次,也依然在男孩的身上纵意驰骋着。最后还是修剪花卉的女仆隐约听到巡逻女仆那毫不遮掩的淫叫声,才跑来阻止了她。
而那位白发少女阻止葛瑞丝的方式是……换自己上。
褐瞳的园艺师面无表情地把灰瞳的前辈像拔瓶塞似地从肉杵上拔了出来,接着面无表情地掀开裙子自己坐了上去,之后面无表情地托着安德里亚的小嫩臀走向那座有三四名同僚在休憩的小凉亭。
在庭院中漫步的这段时间内,达莲娜?凡达琳踏着优雅的步伐,却做着十分淫邪的事。她每走几步,托举着小王子的那双手就会用劲朝上推男孩的屁股,使得龟头粗野地撞在胞宫门口的肉环上。安德里亚则害怕自己又被人用方才的体位强暴,于是只好顺遂她的意愿,死命地抱住她,且将头闷在那对巨乳之中。
“鸡鸡……亲亲……鸡鸡……亲亲……”向来缺少情绪波动的少女此时脸蛋上也抹上了胜似胭脂的红。当她轻声念到“鸡鸡”的时候,她便一鼓作气地用更大的劲力去推动男方的下体,让阳根同花房来一次深入的“交流”;当她念出“亲亲”的时候,她就将头埋在小王子的衣领里侧,以出人意料的柔媚神态,啮咬着她和姐妹们前一天于男孩的脖子周围种出的新鲜草莓。
缩紧的肉穴令冠状沟时常勾上环绕着宫口的软肉,它们往往在相互连缠了好一阵后才“噗”地脱钩。娇嫩的子宫一而再,再而三地改易着自身的形状,达莲娜本就古怪的走姿为此变得越发不堪。峡谷间的一江春水“哗哗”地向彼方奔流,阳物上沾着的残精和葛瑞丝的蜜液亦杂在其中,淌进了露珠尚存的草坪里。
“嗯哼……哼啊……”待到千辛万苦地走进凉亭内以后,褐瞳的女仆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清冷的神情于顷刻间崩毁殆尽,“殿下的鸡鸡……好粗……好硬呜……肚子好热……”
就在同伴们善意的哄笑声中,她飞也似地把安德里亚放在石桌上,稍后就如飞扑小鸡的老鹰那般压着男孩便是一通猛干。凡达琳超凡的腰力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小王子悬在石桌外的两腿被干得四下乱跳,而白发园艺师的低吼声听上去与野兽的嘶吼别无二致。
“我们……可是……为了殿下您憋了……憋了半个月哦呜……!”
眼下,数名壮汉都无法轻易扛起的石桌正由于两人的性事而发出显明的震荡感。为魔药所浸润的肉茎带着拔出时扯到的媚肉,折射出黏滑的水光。
可对连兽人的凌虐都能撑过的凡达琳来说,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兴到浓时的少女不遗余力地想把赤裸的浑圆臀瓣分得更开,恨不得将蛋蛋给塞进去。纵然和男孩一同迎来了高潮,平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情态的女仆也仍旧忘我地扭着蛇腰,直至过热的玉体缓缓地冷却下来。
不消多长时间,她的下腹自动生成了与茱莉亚一模一样的淫纹,由花穴与茎体间的小缝流出的白浊则越来越多,把与达莲娜瞳色相似的石桌边缘涂成了白色。
眼瞅达莲娜双目失神地骑坐在石桌上,她的三名伙伴面面相觑,不知该用些什么新玩法好。但在想到友人那副“抱宝宝”的样子后,这些起哄的女仆因而有了一个稍微大胆了一点的好主意。
一名女仆负责嘴对嘴地给晕晕乎乎的安德里亚喂食壮精茶、强化魔药等药物,而余下的两名女仆各自抓住安德里亚的双腿和双手。她们先将达莲娜和小王子一并从桌上移开,转而把两人搬到空旷的庭院中,并由搬运男孩的那两位女仆像抖筛子一样,让男孩的身体于万有引力定律的作用下抛起、落下。
“嗯……嗯……嗯啊……”
坐在小使者身上的褐瞳女孩很快被肉棒肏醒了过来,但好色的本性使她顺势扒开了小王子的衣服,伸出红舌逐一卷住那两粒战战兢兢的乳首。男孩却动弹不得,不只是脖颈,他的躯干上皆布满了伯爵小姐的部下们种下的小草莓。落得这等境况的他很清楚,这群和桑德琳娜同一出身的女仆玩起感兴趣的男人时究竟会有多疯,是故他丝毫不敢吱声求饶。
安德里亚越努力求饶,白发的姑娘们打起桩来就越兴奋。
——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呜呜……我好害怕……救救我……
“啪哒啪哒”的响声犹如藉着风势四处传播的蜜糖甜香,引诱着昨夜还没吃饱的诸多女仆。望见庭院内光景的凡达琳们亦渐渐朝这里聚拢,继而展开新一轮的淫乱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