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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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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碧婵娓娓温言“请问江小姐您有空吗劳先生吩咐我给您送机票。”

    我愣住了。

    “江小姐”朱碧婵在那端唤我。

    “我在。”我回过来。

    “劳先生说要辛苦江小姐独自飞伦敦度假,我定了明早八点的机票,他将在伦敦机场同你会合。”

    我尽力掩饰惊讶,维持着平静的矜持,客气地说“谢谢你。”

    朱碧婵在那端道“司机明早去接你。”

    我想了想“机票不用麻烦特地送过来,明早让司机带过来即可。”

    “好的,伦敦天气寒冷,请多带些保暖衣服。”朱碧婵声音是机械的甜美“江小姐有任何问题请随时同我联络。”

    我将厚厚的防水外套和熟悉的枕头塞进行李箱,登上了飞机。

    路途中处在繁杂陌生之地的总是令人自身有一种微妙的存在感,头等舱舒适安静。长途飞行虽令人疲累,但从一万英尺高空望下去,整个大伦敦区一片银白,那样美丽的景色,足以消弭一切愁绪。

    在希斯罗机场,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大雪弥漫,家卓穿着黑色开司米大衣,浅灰色围巾,笑意盈盈地朝我伸开手臂“喜欢这里的雪吗”

    我扔下行李朝着他冲过去,一头撞入他的怀抱“喜欢喜欢。”

    他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

    我只会朝着他呵呵傻笑。

    “好了。”他轻轻拉开我,我赖着在他身上不肯动。

    家卓拉着我走出机场,上了等候着的车子,我一直雀跃地望着车外银装素裹的景色。

    “我们是要去哪里”我问。

    路面有些打滑,家卓小心开车,只简短地答“我在舒梨郡有一间房子,英格兰乡村的雪更漂亮。”

    这时汽车已驶出城市,郊区高大落叶的乔木树枝上挂满了雪花,波光粼粼的河岸旁有人冒着严寒撑着鱼竿垂钓,越行越远人烟渐渐稀少,道路尽头,一栋深红色别墅出现在眼前。

    我看到一个小湖,湖面已经开始结冰,房子前的一段木板小桥直通湖心小岛。

    道路上工人正在铲掉积雪,我们车子经过,那个戴着帽子的人忽然抬头,朝着车子用力挥手。

    家卓按了一声喇叭作为回应。

    车子在房子前停下来,一栋维多利亚式的可爱房子,设有四间房,大雪落满了花园,牧场和仓房,鹅卵石小道旁的玫瑰已经凋谢。

    这时有人从房子旁边的小木屋出来,替我们拉开车门,恭敬地道“劳先生。”

    家卓下车,绕道我旁边来“这是我的司机,迪安。”

    迪安抬起脸微笑“小姐你好。”

    他是一个长得很憨厚的黑人小伙子,笑容之中露出雪白的牙齿。

    迪安去停车。

    我跟随家卓踏上石头台阶,推开了大门,温暖扑面而来。

    一位略胖的英国女士走出,系一件围裙,嗓门很洪亮“劳先生”

    家卓笑“见到你真高兴,哈里斯太太。”

    “我管家,哈里斯太太。”家卓介绍。

    哈里斯太太礼貌朝我屈膝“太太,欢迎您来伦敦。”

    她如此唤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她微笑,家卓也笑笑而过,对着我“哈里斯太太烤布丁和饼干的手艺很好,你会喜欢的。”

    我情绪愉悦,兴奋地说“我现在就想吃了。”

    身旁的金发太太望着我们微笑“伦敦今年冬天第一场大雪,下雪天绝对是美好的日子。”

    家卓替我脱去外套,我们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壁炉的火光熊熊,温暖极了。

    哈里斯太太从厨房端出点心,上来斟茶。

    家卓靠在沙发上,寻常平淡的语气“房子不远是一个小公园,开车十几分钟可以到,周围的雪景很美,你可以随处看看。”

    “你有假期” 我问。

    “映映,我有工作要做。”家卓歉意笑笑。

    “哦。”我应了一声,他永远这么忙。

    我吃饱后心满意足窝在躺椅上打盹。

    家卓站起来“映映,你需要睡觉倒一下时差。”

    他将我送至房间,哈里斯太太早已将床铺好,我从行李箱中抽出枕头放在床上。

    家卓望着我笑笑“隔壁书房有电视和电脑,乡下是安静一些,希望你不会觉得闷。”

    我倒在床上,柔软的丝绒缎被裹住我,我闭上眼睛都在笑“怎么会,家卓,你竟然有一座庄园,像十八世纪的彭贝利。”

    我望着他一本正经地问“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还有一辆马车”

    家卓无奈“小姐,我不是约克公爵,你要是想坐马车,附近农庄有,我让他们安排。”

    我乐得呵呵直笑。

    家卓站到我身边替我拉好被子,情完全没有我的欢愉,只温柔地道“好好睡一觉,醒了再玩。”

    我一觉睡得香甜,第二天早上醒来,走出房门,哈里斯太太出来招呼我。

    “劳先生呢”我问。

    “劳先生昨夜已返回伦敦。”哈里斯太太答。

    他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语就回去了。

    我吃完早餐,听到有人来敲门,一会,哈里斯太太进来“太太,您有访客。”

    我好地走出去,门廊处一个男生正走进来。

    西方人,轮廓俊朗,白色的绒线帽下露出金发。

    他绅士地朝我鞠躬,用英文唤我名字“映映小姐”

    “你是哪位”我问。

    “我是edrd,住在隔壁。”男生热情地道“听说邻居有贵宾到来,顺路来拜访。”

    西方人就是好,白皙皮肤红润脸颊,棕色的玻璃眼珠,笑容彷佛不经任何世事的明快。

    我笑笑地握了握他的手“爱德华,很高兴认识你。”

    我看看哈里斯太太,她明显是认识他的“爱德华,亲爱的,我刚烤了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我们在马蹄形餐桌旁坐下来。

    哈里斯太太给他端出了热茶,又给我拿了一杯热巧克力。

    “真是鬼天气,伦敦市区交通都中断了,不过乡间倒是非常舒适的,”也许是年轻人,他没有一般英国人的拘谨,非常活泼,笑容如同冬日暖阳“映映小姐是第一次来”

    “我是第一次来舒梨郡。”面对热情的陌生人我总是有些羞赧。

    “正好,我刚散步过来,雪下得非常漂亮,可有这个荣幸邀请你逛逛附近的美景”他殷勤地问。

    我望着他表情,骤然明白了。

    这开阔别墅区,邻居起码隔了五百码,在这么一个寒冷的清晨,他散步过来,真是见鬼。

    我有些生气,无礼地问“劳先生付你多少钱”

    爱德华看着我面有薄怒,连连说“没有没有,我父亲是劳先生老友,他说家里小女孩来此度假”他似乎琢磨不透东方女子的善变,表情非常无辜“我刚好圣诞放假,我只是负责招待可爱的东方芭比”

    我叹口气道“好吧,好吧,爱德华,请你回去,我不需要人陪。”

    爱德华望我一眼,又望望哈里斯太太。

    哈里斯笑笑“好了,映映小姐只是害羞,回去吧,小伙子。”

    他绅士地告辞出门去。

    下午,门铃又响了,我开门,迎上爱德华的笑脸,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我给你带了奶油酥饼,你不想尝尝吗”

    我实在无法将这么礼貌热情的一张笑脸拒之门外,更何况这里无人与我说话,我非常寂寞。

    我们在客厅吃饼干。

    爱德华说“嘿,天气这么好,你真的不打算出去走走”

    这时哈里斯太太走进来,抖着身上的外套“老天,一只调皮的狐狸从灌木丛跑出来,雪落了我一身。”

    她听到我和爱德华的对话,走进去替我从衣柜取出大衣和手套“年轻人,别老窝在家里,出去吧。”

    我望向窗外,外面天地一片晶莹,小树枝结满了形状别致的冰凌,如此良辰美景,我不想辜负自己。

    外面天气晴朗,爱德华与我在乡野中散步,慢慢地欣赏心旷怡的景色,我在雪地上蹦蹦跳跳,爱德华精力旺盛地跟着我不停地在树林中穿梭,指给我看松鼠和狐狸的脚印,我们一直逛到黄昏,回到房子里,哈里斯太太早已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们大快朵颐了一顿。

    第二天,爱德华仍然准时来敲门,今日他驾车带我去公园,他教我滑雪,堆雪人,我扎堆在一群金发老外中打雪仗,玩了整整一天。

    爱德华拿着相机,一直不断地对着我按快门,回到车中休息的时候,我用力啃着三明治,他在看照片,我凑过去,看到屏幕上一个纤长身影,白绒线帽粉色毛衣格子短裙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笑容灿烂得跟个傻瓜似的。

    爱德华忽然低低地说“映映,你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我咬着奶酪忽然就沉默了。

    我低低地问“难道我不是一个麻烦”

    爱德华不明我愁绪,只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嘿,你是一个让人愉快的麻烦。”

    傍晚我回到家,家卓依旧不知所踪。

    第三日,爱德华带我河边去钓鱼,我教我如何敲破冰面,我们掉到了几尾好大的鲑鱼。

    第四日,我早上醒来,躺在床上再也不愿起来。

    哈里斯太太进来敲门“甜心,你该起床了,爱德华今日要带你去庄园骑马。”

    我坐起来问“家卓呢”

    哈里斯太太胖胖的圆脸上是安慰的笑容“既然他安排好了节目,你就应该愉快接受他的好意。”

    我定定地望着她,然后一把扯过被子将头裹住,重新倒回了床上。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将我扔在这个荒山野岭,然后还要我欢欢喜喜地以为自己是公主。

    爱德华中午过来“亲爱的,你怎么了”

    他脸上的关心很真切,无拘无束相处了几天,我们关系不错。

    我懒懒地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爱德华,我很好,昨天走了好远的路,我腿酸,行行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他吻了吻我脸颊离开了。

    黄昏一点一点降临,天地之间一片阒寂。

    哈里斯太太进来看了我几回“映映小姐,可要用餐”

    我答“不用,我不饿。”

    我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家卓,我不喜欢爱德华,请给我换一张东方脸孔。”

    他似是忙碌,低声用英文对身旁人吩咐几句,在那端沉默一会,才认真地答“我在伦敦没有熟悉可靠的亚洲年轻朋友。”

    我尖叫“那就让我自己呆着,你管我做什么”

    天黑时分,我窝在沙发上睡得有些迷糊,隐约似乎听到屋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猛地惊醒,跳起来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大门。

    司机从驾驶坐走下拉开后车门,我的心一直砰砰地跳得厉害。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车中跨出,夜色之中只看得见颀长的身形,我努力瞪大眼睛定定望着他缓步朝房子走来,终于,檐下晕黄灯光照亮了一张清俊面容。

    上帝,是他。

    家卓踏上台阶,看到我倚在廊下,也就微微笑笑,然后轻轻咳嗽。

    我发现他穿得单薄,赶忙侧身让他走进屋中“外面冷,怎么穿这么少。”

    他掏出手帕掩住嘴,咳得有些厉害“咳咳刚刚在开会,直接出来,没想到外面这么冷。”

    我的心蓦然就软了下去。

    “吃腻了西餐”他坐在沙发上瞧我“今天不肯吃东西”

    “没有”我软软地说“家卓我很想你。”

    “我工作忙,委屈你。”他温和地说。

    劳家卓永远有本事不费吹灰将我练了十八年的招式瞬间化解至无形。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个胡闹的孩子。

    我垂下了头。

    “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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