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双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抓住缠在脖子上的床单用力向外拉扯,只盼着能
拉出一丝缝隙,好让自己吸进一点空气。
然而那死死勒紧的床单却丝毫没有松动,在两名身负武功的黑豹骑面前,她
的挣扎显得那样软弱无力。
又过了一会,她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滑落到身体两侧,全身剧烈的痉挛起
来,眼球几乎从眼眶里凸了出来,两道细细的血线从鼻孔里淌下。
呼的一声,一阵寒风从门缝中吹入,将一盏长明灯吹灭,玉信公主身子猛地
一抖,随后全身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突然觉得肠子里一阵蠕动,那两条手帕竟然要从她体内滑出来。
「不,死后还要出丑吗……」
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屁股夹紧,然后所有的意识陷入了一片空白。
叶青萍轻轻合上玉信公主的双眼,将她吐在口外肿得胀大了一倍的舌头重新
塞回嘴里,然后才将她的嘴闭合,又为她盖上了被遮住遗容。
虽然她已然断气,但叶青萍为了保险还是没有去解开勒在她脖子上的床单。
看着那具被下的尸体,她心中仿佛堵了一块石头。
按照她过去的理解,人都是怕死的,至少她自己就怕的要命。可今天两位公
主面对死亡时那平静的眼神却彻底颠覆了她的信念。
难道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难道真的有人为了维护一份尊严,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叫骨气的东西,可以
毅然决然拒绝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难道因为她们身上流着高贵的血,就可以那样坦然淡定的面对生死?
她虽然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她从心底佩服她们。
「哼,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李笑天她还不是横尸就地。」她对自己安慰道,
留下四个人看守玉信的尸体,带着剩下的三个黑豹骑向着冷宫走去,她心里还紧
记着上官虹的临别时对她的嘱咐,「保护太后」。
东方的天空蒙蒙放亮,叶青萍经过一整夜的搏杀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好在兵
变中的交战双方都集中在大明宫,她一路来到冷宫并未受到阻拦。
这冷宫说白了就是囚禁失宠嫔妃的牢笼,院子年久失修,到处都是从积雪下
支棱出来的杂草,她依着早就探查过的路线直奔囚禁太后的院子,一路上别说人
连只鸟也没遇到。
「站住,什么人?」一名守在门口的宫中护卫大喝道。
「平宁公主派我等前来保护太后。」叶青萍不紧不慢的答道,眯起眼睛借着
微弱的晨光打量着面前的护卫。
「这几个人留在门口,你跟我进来,莫要惊扰了太后。」他说话时眼中闪过
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叶青萍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你几时进的宫?怎么身上还有股血腥味?」
那护卫听罢大惊。伸手拔刀出鞘,却见一柄黑乎乎的断刀当头斩下。
炭火早已熄灭,屋子里虽然还带着一丝热气却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这就是
冷宫,供应的炭只够烧到前夜,后半夜封了火便只能靠着炭炉的一点余热取暖,
也不知道有多少享惯了荣华富贵的嫔妃被打入冷宫后在一个个寒夜里受冻而死。
宁皇后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却仍止不住咳嗽,她的心却比这滴
水成冰的寒夜还要凉。
三年了,她被打入冷宫已经整整三年,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皇
后娘娘一下子变成了无人问经的囚徒。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也知道她娘家的势力在这三年中
被一点点铲平瓦解,更知道儇儿在外面过着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废的日子,但她
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无论多苦多难,多少辛酸泪水,都要顽强的活下
去,为了宁家也为了儇儿。
三年了,她咬着牙挺了过来,可等来得难道就是这道赐死的圣旨吗?
多有趣的字眼,连死也要赏赐。
「娘娘,您就从了吧,我们也好回去复命。」她面前的宫女劝道,她手里的
托盘上放着一壶毒酒,在她身后站着两名凶神恶煞的武士。
「这圣旨是假的,你们到底受了谁的指使?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宁皇后咬
牙说道。
那宫女叹了口气,伸手一招,她背后的两个武士走上前去便要用强。
门开了,寒风吹起地上积雪从门口灌了进来,同时灌进来的还有那霍霍的刀
光。
噗嗤一声轻响,一把黑黝黝的断刀从那宫女的后心捅了进去,她两眼猛然睁
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从自己胸口突然冒出来刀锋,上面沾满了温热粘稠的鲜血,
那是她的鲜血。
砰的一声,酒壶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毒酒洒在青石地砖上冒起一阵清烟,
化成无数白色的泡沫。
叶青萍凶狠的将刀在她身体里一搅,把她的心肝肺搅得稀烂,随后一把抽出,
任由她的尸体瘫软在自己脚下,挥刀横斩,攻向了离皇后最近的那名武士。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在叶青萍和三名